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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宋渌柏重复着他说过的话,语调毫无起伏,“普普通通,别人接近我都是为了我的钱。”竟然从一开始就在!甄杳尴尬又懊悔,心里直发慌。早知道就不在这时候问。他们在背后偷偷揭他的短,他肯定生气了吧?“整个浔城谁能比你有钱,我说的也是实话嘛。”宋历骁避重就轻,说着就要打哈哈把这事揭过,“杳杳说她有点累,我就先带她进去睡觉了。”“看来你想要钱。正好,我立刻让人把属于你的子公司管理权交给你。”宋历骁脸上的笑僵住了,开玩笑,他是疯了才放着潇洒日子不过去折腾公司,这明明就是威胁。面无表情的男人站在几步外,是一贯准备算账玩儿手段的前奏,要是再早两年的宋渌柏只会抬脚直接踹过来,高中的时候他可没少被这么压迫。“我错了,真的。”宋历骁停下来,摸着甄杳的头语重心长道,“宋渌柏他比我高半个头,长得也帅,浔城的男人都嫉妒他,女人都想嫁给他。”甄杳立刻拼命点头附和:“很厉害。”宋历骁差点笑出声,赶紧拼命忍住。“大哥他脸都黑了。”走进门后,宋历骁才压低嗓音幸灾乐祸。甄杳有点担心,“这样他会生气吧?你会不会遭殃?”她当时还提心吊胆怕自己会挨骂,结果竟然没有。“放心吧,不会。”应该不会……吧。宋历骁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然而晚餐时,宋历骁就收到了“噩耗”,还是个反抗无效的噩耗。宋毕宣布让他接手几个子公司时,促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咀嚼。男人垂眸事不关己的脸上仿佛写着五个字:迟来的报应。甄杳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历骁哥哥都没逃过,那是不是也生了她的气,要和她算账了?一顿饭她吃得很忐忑。吃完饭起身时,因为睡了一路又被插曲打岔的长长反射弧终于归位,甄杳这才发现没有一个人提起她去医院检查的事,包括已经从医院回来的周惠。仿佛今天根本就没发生这件事一样。再晚一点的时候宋延辞忙完从医院回来,一家人坐在一起闲聊,甄杳出于关心和礼貌问了问周惠那位陆小姐的现状。“就是个小车祸,一只手骨裂了,其他没什么大问题。”周惠怕甄杳听见这些字眼会想起不好的事,说完就装作不经意地岔开话题,“有机会让你们认识认识,霜琦是宋家资助过的学生,虽然她大你几岁,但说不定你们能有共同话题。”霜琦?甄杳突然愣了愣,向周惠求证是否是她想到的那个名字。“是啊,你认识她?”“我高中有一位英语老师和她同名。”周惠一脸惊奇,“她的确做过一段时间的英语老师。”信息都对的上,看来的确是同一个人了。甄杳有点不敢相信,世界真是小,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渊源。“你和她熟悉吗?”她犹豫片刻,摇摇头,“她没在学校待很久,相处很有限。”于是周惠没再多问,只说下次有机会让他们见一见。甄杳却有点出神。关于这个老师的记忆虽然并不多,但是有一件她怎么也不可能忘记。那次是高一的某个下午,她被好朋友姜聆撺掇着给有朦胧好感的男孩子写了封情书,接着又壮着胆子逃了人生中第一次课。结果□□时却接二连三地遭遇意外。先是她裙边被挂住,进退维谷时又撞见了那位陆老师和某个陌生男人告白的现场。最后她和姜聆被老师抓住说教了一顿,而她为了不让情书被发现一咬牙扔了出去,却正好扔到了那个男人的车轮胎下面。甄杳灰溜溜地被迫回校时,只能安慰自己还好那人是背对着也不知道她是谁,那封情书也不一定就会被捡起来,更有可能的是进了环卫工人的垃圾箱。从前她的人生一帆风顺,如同泡在蜜罐里里,这就是最大的一桩乌龙与“挫折”了。那时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场车祸。车祸之后她休了学,这些日子就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回忆。“杳杳,来玩儿个游戏。”宋历骁忽然兴致勃勃道,把她惊回了神。甄杳打起精神,“游戏?”“要是你能只凭手分辨出我们,我就满足你任意一个愿望,好不好?”她没拒绝,乖乖点了点头,于是在众人刻意保持的安静中,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轻点一下她的膝盖作为提醒。“杳杳,来。”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又捏了捏。“是延辞哥哥的手。”甄杳有了答案。宋延辞立刻笑了,“怎么分辨出来的?”“外科医生常常戴着手套,皮肤不会直接受到各种工具的磨损,所以很干净光滑。”“杳杳真聪明。”这语气太像夸小孩子,甄杳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来再来。”宋历骁忙道。还来?甄杳不解,剩下的人就更好分辨了啊?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一副认真以待的模样,等宋历骁说“好了”的时候把手搭了过去。原本以为答案呼之欲出,可这一次她却愣了愣。这只手……她蹙眉,认认真真地从指尖摸到手背——手指修长笔直,连骨节都是恰好的大小,不会显得突兀,手背上四根掌骨凸起,能摸到一点盘踞其上的青筋纹路。手指绕到掌心,指腹掠过偶尔一处薄茧,摩擦得有点痒。会是宋历骁的手吗?可是他玩摄影和乐器,这只手上薄茧的位置明显不对,反而更像是握笔,还有高尔夫和马术这类运动留下的……客厅里除了抿着唇的少女,其他人都好整以暇地看向坐在单人位置上的那人。后者半垂着眸,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这么看着那只纤白的手在自己左手上轻飘飘地摸索。只有某个非常细微的瞬间,他手指动了动。甄杳手蹙眉,手又往前探了探,指尖却忽然碰到了冰凉的腕表。她一愣。上次宋渌柏反握住她手的触感蓦地涌现,那时她也碰到了腕表坚硬的边缘。宋历骁没有戴手表的习惯,宋延辞刚才已经猜过了,而这显然也不可能是两个长辈的。像摸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似的,甄杳飞快地缩回手,指腹更是像有羽毛尖儿在触碰,挠得她整个人一紧。怎么忘了还有一个宋渌柏……不,她是根本没想到他会参与这种游戏。“怎么样,猜出来没有?”周惠笑问。甄杳一想到自己刚才那样翻来覆去地仔细摸就有点窘,如果是另外两个哥哥当然没什么,可这是宋渌柏啊!她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