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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男子嗫嚅着嘴,没有回答。祁佑加大了筹码,“如果你告诉我在哪里找到的,我就可以收留你,当然以后你生了坏心,我也不会轻饶。”男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刻就把地方说了。他醒来的时候就偷偷观察了周围,这是个简陋的医馆,但是周围的人面色都很红润,很健康,足以说明他们不缺粮食,过得很好。他有点儿小聪明,所以当眼前的公子询问他那个东西哪里来的时候,他故意表现出了害怕,逃避不说。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因为这极有可能惹怒对方,他都想好了,如果有人审讯他,他肯定就开口了。没想到对面的公子如此心善,竟然真的愿意收留他,这实在是个天大的喜讯。其实祁佑的心情也不错。因为男子也是个壮劳力。很快祁佑就知道他高兴的早了。晚上他们睡下了,祁佑却听到异响,出门查看,门外遇上了裘烈。这不稀奇,毕竟裘烈武功高强,五识自然比一般人强。但他没想到,他居然还看到了苗儿和龙凤胎。祁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龙凤胎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看着苗儿。苗儿骑虎难下,“佑哥,其实这事我白天就想跟你说的,我”“不好。”祁佑和裘烈看到林间有黑影晃动,想都没想冲了出去。苗儿左右看看,一咬牙,“你们去把火把点上,再把其他人叫起来。”月色飘渺,林中可见度极低。但祁佑和裘烈都不是等闲人,他们轻而易举就抓住了蹿在最前面的人,暴喝:“尔等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都是山下难民,听一个小公子说山上有活路才大胆上山的。”“是啊是啊,小公子还特意嘱咐我们不要白天上来,必须得等到天黑才行。”“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冒险上来。”“大人求你收留我们吧,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求求你了大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其他人立刻跪了下来,此时苗儿带着山上其他人赶了过来。熊熊燃烧的火把,明亮的火光把这些人的面容照的清清楚楚。祁佑不是个笨蛋,他联想到苗儿今天几次支支吾吾,回头看她,“这是你干的?”苗儿差点忍不住后退半步,想到什么,定了定神,鼓起勇气抬起头,对上祁佑的视线,“是的,佑哥。”“我想替佑哥解决烦恼,也想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救救其他人。”祁佑扭头瞥了跪下的人群,入眼所见,三分之二都是青壮,剩下的都是中年妇人,再难见孩童和老人。想想也对,距离西南水患过去大半年了,适者生存,灾难残酷的淘汰了大多数弱者,剩下的也即将命不久矣。祁佑不是没想到救助,奈何自身的力量太薄弱,让他处处受限制。眼下苗儿搞这么一出,简直就是在山上安了个定时炸..弹。这些人没有卖身契,都是流民,没有牵挂,心里一旦有了不满,随时把他干掉,抢了山上的东西。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也未尝不是际遇。以前的他总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现在这些难民找到了地方,让他根本没有后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祁佑握了握拳头,心里不见恼怒,唯有一腔热血。山上的日子很好,但是太平淡了,也就显得有几分无趣。他深呼吸了好几次,压下过快的心跳,从一个少年手中接走火把。火光将他的面容照的清晰可见。难民们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他,祁佑垂眸注视他们,“我是这个山头的主人,祁佑。”“收留你们,可以。”“但是,入了我的山头,以后就必须听我的。谁若是违抗我的意思………”他踢起脚边一块石头,单手抓住,轻轻一捏,巴掌大的石头全都变成了碎块。这下,别说难民们害怕,原本山上的人也跟着惊惧,但惊惧之后,就是狂喜。因为公子越强大,跟着他的人才会过得越好。尤其是那群半大孩子,看着祁佑的背影,目光那叫一个火热哟。“公子,公子!”不知谁先喊出一句,其他人紧跟其后。“公子,公子,公子!!!!”“公子,公子,公子!!!”磅礴的气势蔓延,完美震慑住了那群难民。祁佑看着他们,微微勾了勾唇。等了一会儿,他才抬手阻止了山上的人,“想留下的,今晚就去登记吧,明天我会分给你们口粮,如果以后你们表现好,我会允许你们在隔壁的山头安家。”“安家”两个字太有诱惑力,原本萌生了退意的人,这会儿又不想走了。祁佑把此事交给了苗儿,让裘烈看着,他回房睡觉去了。因为明天,他还有硬仗要打。收服一群老弱妇孺很容易,收服一群青壮却很难。除非,他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次日,祁佑吃了早饭,吩咐底下人多做一些稀粥。这里的稀粥可不是现代人吃的白米粥,而是脱粒不完全的籼米和菽(就是大豆)混合着煮着吃,而且还特别稀。但对于那些饿了许久的难民来说,已经是无上的美味了。当煮好的米粥递到他们手里,他们甚至顾不得烫,三两口就喝光了,还有些意犹未尽。温暖的食物终于抚慰了一些饥饿许久的胃,也让他们变得不再那么暴躁冲动。祁佑在他们吃东西的时候,拿过了记录的纸张。难民人数一共一百七十八人,而壮年就占了一百一十五人,妇人占了五十七人,剩下的六人都是半大孩子,其中只有一个女孩儿。祁佑皱眉,这男女比例失调的太厉害了。不仅这些难民,就是他山上买回来的那些人,也是男性占多数。他收好纸张,揣入怀里,抬头对上一双熊猫眼。祁佑本来想笑的,可是苗儿看着他的眼睛都快哭了。祁佑无奈,他伸手揽过少女,把她的头覆上他的怀里,隔绝了旁人的视线,低声道:“苗儿,其实我得谢谢你。如果这次不是你,或许我还会一直原地踏步而不自知。”没人回应,等了好一会儿,苗儿闷闷的声音传来,“可也是我给山上带来了威胁。”如果不是昨夜亲眼所见那么多难民,她或许还不会意识到她究竟错的有多离谱。这一晚上,她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祁佑摸了摸她的头,宽慰道:“没关系,这次我原谅你。但下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