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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院的教谕外,还有一对神仙夫妻,留下三十两银子让大夫帮忙治病的。”“他们还说了怎么辨别银钱中的秽气呢。”百姓们所言,知府大人这几天都了解过。但当他想要拜访百姓们口中的‘神仙夫妻’时,连难民在内,都不记得那对夫妻的相貌了。知府大人错愕片刻,不禁有些后悔那天傍晚忙于公务没能去成难民营现场。他郑重道:“两位当真是活神仙了,我们还是不要轻易打扰他们。”此案一共审理了两日,第二日因为涉及到三人这个请‘替’组织的幕后消息,知府大人并没有让百姓们听审。那位酒馆掌柜确实被供出来。但他那边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衙役们从他铺中搜出来的银钱也不带任何秽气。再加上他一口咬死说自己不知道这三人要把那沾染了秽气的铜板给灾民们。知府大人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放回去了。这三人的线索暂时是断了。不过,好在给百姓们都有了个交代,江安府暂时安宁下来。-听审散场的时候,百姓们讨论了很多最近城中哪家生意突然破败的事情。田殊听到了另外一家茶馆的名字——城西茶馆。他专程绕路过去查看一番,在回城南河边的时候,沿途还恰好遇到了曾经一起写过话本的书生。不过这些书生们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臭味,跟城西茶馆掌柜身上的如出一辙。只是比掌柜身上的淡了许多。与他们擦肩而过时,田殊猛的意识到:难道最开始他们一起给书肆写话本时,就被这些人‘借’走了一点运势吗?所以,仙长们祛除他身上被下的‘秽气’,将其原封不动返还给他们了吗?茶馆被‘借’走的运势多,所以这几年一直入不敷出;而话本田殊只写了两年就停笔,因此他个人被拿走的运不算多,还能勉强维持生计。田殊不禁有些担心这么做会仙长们沾染业障。毕竟这个手段太阴毒了。——就算他忘却了自己写过的所有话本,但他依然记得,修道之人不能轻易沾染因果。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苏苒之用三昧真火为田先生祛除身上秽气后,出了茶馆抬眸看天。她说:“就算江安府的天道规则薄弱,但其基本规矩还是在的。”她没有点明规矩,秦无却很快理解了,道:“因果轮回。”苏苒之和秦无在江安府也呆了有七/八日。他们俩是修行之人,感知到此处天地灵气与别处并无差别。但这里百姓的气运好像尤为容易‘借’走,这便是天道规则薄弱的体现。一个人只要赚到一点小钱,就会被竞争对手觊觎,让其过得越来越惨。可‘借’来的运终究不是自己的,‘替’生了病也不可能让自己健康顺遂一辈子。因此,这种邪术一旦被破,反噬将会是施加在别人身上的三倍不止。这才是真正的因果。因此,苏苒之并没有像田殊所想的那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仅仅只是在拨乱反正,通过一个个被‘替’‘借’百姓的累积,让天道规则起到真正的约束作用。-田殊想,仙长们能修为有成,对于因果轮回应当是尤为敬重的。这些作恶之人是罪有应得,应该没有脏了仙长们的手。想通这一点,他心里松快多了。当天傍晚买了香烛、好酒好菜去祭奠故去的掌柜。他给掌柜倒了杯酒,倾倒在碑前,剩下的自己慢慢喝。田殊讲述完被‘借’运的事情,说:“您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才让我卖了茶馆?我田慎宁受您庇佑十五年,身无长物,我该为您做点事情,那茶馆我一定守住。”大半夜,他靠在墓碑前,仔细把掌柜坟上那块碑仔细擦了一遍。这上面是他写的掌柜生平。田殊曾在翰林院当值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他与同僚的活计就是起草各种文书。因此,这份赋文的文采水准很高,字迹端正平直。隐隐还是能看出当年那新科状元的影子。掌柜可是土生土长的江安府人,这茶馆是掌柜母亲的嫁妆。她自己守了一辈子,田殊承蒙掌柜照顾,自然得给她守下去。醉眼朦胧间,田慎宁仿佛能看到掌柜还在人世时,拨完算盘后,请大家喝酒吃rou的笑颜。她从来都不喜欢那种束之高阁,相夫教子的生活。到了及笄的年岁,因为不愿嫁人,而被亲爹不喜。掌柜的在家中不好过,她母亲就把嫁妆中的茶楼拿来给她。“这原本是要在你成亲后,留给你添妆的,既然你执意如此,娘将这茶楼留给你,之后兄长们分家,你也能安身立命。”田殊眼眶中溢出泪水,喃喃自语:“如果没有我,茶楼本不会惹出这么多事……”说不定掌柜的也不会那么为银子担心,更不会活了三十多岁就香消玉殒。-之后的几日,为了行走方便,苏苒之重新穿上劲装,跟秦无一起走遍了整个江安府府城。沿途遇到别人刻意下的秽气,她都会一一烧掉。其实苏苒之大可以在下雨天,睁眼望气,去直接寻找那些使用此阴毒手段之人。但她睁眼望气的人数有限制,若是前面九个人都不是她要找的,那就得等下一日。这么做太看运气。还不如她和秦无一一帮助那些受难之人来得快。忙活了几日之后,苏苒之和秦无渐渐把整个江安府走了一圈。这里的秽气其实没有她想象中的多,不过在百姓们身上的秽气被消除后,苏苒之冥冥中感知到天道规则正在一寸寸加强。等江安府的天道规则完善,再想要‘借运’‘替命’,可就做不到了。除非使用禁术。苏苒之将自己的感悟分享给秦无,道:“幸好知府大人政治清明,恪勤匪懈,才没有让这这种风气盛行。”知府是从京都下放过来的,他看过太多的尔虞我诈。对于一个府城如何能更加兴盛繁华,深有见地。因此,才没有让某一家商铺独大起来。这才有了整个江安府百姓安居乐业的盛况。秦无因为常年在外行走,还是在荒野中走,他记路、认路的能力很强。这会儿微微拧着眉,说:“苒苒,我觉得这几日我们走过的地方,有点不大对劲。”苏苒之抬眸,认真的看着他。秦无指尖蘸了点水,又设置了两层隔音结界。这才将整个江安府的地界画了下来。随即,他点了四十二个点,说:“这些是有被借运或者替命的商铺或者百姓居所。”看着那些点,苏苒之眼眸中的金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她的眼珠仿佛被鎏金盈满,不亮不闪,有种深沉的积淀感觉。秦无这边仅仅是被余光扫过,就有种动弹不得的威慑力。过了良久,苏苒之眼眸中金点褪去,她说:“将这些点连成线,就是一只笔的雏形。”准确来说,是笔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