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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裘任,没人明白他这句话背后有多少彷徨害怕无助。所以他抬起手,安抚的拍了拍孙子的后背。祁佑看着他俩,总觉得心里闷闷的,不太舒服。裘烈弯腰虚抱着裘任,低声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祁佑悄悄让苗儿给那老头儿准备了一份清淡的野菜汤。裘任接到汤,对着祁佑点头笑笑。吃了些东西,裘任的精神好了许多,自然也看到了祁佑手里的诗集。“小兄弟还通诗书?”祁佑:……不愧是祖孙俩,连问话都一模一样有木有。他扬了扬书,道:“不通。”裘任噎了一下,不通你还这么骄傲干啥?祁佑紧跟着又道:“所以,我这不是在请教裘兄弟吗。”裘任的表情有片刻的怔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呆呆的反问:“你说你请教谁?”裘烈心虚的别过了头。祁佑不疑有他,一脸傻白甜回道:“当然是裘兄弟呢。”裘任:………他回头不敢置信的盯着孙子,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也敢教?”裘烈咳嗽了一声,“那个,祁佑问我的。”裘任:………突然好同情祁小子。然后才想,原来他叫祁佑啊。祁佑祁佑,自有天佑,倒是个好名字。裘任让孙子把他扶着半坐了起来,比起昨天的要死不活,今天则是好多了,至少说话能连续了。为了不误人子弟,还是他这把老骨头早日上阵吧。裘任是个典型的实干风,废话不多说,“通避拳主要讲究个灵活多变,你………”祁佑一听,先是“妈呀,这就开始了”,然后才想“咦,这拳法听着还挺精妙的样子”。他静下心来,跟着裘任的讲解,慢慢比划。他练的认真,脑瓜子也灵活,多来几次,就渐渐摸到了门槛。裘任看着他的目光别提多满意了。苗儿和小柱子则是星星眼看着祁佑,佑哥/姐夫真厉害!祁佑这一练,就练到了中午。他停下来后,苗儿赶紧过来用袖子给他擦汗。裘任这个时候才想起,“对不住啊祁小子,老夫忘了你身上还有伤了。”祁佑:……你老人家现在才开口会不会晚了点儿(ー_ー)!!幸好他恢复能力惊人。祁佑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然后拉着裘烈又跑出去找吃的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比较规律了,就是练武,认字,如此循环。裘烈年轻力强,恢复能力强,没几天,他身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但裘任就不行了,人老了,恢复能力慢,更何况他之前还伤的那样重。所以他们就暂时留下来了,食物都是现成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呗。就是盐的问题不好解决,看来还得过一段茹毛饮血的日子了。最初裘家祖孙是不太愿意的,茹毛饮血那可是野人才做的事。直到有一天祁佑把裘烈打趴下了。祖孙俩再也不自欺欺人,乖乖跟着喝热血了。祁佑的悟性很好,底子也远超常人,不过大半个月,他就把这套拳法学了个七七八八。这天祁佑外出打猎回来,心里算着今天怎么吃,就看到裘老头跟他孙子打起来了。好吧好吧,口误,是祖孙俩切磋武艺呢。祁佑偷空瞅了一眼,然后就移不开目光了。看着那祖孙比武,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真帅啊!一刻钟后,两人收手了,裘任的目光看过来,直接了当问他,“你想学吗?”祁佑有点飘,感觉不真实,这么厉害的功夫,对方真愿意教?祁佑:“您愿意教我?”他下意识用上了敬称。谁知裘任却爽快的点点头,“自然。”然后祁佑又学了枪法。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裘家祖传的枪法,只传后代和后人。祁佑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给人当徒弟了。不过实惠都收了,再来说这些未免矫情。然而现在祁佑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每每觉得裘老头看他的目光都慎得慌。第三十三章分别的日子总是来的很快,祁佑只觉得一晃神,一个半月就过去了,然后裘家祖孙也要走了。说实话,相处了这么些日子,祁佑觉得这祖孙俩还不错,现在要分开了,真有几分舍不得。裘任喝着碗鱼汤,冷不丁开口:“祁小子,你知道吗,我裘家世代为将依靠的是什么?”祁佑渐渐严肃了表情:有种不好的预感。祁佑装模作样的拱手,生硬的转移话题:“没想到裘老先生还是名将军啊,失敬失敬。”裘任笑了笑,眼中却没多少笑意,“败军之将,何以言勇。”祁佑心里一咯噔。裘烈不知何时低下了头,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的紧紧的。裘任继续说道:“祁小子可曾听过西北裘家。”祁佑:“没有。”他回答的斩钉截铁,立志要当个话题终结者。这话题再聊下去就真的要出事了啊。裘任愣了愣,随后苦笑一声,“是啊,我裘家的确今时不如往日了。”祁佑内心抓狂:不是啊,我没听过你,那是因为我是个西贝货啊。裘任:“我裘家满门忠烈,世世代代从未出过孬种,没想到却毁在了我身上。”“祖父!”裘烈开口唤住他。祁佑在一边瞅着,觉得要不是裘烈拳头攥的紧,这丫不会就哭出来了吧。裘任摇了摇头,“不论如何,身为将军,不在战场,就是一种耻辱。”“那不是你的错。”裘烈突然激动起来,低声吼道:“明明就是五……他们故意陷害我们,父亲和兄长没有光明正大的死在对敌中,反而丧命于自己人手里,何其可笑,何其讽刺。要不是他们看我年纪小,没把我当回事,才让我钻了空子,否则现在,裘家就只剩我一个男丁了。”“祖父,这一路,我们逃的有多艰难,难道你的心里没有感触吗。”裘烈吼到后面,都快压不住声音了。一双眼通红通红的,就像一只随时想着报仇的狼崽子。祁佑的心越来越沉,他就知道这个话题不能聊,现在遁走还来得及吗。事实证明,来不及了。裘任看着祁佑,那眼神中充满了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慈爱,祁佑被看的有几分不舒服。他别扭的扭了扭身上,却逗的裘任低声笑了,随后越笑越大声,甚至到了畅快的地步。他看着祁佑,感慨道:“我裘家枪终究不会没落的。”祁佑心里猛的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