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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更加强烈。裘烈把胸前的布带解了,把孩子递给祁佑,“你欠了我两条命,现在,救她。”祁佑嘴角抽抽,刚想调侃两句裘烈怎么这么较真,可是抬头对上对方的脸,他心里咯噔一下,玩笑的心思顿时就散了。为何短短半年多不见,裘烈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面色麻木,眼力黑黝黝的,像一口深潭,不见半点亮光。这半年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裘烈没等到祁佑的回答,抬眸看他,机械的重复,“你欠了我两条命,现在救她。”祁佑压下心里的怀疑,摸了摸小孩儿的脸,嘶,怎么这么烫。他顾不得再想其他,现在救人要紧。祁佑:“娘,你去厨房里烧些热水。”“苗儿,你去把家里买的所有药材都拿来。”“小柱子,帮姐夫把家里的酒拿过来。”然后回头问裘烈,“她烧了多久了?”裘烈睫毛颤了颤,哑声道:“一天多了。”“一天?”祁佑惊道:“你都没有想办法给她降温吗?”古代孩子体弱,这么烧一天,就算侥幸不死,也容易烧坏脑子啊。祁佑不敢再犹豫,出门去了灶堂,水刚烧没多久,温温的,祁佑摸了摸,感觉还行,端着一盆温水回来了,小柱子也拿着一小瓶子酒等在屋里。祁佑按照比例,把酒倒入水中,用手搅拌了几下,然后把布巾浸湿,再拧干,准备给小孩子进行物理降温。先是手脸。然后在解小孩衣裳的时候,他的手被裘烈按住了,“你干什么?”裘烈目光如刀,很有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气势。祁佑无语,“给他降温啊,他烧的这么厉害,不大面积给他物理降温怎么行。”裘烈这才明白自己想多了,低头看看小孩儿的形象,为了逃命,他把小孩儿弄的邋里邋遢,几岁的孩子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纪,祁佑不知道也正常。“她是女孩,你让你未婚妻来。”祁佑:“好吧,不就是女孩吗,我还……女、女孩???”他烫到似的,立刻缩回了手,赶紧背过身去,高声喊,“苗儿,苗儿快来。”苗儿抱着大堆药材出现在门口,祁佑用手挡着眼睛,指指身后,“快,快去,那是个女孩子,你去给她降温。”“不用担心,我在门外口述,你照做就是了。”祁佑跟身后有鬼在撵,三步作两步跑出了门外。“你把孩子衣裳解开,用沾了水的湿布持续擦拭孩子的颈部、胸部、腋下、四肢、手脚心。”“动作轻一点,小孩儿皮肤嫩。”物理降温的效果很好,大半个时辰后,小女孩体温就降了些。祁佑这才让苗儿和祁母端着温水盆子和肥皂进去给人洗漱。祁佑和裘烈两个大老爷们在客厅等着。祁佑偷偷打量裘烈,几次欲言又止。“你………”裘烈以为他是害怕自己连累他,也对,他现在可是朝廷的通缉犯。祁佑纠结着,还是把话说出口了:“你也受伤了,我给你看看吧。”裘烈一怔,祁佑话说出口,轻松多了,当下也放开了,拿过了裘烈的武器放在一边,然后推着人去了澡堂。当初他建造吊脚楼的时候,几乎是照搬了现代的室内设计,澡堂这种重中之重自然不会遗忘。他把裘烈推进了澡堂,一会儿功夫就给人搬来一个大木桶,桶里满满的热水。“喏,里面那个黄色的东西叫肥皂,多洗几次,可以把身上的脏东西都洗掉。”“还有,不许坐浴。”祁佑交代完,就把房门一关,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呢。首先那块腰牌就值得人寻思。周这金城姓周的人家很多,但有能力养着一帮打手,行事还无所顾忌的,恐怕就只有那一家了。祁佑早就猜到迟早会有人向他下杀手,但对方冲着他来,和冲着他家里人来可是两回事。都说祸不及家人,既然对方这么赶尽杀绝,也别怪他心狠手辣。…………澡堂里,裘烈看着眼前种种,都有种恍若隔世之感。他感觉都有好久没有处在这么温暖舒适的环境了。然而距离裘家败落也不过短短半年多。裘烈苦笑一声,解开了身上衣服,舀起一瓢水从头顶淋了下来。脚下木板上,血水和污水混合着流走。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那块黄色的东西,叫什么肥皂的,轻轻在身上擦拭。去污能力的确很强,他想。快速洗了澡,裘烈本打算穿回之前的衣裳,这个时候祁佑过来敲门,“我猜到你可能洗好了,家里只有布,新衣服是来不及做,你先将就着穿我的吧。”“还有,这药膏对治疗外伤有奇效。”裘烈打开了一条门缝,一套八成新的衣服从门缝里递了进来。衣服上还放着一个小瓶子。“快点穿上出来啊。我娘给你下了碗面,你在外奔波,估计许久也没吃上热食。”“这会儿你先随便吃点儿,垫着胃,等晚上的时候,我再给你整桌接风宴啊。”裘烈听着门外滔滔不绝的话,眼眶慢慢就红了。“裘家没了。”祖父死了,就连救他出来的福伯也因为重伤不治身亡。他除了暖儿,这世间再没有一个亲人了。门外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小小的房间寂静的可怕。裘烈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自嘲,亦或者还是其他,他说:“我现在是朝廷钦犯。”第四十九章祁佑从看到裘烈的那刻起,心里就有了猜测,只是当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张了张嘴,却几次都发不出声音,最后用力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他问:“那裘老将军?”“身首异处。”裘烈闭上了眼,脑海里不期然又回忆起了那个下雪的天。祁佑大张着嘴,剧烈喘息,可是眼中干涩,竟是一滴泪也无。他逃也似的跑了,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他爹。祁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拉着他询问:“佑儿,你怎么了?”祁佑红着眼,觉得喉头堵的厉害,他止不住的四下张望,不让祁父看到他的脸。“佑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爹啊。”祁佑哑着嗓子,低着头,声音轻飘飘的,“裘老头没了。”话落,一滴泪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晕湿了痕迹。祁父太过震惊,手里一松,祁佑就像离弦之箭跑了出去。“佑儿,佑儿”“爹,佑哥怎么了?”苗儿听到声音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