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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陆梨留给他的。江望直起身,道:“梨梨,热水是给你用的,明天不要剩下。”江望身高优越,陆梨转头的时候甚至能瞥见他的肩头,她纳闷道:“你不用热水吗?”“嗯。”江望嗓音微喑,“我用不上。”陆梨也没多想,只嘀咕道:“身体真好,跟着裴叔叔练了几年也不错。哥哥,你把短袖扔给我,我一起洗了。”“洗你的,别说话。”江望在暗中蹙着眉,一抬手,半桶冷水便兜头而下。陆梨一呆,小声骂他:“霸道!话都不让说!”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她一开口对江望来说便全是刺激。江望闭着眼,脑海中不断闪过月光下那雪白、纤细的足,身体越来越热,听她轻轻软软在他耳边响他就头皮发麻。耳边安静下来后,热潮渐渐褪去。江望又浇了半桶的冷水,慢慢平静下来。江望从隔间里出来,带着一身水汽。陆梨晾完衣服回到后门,坐在小台阶上,托腮望着山里的夜,顺便等风吹干的头发,再顺便等江望一块儿上楼。“哥哥,小葱几岁了?”“八岁了。”陆梨一愣:“八岁了?”可那小女孩分明只有丁点大。江望“嗯”了一声,道:“小葱家里没有劳动力,前些年奶奶眼睛还行,做些缝补工作。这两年眼睛不太好,做不了这些活。家里都靠村里补贴,她今年才上学,所以她喜欢你。”捐赠是以陆梨的名义进行的,他们自然会以为陆梨是捐赠人。陆梨闷闷道:“看见她,我总想到小时候,你那时候也瘦瘦小小的。”但小葱和江望不同,小葱眼里都是未来的憧憬和期待,江望对这个世界充满戒备。想到小葱奶奶,陆梨忍不住道:“也不知道五十年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白头发也挺好看的,希望到时牙口也好。”江望低声应:“梨梨怎么样都好看,虽然...我看不到。”陆梨抿唇:“哥哥也会变老的。”“我不怕。”江望抬眸看向陆梨,“我不怕白头。”他只怕没有她的日子。少年的眸光摄人,其间的爱意如潮水般涌起,却像绳索一般将陆梨捆绑其中。她张了张唇,似想说什么,但话未出口,便忽而移开了脸。自那晚过后,江望再不掩藏他的心思。陆梨常常无法直视他的眼神,她明白自己在逃避,可她逃不开他的爱。从往事里迈出步子的陆梨,在面对江望时,又变成胆小鬼。要忍住,陆梨告诉自己。这些情感只会变成江望的负担。他还有漫长的人生,不该囿于这烦乱的感情里。.两人上楼后,时间不过九点。这二楼除了小房间,外面放的都是一些谷物和杂物。所以除了这房间,他们无处可去,只能在床上呆着或者窗前呆着。在底下坐了半天,陆梨的头发干了大半。这会儿,在房间内磨蹭了一会儿还是爬上了床。江望正半躺在靠门的一侧看书,陆梨悄悄从他身上爬向里侧,然后飞快将自己卷进自己的被子里,就像小时候那样往墙边一缩,便不动了。“睡了?”江望慢悠悠地问。陆梨不看他,闷声道:“我在想事情,你别打扰我。”“想什么?”江望侧头,只瞧见一头黑发,“明天带你去山腰玩,那里有一片保护林,会有很多小动物。带小葱一起。”陆梨从被子里钻出来,悄悄探头,看向江望:“在想写歌的事,阿喻哥哥一直催我。”话音落下,江望眸光微顿,手指动了动,那书页便合上了。她就躺在他身边,却想着林青喻。昨晚林青喻说的话,他还记得。江望是男人,自然懂其他的男人在想什么。江望将书放在床头,定定地看着陆梨,问:“梨梨,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陆梨琢磨片刻,试探着问:“想明天的事?”江望弯起唇,眸光却变暗,他轻声——“我在想,亲你是什么感觉。”第44章江望43——“我在想,亲你是什么感觉。”陆梨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等这句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脸蹭的一下就红了。除了羞,还有恼意,这人偏偏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前面是江望灼灼的眼,后面是硬邦邦的墙。她把被子一扯挡住自己发热的脸,往墙边一躲,恼羞成怒:“江望!”江望没后退,甚至还往陆梨身边凑了点。他的上半身将藏着的陆梨覆盖在身下,这小小的一隅便有了一小块阴影。而陆梨,就躲在这阴影里纠结。“梨梨。”低低的男声似乎贴着她的被子,又似乎是贴着她的耳垂。陆梨几乎在瞬间就回忆起了那晚,在校车上,江望的薄唇贴着她。他的唇是热的,气息也是热的,她本因为紧张手脚冰凉,可耳垂却不自觉红了。那时候他发现了吗?陆梨紧张地咬了咬指尖,心慌意乱。江望垂眸盯着这一小团看了一会儿,抬手拍拍她的脑袋,低声道:“吓你的,别憋在里面。不亲你,出来,和我说说话。”“......”陆梨憋了一会儿,闷声问:“干嘛忽然说这个。”江望翻身回去,重新拿起书,语气轻飘飘的:“你在想林青喻,我吃醋。”“...我没有。”陆梨从被子出来,瞪他一眼,“我明明在想写歌!”江望瞥了眼她泛着红晕的脸,道:“也不怕喘不过气。”陆梨捂住脸,心想:还好江望以为她是闷红的脸。陆梨起身开了点窗缝,就这个姿势在窗边坐下,和江望拉开了距离,还欲盖弥彰般地补了一句:“头发还有点湿,我吹吹风。”与她一步之遥的人神情自然,随口问:“想写什么样的歌?”见江望没再提刚才的事,陆梨悄悄松了口气,道:“本来没有想法,刚刚和你在下面聊天,有了点想法,只是初步的。”说起乐队的事,接下来的话题便很自然。江望的视线落在书页上,问:“当时怎么会想加入乐队?”陆梨尽量让自己的神情显得自然,应道:“Lizzy当时问我,以后想做什么,我一直都没想好。我只知道,自己还是想一直弹琴。”她绕着指尖,继续说:“那天阿喻哥哥问我,当时就有点动心。后来问他,可能不能长期弹,他说没关系,就这么去了。”江望抬眸,倏地顿住,随即蹙了眉去捉她的手。待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