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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鬼怪,怎么可能在太阳下若无其事的奔走呢。祁父不自觉的为他辩解道。几个呼吸的功夫,祁佑已经跑过来了,他站在地面,抬头仰视着马车上的祁父。祁佑晃了晃手里一串的鸟雀,“爹,你看我抓到了什么?我们今天有口福了。”祁父的目光却被那些鸟雀身上尖尖的小箭所吸引,哑着嗓子问:“这是什么?”“这些鸟雀机灵的很,你怎么抓住它们的。”难不成你还会飞天遁地。祁佑扬了扬眉,“这个啊,这个是吹箭。”祁父心头一跳,“吹箭又是什么?”祁佑笑了,他把鸟雀塞给祁父,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圆筒。“爹,你看好了,我可只演示一遍啊。”他把圆筒放到嘴边,用力一吹,圆筒中突然飞出一只头部削的尖尖的木刺,狠狠嵌入了不远处的树干上。祁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吹箭的威力,居然如此巨大吗。难怪他能抓到这些鸟雀,哪怕是空中飞的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能快过利箭。祁父怔怔的看着祁佑,从头到下,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陌生。眉眼还是那双眉眼,可他的佑儿素来内敛腼腆,总是会忍不住垂下眼,跟人说话时,很少会直视对方的双眼。佑儿也不会那样笑,他的笑是很羞涩的,特别像小柱子,带着未经世事的的天真单纯。佑儿总是说的很少,做的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很沉闷的。不像眼前人,昂首挺胸,自信昂扬,他的眉眼之间萦绕着十足的英气,跟人说话时,直视对方眉眼,从容不迫,透着一股子老练与成熟。不像个农家子,反而到像个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一举一动都透着不紧不慢的淡定。祁父想了很多,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他本想回避这件事,继续当聋作哑,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的,当他反应过来,话已经问出口了。“你是怎么知道吹箭的?”“以前村里可没有人懂这些,你又是跟谁学的?”“你那身力气又是哪里来的?”“你怎么又会认得硫磺粉,如何得知它的作用?”“你又是如何轰了山贼窝的?”“你……还是我的儿子吗?”作者有话要说: 啥也不说了,继续发红包=w=第二十五章太阳渐渐往上爬,逐渐展现它的威力,空气中弥漫着热浪,让人喘不过气来。祁佑愣在原地,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庞滑过,滴落在地,晕染出一片痕迹,很快又消失不见。祁父执拗的望着他,重复了一遍,“你还是我的儿子吗?”他在等一个答案,尽管他的心里可能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仍然想听眼前的少年人亲口说出。祁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也这么让他措手不及。你还是我的儿子吗?这个问题问的好,饶是他素来自信,沉稳淡定,也不免懵了懵。“我……我………”他第一次感到词穷,心里有很多话,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才好。想了半天,他才干巴巴憋出一句,“爹,你相信前世今生吗?”祁父:“啊?”祁父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前世今生?祁佑点点头,“相传有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有一座桥叫奈何桥。有个老妇人叫孟婆,人死后,灵魂经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就能忘记前尘往事。”他指指自己,作无奈状:“我可能只喝了半碗孟婆汤。”祁父眼皮一跳,心跳的越来越快,“你,你什么意思?”祁佑:“我的意思是,上次重伤濒死之际,我因祸得福忆起了前尘往事。”祁佑表情很严肃,一点儿都看不出他在胡说八道,虽然也是三分真七分假。祁佑:“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我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也没有杀掉原来的祁佑,因为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就算我们两个性格不一样,但不能否认我们的灵魂,rou体都是一样的。”“只是现在的我回忆起了过往。曾经的一生塑造了我的性格,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努力的想要向过去的祁佑靠拢,可我发现我做不到。不同的生活环境,生生造就了两个不同的我。”“就像一碗水,你把它烧开,或者把它冰冻,虽然最后呈现了两种不同的状态,但都不能改变它最初只是一碗水的事实,无论它们变成什么样,它们的本质并没有变。就像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不管我们是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都不能改变我是我,我是祁佑这个事实。”祁父:???祁父已经被绕晕了,脑子里一会儿是水,一会儿又是祁佑的脸,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祁佑见状,立刻拿出别在腰间的短刀,银光一闪,短刀出鞘,一片血花喷溅,祁父呆住了。祁佑抓住祁父的手捂住他受伤的手臂,“爹,你摸摸,我的血是红的,是热的。”“爹你仔细感受一下,你闻一闻,我的血还有腥味儿,我跟你们有什么不同。”祁父感受着手心下的粘腻,受惊似的收回了手。“你你在干什么?快止血,快点”他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慌乱。祁佑置若罔闻,抓住祁父的手又按向他自己的心脏,沉吟道:“爹,你细细感受一下我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是不是跳动着的。”“我站在炽热的阳光下,我除了感到炎热之外,并没有灰飞烟灭。我依然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爹,你好好看着,如果你不相信你的眼睛所见,如果你不相信耳朵所闻,如果你不相信你的手下触感,那你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用你的心去感受。”“我相信,你会得到一个答案的。”祁佑站在马车下,脸上是满满的诚恳,一双眼睛认真的注视着祁父。在那样真诚的目光下,祁父罕见的感到了一阵羞愧难当。祁父:“佑儿,我………”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他开口的称呼,就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祁福你住口。”马车帘被人粗暴掀开,祁母泪流满面的冲了出来。她逮着祁父的胳膊又挠又打。祁母边哭边骂:“祁福你糊涂啊,你个糊涂蛋。他就是佑儿,他就是我的儿子,就算性格变了,可我这个当娘的感觉的出来,他就是我的儿子。因为……”“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祁母闭上眼,泪珠滚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