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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老妇死了,有亲眷要拉她回去当现成干活的童养媳,她在有心人指点下,找着顾家人自卖自身,把老妇安埋了。絮絮叨叨讲了好一会儿,顾皎却越听越听不下去。这般艰难的日子,在杨丫儿和勺儿口中,居然是饿不死人的好日子?顾皎压下胸中的不舒服,重启了刚才的话题,道,“听起来,你父母感情还不错。”杨丫儿点头,“他们十五六的时候媒人撮合的,穷人家也不讲究来往的礼节,只互相送了些糖、rou,陪嫁了木头的床和柜,摆了二十来桌酒席就算完。我爹脾气好,从来不跟我娘生气;我娘虽然急躁,但是很能干的,家里家外都来得。”她舒了一口气,“我和将军是夫妻,感情比别人亲密,自然会很——”她顿了一下,“亲一亲,这不是奇怪的事情,和你爹娘也一样。”杨丫儿奇怪道,“夫人,我爹娘从来不那样。”顾皎瞪大了眼睛,“不亲?那你们怎么来的?”一句话,杨丫儿脸赤红。饶是她平日脾气好,也躁得跺脚,“夫人!”顾皎举起两手,投降,投降,不问了。杨丫儿埋头继续洗衣服,手在温水里弄得通红。半晌,她道,“公狗走草,母鸡抱窝,都还是知道的。”顾皎想起曾看过许多闲杂的书,貌似有提过一句,许多几百年前的国人纵然生育许多儿女,但也终生未亲吻过。她以己度人了,确实有些轻狂,便不再提。不过,思及此,又自觉幸运。李恒文才武略都有,长得甚合她的心意,亲亲摸摸也十分可造就。她正想着人呢,院子门便被推开了。顾琼大呼小叫,“皎皎,我打倒两只兔子。”血糊拉拉的两个便丢在了院中石板上。顾皎这几日被血腥洗礼了,虽然心态放得平,但冷不丁来一下,还是怕的。她惊叫一声,连忙转身,眼不见心不烦。“皎皎,兔子哎。”顾琼不死心地吼。“拿走。”她挥手,“搞得我院子里全是血。”顾琼扑到窗户边,带着满身的少年汗气,“我抓住两只,你家男人只一只。”有什么了不起?“一只白狐。”李恒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给他们收拾去了,等皮硝好了,给你做一张领子。”不知是错觉还是半日不见想得慌,李恒的声音比平日多了许多热度。观其行而体察其心,打个白狐皮也记得给老婆做衣裳,实在孺子可教。顾皎转头,果见李恒一身黑色劲装站在回廊上。他本就高,黑色让他显得更冷峻些,再加上被带子勒出来的细腰,一览无遗的大长腿。他扯下披风,盖在血兔子上面,又把长弓递给旁边跟着的勺儿,行动间说不出的俊气。她有点怀念昨儿晚上耳鬓厮磨的味道,直冲着他笑。他明明见着了,却不肯回他,偏偏头对顾琼道,“让勺儿把兔子弄走,晚食做了吃便好。这么脏,弄院子里做什么?”“妹夫,你这人真是挑剔。从一大早出门嫌路不好开始,又说山中百兽养得rou不甚肥壮,这会儿还嫌脏。”顾琼连连摇头,“大男人,忿地太多事了。”杨丫儿退后面去,勺儿放了弓,摸摸去收拾披风和兔子,准备弄后面大厨房去交待。顾琼还追着后面,“勺儿是吧?记得给大厨房的人说了,兔rou炖得软烂些,皎皎爱吃。”顾皎捂了捂嘴,自己可不爱吃兔rou,便道,“二哥哥,晚食要去隔壁伯伯家吃,rou做好了送那边去吧。你赶紧回去收拾了换衣裳?等会儿爹找人来请你,又该挨骂了。”顾琼拍了拍头,笑,“是哎,今天是伯伯家年饭的日子,我居然忘了。”说完,他就要跑,可刚跑到院门口,又回头,“妹夫,咱们明日继续。我多约几个兄弟,一起。”李恒没回答,顾皎直接拒绝了,“二哥哥,我明日要跟他和魏先生去小庄那边。你要打猎自去,若要陪我,就跟我们一道,可好?”“去小庄?做什么?”顾琼傻兮兮的。“看那片滩涂淤泥,能不能做水淹田和鱼塘啊。”顾皎忍不住报了个喜,“爹疼我,许了要帮我修堤围塘补桥。”李恒挑了挑眉,转进正屋来。顾琼却什么也没想到,只‘哦’了一声,跑走了。顾皎眼见得李恒进屋,转去后面找换的衣裳,便跟了进去。她二话不说,直接张臂要抱他,他却侧身避开,令她扑空。“你做甚?”她问。李恒扯开衣带,“又是血又是汗的。”“我嫌我二哥,可不嫌你呀。”她贴近他,试探性地环着他的腰。很好,这次没被避开,细腰的手感太棒了。她吸了吸,虽然有点儿汗味,但是她喜欢的那种淡盐味。于是,她又得寸进尺了,“延之,你今朝走得好着急。”他想脱衣,又为难,要扯开她,可她全身贴着他,碰哪儿都不合适。顾皎仰头,“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想你。”开了点儿锅边荤,便一发不可收拾了;甜言蜜语说起来,也是不要钱的多。李恒终究有些不习惯,但他只道,“顾皎,你不要这样。”“哪样?”她装不懂。“被人看见了,要笑的。”实在有损将军的威名。“笑什么?”她才不管呢,“我们是夫妻,这是咱们的寝房,有什么做不得的?丫头也看不见,你怕什么?”李恒天不怕地不怕,就只和顾皎讲不清楚道理。“还是,你不喜欢呀?”她转了转眼珠子,去抓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那你喜欢什么?”李恒的心被猫尾巴碰了一样,又痒又痛又舍不得丢手。顾皎看透了,“你喜欢,对不对?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出去玩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找不着你,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他别开她,“我要换衣裳了。”“我帮你呀。”她又抬起他的胳膊,“这边的烧伤呢?好点了吗?打猎的时候没碰着吧?”实在过于聒噪,李恒无所适从。他低头看她帮自己解衣服,胸中一股无名火起,再兼她的病似有好转,口唇明艳了许多。人最禁不起琢磨,这一细看,便看出许多冤孽来。她絮絮叨叨,说得没完没了,他干脆抬手捏了她的下巴,用唇封了上去。杨丫儿洗完衣服,见廊下无人,便故意弄出些声响。屋中无声,她以为将军和夫人都出去了,去外间收拾夫人的妆台。一进入,便听得一些细碎的声音。将军颇无奈,压着嗓子,“顾皎,闭嘴。”夫人在笑,隐隐约约地,“这会儿得张嘴,怎么能闭呢?我闭上,你怎么亲我?将军大人,你说是不是?”满满的调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