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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木匠始终不敢把自己当龙目的爹。他到底是在皇权下长大的,君臣理念根深蒂固。龙目在他心中象征的可是君主。但他若是称呼龙目太过尊敬,那位就跟他闹别扭。故此,刘木匠折中了一下,称呼龙目为‘老朋友’。又一年的八月十五,龙目醒来后看到这么多的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爹你不爱我了,你有这么多圆圆脸陪你!他们都是替代品!”刘木匠:“……”他喘了口气,说:“这是我想你的时候雕刻的,而且,都是给你的礼物。”刘木匠自己没当过爹,但看到外面小孩子们收到礼物都很开心,自然也想给龙目送一些。于是,那年八月十五,龙目伤心的泪水还没擦干,又留下了感动的泪水,把那些圆圆脸全都抱在怀里。他哭了一整晚,还来得及给刘木匠说些什么,就再次陷入了沉睡。只是,龙目没想到,这次沉睡,再醒来后除了那跌落在地的锉刀和一堆没雕刻完的木料,它找不到爹爹人了。接下来的故事,就跟刘元澜一行人有关了。刘元澜雕刻技艺不大好,再加上同辈中出了刘元诚这位奇才,父亲每次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看看人家刘元诚!”母亲以夫为天,每每安慰他的话也是:“元澜,你爹也是为你好。你就勤奋一点,多练练,你爹就能开心了。你看你把你爹气得。”刘元澜确实努力过,但木匠活儿越往高了练,就越看天赋。刘元诚一个月就能学会的手法,他得学一年多。刘元澜最后压力很大的带了银子留书出走,在云水镇认识了一位笑起来很温婉的女子,他骗对方说自己无父无母,只有手艺活儿还拿的出手。在云水镇一大波的庄稼汉中,女子喜欢上了刘元澜的风度翩翩,两人结为夫妻。那年八月底,女子怀了身孕。同年,也就是龙目哭得太多的那年。它的气运一直波动,把没有丝毫道法的刘木匠给弹了出去。恰逢女子腹中胎儿的八字命格与当年的刘木匠完全呼应上,接到了游魂的阴差见他滞留阳间已久鬼体虚弱,就迅速的给刘木匠安排了投胎。这胎一投,简直让那些羡慕木匠刘家地位,想要取而代之的其他家族震惊了。他们甚至感觉这就是天上掉馅饼啊!——让刘家丧失气运的大好机会就这么来了!来年六月,孩子出生的那天,刘元澜的亲爹和一位身穿道袍的先生赶了来。二话不说就要在宅院正门口的地方种树。当天下午孩子出生,一行人连夜赶路回了长川府。在这个以孝为天的背景下,刘元澜不敢对父亲的决断有任何质疑。就算问了,得到的也只是一句:“我这是为你好。”随后,刘木匠在慢慢长大,刘元澜一伙儿人则开始计划夺其气运。其父说:“你只要能夺取那孽畜之运,到时进了钦天监,还怕比不过刘元诚?再说,你那孩子是天煞孤星命,注定没有后代,你还指望他给你传宗接代?还有,你喜欢你那婆娘没什么,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就算你当时只给家里来了封信,没有三媒六聘,也给你认下这个正妻。以后再多生俩孩子,就当没有头胎这个孽畜。”在不止一位先生给刘木匠批命‘无子无孙’后,刘元澜终于心动了。在这个认为‘多子多福’的年代里,刘元澜也不希望几十年后自己因为没有孙子在刘家抬不起头来。但他的妻子却因为刚生完孩子就连夜赶路,担惊受怕、舟车劳顿下伤了身体根基,不能再生。刘元澜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连带着对妻子的喜欢也逐一递减。虽然很无情,却又无比现实。诗经中不也说过‘士之耽兮,尤可脱也’么?再后来的事情,苏苒之和秦无已经猜出来一个大概了。刘木匠与龙目气运相连,在七年前他被杀、掐走气运之时,龙目因为气运缺陷,无法给刘家人任何反馈。就算刘元诚技艺已经精湛到足以去钦天监,龙目也没法帮他。难怪苏苒之当初给龙目望气时,觉得那紫气颇为眼熟,原来这跟刘木匠灰气上的那一点紫同出一源。也难怪刘木匠生前很会哄小孩子开心,分明那么木讷的一个人,却会雕刻小动物和梳妆盒送给孩子们。而刘元澜这边,耗费了七年时间,才把刘木匠的双手接在自己手上运用自如,一心想要在此次捞月比试中拔得头筹。却在捞月时被龙目勘破,直接灌输超出身体限度的紫气,把他好不容易接上去的双手斩下来。说到这里,刘木匠真诚的感谢苏苒之和秦无:“若非两位仙长帮助,这被掐断的气运,终究是回不来的。”到时,月影给不了刘氏子弟洗礼,刘家也只能衰败下去,直至被其他家族顶替。听完这些后,刘氏子弟再看向晕倒在地的刘元澜及其父时,一个个目光无比憎恶。刘元澜及其父当时可能不知晓夺取刘木匠的气运会让家族衰败下来。但他们为了一己私利袒露出来的丑恶嘴脸,差点让整个家族倾覆,也是不争的事实。“他们想要压过诚叔,居然这么对自己的孩子!”“害了整个家族!该死!”族老刚要给刘元诚说此事,刘元诚摆摆手,道:“回去先家规处置,随后报官,希望知府大人裁决。”就算刘木匠是他们的儿子,但谋气运害命的事情也是足以判一个斩首了。更别提,刘木匠的生母是怎么死的,为什么突然死的这么巧?其中定然也有猫腻,必得细究。那边刘元澜及其父刚醒来,便看到自家子弟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不等他俩说话,阴差也现了形。“阳间的事情希望早点裁决,咱们阴间也也有无数处罚等着他们。”“……是。”刘元诚见到阴差也虚的慌。刘元澜父子二人醒来便看到阴差,以为自己到了阎罗殿,吓得又晕了过去。他们俩晕了过去,还得刘氏子弟拖他们走。此前对他们尊敬有加的年轻人这会儿见到他们要多厌恶有多厌恶。“差点害了咱们全家,呸!”刘元诚对着苏苒之和秦无拜了又拜,最后一个出院门,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看向了老祖宗。但刘木匠丝毫没有跟他们回去刘家的意思,只给他们演示了几个新的雕刻手法。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刘家子孙心念端正,不愁没有重回辉煌的时候。今年捞月比试结束了,还有明年啊!-刘木匠看着他们出门、关门。再一回头,赫然发现院中又出现了一个……有点面熟的人。而那阴差大人已经不见了。来人对苏苒之和秦无颔首:“在下是长川府城隍,听闻仙长此处有甘甜之水,不请自来讨一杯。还望仙长不要怪罪。”苏苒之和秦无对视一眼,笑道:“怎会,城隍大人前来,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苏苒之洗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