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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尽。祁佑也端起酒杯喝了。热酒下肚,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陆老爷眉眼舒展,脸上带了点笑意。“祁小友是个敞亮人,再来。”祁佑也没推辞,两人你来我往喝了几杯。酒过三巡,陆老爷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祁小友的计划书,老夫也看了。”他顿了顿,看着祁佑的目光很复杂,“实乃生平仅见。”“这份巧思,恐怕整个金城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明人不说暗话,老夫很中意那份计划书上所写,不知有没有那个荣幸,能够祁小友一起合作。”陆老爷直直的看着祁佑,他身旁的陆子轩也没好到哪里去,藏在桌子底下的手都快把衣服搅烂了。气氛渐渐变得严肃,祁佑端着酒杯的手轻轻晃动。蓦地笑了,“行啊。”他说。“不过,这分成得重新规划。”陆老爷心里有了数,看来昨天祁佑从陆家离开之后,跟下家谈好了。幸好他今天早上就把儿子踢去城门等人,否则这块煮熟的的鸭子,真的喂到嘴边都得飞了。到时候,他非得气死。陆老爷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陆子轩缩了缩脖子,没吭声。真怂。陆老爷都没眼看,扭头跟祁佑商量分成的问题。最后好说歹说,陆家得了三成股份,哦,股份这个新词也是从祁佑口中听来的。祁佑带着契约书离开了陆家,扭头去了齐家。要说昨天为什么会去齐家,还不是因为陆齐二家情况差不多,而且两家还有些别苗头。祁佑进了齐家门之后,话都没多说两句,直接把他跟陆家的契约给人看了。于是齐老爷二话不说签了字,所占股份跟陆家一模一样。这合作商敲定了,接下来就是找地方建一个工厂,然后招揽工人。祁佑自己做,肯定费力不讨好,事倍功半,但谁让他拉上了陆齐二家呢。这两个土著虽然在金城不算数一数二的大商人,但能在金城立足这么多年,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祁佑心里门儿清,所以他签了契约书之后,就不再过多介入,之后的琐事,他都交给他爹和苗儿两人了。他爹负责陆家,苗儿负责齐家,至于祁佑,他在山上教小孩儿呢。没事儿的时候看看书,练练武。哦,偶尔还得充当保镖和宣传部长。当现代的简化版宣传广告横空出世迅速席卷整个金城,这个城市沸腾了。肥皂以低廉的价格,强效的去污能力,淡淡的清香,引来了庞大的购买人群,繁复多样的品种,上到大户人家,下到农户,都能通通满足。作为第一个跟着祁佑吃螃蟹的陆齐两家,迅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尤其是当有医者指出,用肥皂清洗过,不容易患病,肥皂的销售量更是到达一个巅峰。…………夏季比往年晚些日子到来,在金城热闹非凡的时候,距离金城几百里的西南的某个小村落,迎来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村民们还来不及高兴。磅礴不绝的大雨就浇了他们个透心凉。当夜凌晨,山洪暴发。山脚下的村民在睡梦中瞬间毙命,无一生还。这个消息自然就没有传出去。次日天明,经过一晚上的积累,山洪势如破竹,一路行过,哀鸿遍野,死伤无数。当地官府终于得到消息,然而县令害怕被怪罪,捂而不发。又因为近些年来,西南地区的吏治混乱,苛捐杂税,导致了山匪肆虐。此次山洪,山匪借着天灾,肆意烧杀抢掠。短短数日,整个西南成了人间炼狱。……………祁佑每日都在指导他爹和苗儿怎么跟人做生意,怎么想办法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思考将来的路该怎么走,还要抽出时间来练武看书,忙的脚打后脑勺,一时间还真没有特意去打听其他地方的消息。肥皂的成本低,销量多,祁佑这个春夏赚了不少钱,保守估计得有一万两。虽然跟去年卖冰赚的差不多,但卖冰只是权宜之计,而肥皂才是细水长流。尤其是借着这次卖肥皂,让他爹和苗儿两个人都得到了极大的锻炼,虽然不至于脱胎换骨,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周身气质跟过去有很大的差别。祁佑心里欢喜他们的改变,干脆又整出了一个新点子。就是做果酱。他们能制冰,到时候沙冰上淋一些酸甜的果酱,保证销路不会差。而原材料就来源于梅山上的一种像灯笼的果子,看起来非常好看,有绿色的,有红色的。就是味道太酸了。去年小柱子还用这种果子捉弄过他呢。祁佑本来只是提出了这么一个想法,祁母一个人鼓捣鼓捣,最后竟然真让她给弄出来了。祁佑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尽管他内心很不想承认,但他潜意识里的确因为他娘的瞎眼,而一直忽视她的作用。直到此次,祁母凭借自身的能力,做出了果酱,证明了她就算瞎了一只眼,但也不是个废人。当天晚上,祁佑跟祁父祁母一商量,大手一挥,豪气表示,你们尽管做,万事有我兜着。果酱在这个朝代不是前所未见的,事实上,皇宫里或者大户人家家里都会根据季节,制作果酱。不过这个时候,人们做果酱,多是用蜂蜜和水果做成的。白糖还没出现呢。大街小巷里卖的也是麦芽糖居多。祁佑有钱心里不慌,他没怎么想过靠果酱赚钱,就是想让他娘有些事情做,所以格外舍得下本钱。当沙冰出现在金城的街道,那些观望的大家族也懵了,这又是搞的哪一出。之前肥皂的事,他们没有掺与进去,就很后悔了,这次唯恐错过什么,更是又添了一批人,跟踪祁佑,打探他又准备去谁家。可惜结果让他们失望了。他们没等来新的发财机会,金城却在夏末秋初迎来了第一批难民。第四十七章祁佑今天照常护着家人下山,然而一行人却在进城之后惊着了。金城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难民。那些人个个黝黑枯黄,浑身脏兮兮的,都看不清面容。甚至有些人跪在地上,背上插了根干草,看意思是自卖为奴。祁佑瞥了一眼,这些卖身的当中,大多是老人小孩儿,很少有壮年。难怪金城那些本地人过来看了几眼,又走开了。祁佑带着家人,路过一对龙凤胎面前,突然他的衣摆被人扯住了。祁佑低头看去,俩孩子头发乱糟糟的,身量大概到苗儿肩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