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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缃缃正看着那护卫,旁边的姬存章却道:“进去,把衣衫穿好。”她看他一眼,又低头瞅瞅自己,肚兜还在外头,她立时跑进了房间。“公子,”待云缃缃走后,那护卫才开口,但仍旧没抬头,“这是您要的赤**州段的地形图。”姬存章走过去,接过地图,道:“楚萌,这个画本子,是你的吧?”这个叫楚萌的护卫一惊,抬起头来,正撞上公子似笑非笑的眼神,浑身一抖,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公子。”“看来,就是你的了。”他平平静静道,“去,把它拿着,举到头顶,跪到前院去,黄昏时再起来。”楚萌快哭了:“是。”他伸出手,去接那画本。姬存章将画本放到他手心,又道:“日后谁若是带坏了小云,本公子可不单单会罚跪,还会将他丢到神院的千鼠洞去。”“是。”楚萌浑身又是一抖,忙抱着画本,去前院跪着去了。穿好衣衫走到门旁躲着的云缃缃,正好听到那句“带坏小云”的话,心中荡了一丝涟漪。谁带坏谁?看着不远处站在晨光中的公子,一袭月白衣衫,上绣湖蓝色水纹,宛若一朵遗世独立的高岭奇葩。自古白衣出美男,这话真是对极了。她走到他身后,道:“公子,那个画本是我叫他给我的。”却听他道,“哦?你就这么好奇?”他默了一默,却问,“你从前做叫花时难道是自……算了。”他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他想说:是自愿的?不该这么说。从前做叫花时?这是什么意思?她思绪转了转,陡然想起那一日,她被拉去检验是否贞洁,那嬷嬷说她确已失贞洁,声音极大,当场的人怕是没有没听到的,公子当时已经来了,听肯定是听到了。这可怎么应对?作难了片刻,她板起了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语气也变得冷淡:“怎么?公子挑选忠诚奴婢,还要看是否贞洁?”大约是觉得她头一回用那样的语气同他说话,他意外地看她一眼,但见身旁的人,那脸色,好似谁欠了她银子,相当难看。他道:“你生气了?”“对,生气了,公子若是在乎这些,那么当初就不该去万蛇池救我,更不该将我抬成侍寝通房。”“我……”他的话才说半个字,她就又出声打断道:“什么贞洁不贞洁的,那本就是陋习,凭什么你们男子便可四处寻花问柳,我们女子就得在脖子上挂个贞洁牌坊啊?你问问你的神,他是这么想的吗,他们娶女神仙时,会要求活了万万年的女神仙还是个处子么?”“这关神什么事……”他的话又被打断,云缃缃继续道:“公子若是的确在意,那我没有办法,从前我一个小女孩,在乞丐窝里,我能怎么办,我力气又小,我能怎么办……”说着说着,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总算让眼眶湿润了,她用好不容易眨湿润了的双眼特意看了看他。“你……”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平日里温闲远淡的一张脸,此刻似乎有些作难,“你别哭。”“公子,今日小云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不想一直在你的后院呆着,这个地方那么干净,我怕给你弄脏了,我去找小花了,有事再叫我,不,有事也最好不叫我。”说完这么一番话,她也没等对方首肯,拔腿就跑了。他看着兔子一般逃脱的人,良久,才自言自语说了句:“小丫头脾气见涨啊!”*云缃缃来到前院一看,楚萌果然高举画本跪在那里,其余路过的下人们,有的好奇,便上前去翻开画本一看,当即跳开老远,自此,整个院子的人都晓得了,公子的得力护卫楚萌,竟然看那种画本子!看着大家每每路过都对他投去异样的眼光,她于心有些不忍,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对他道:“对不起啊,害你罚跪了。”楚萌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小云,日后别再找我要画本子了。”云缃缃笑道,“不敢了不敢了,今日你这一跪,全然是我害的,”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接着道,“你放心,我定会补偿你。”楚萌道:“算了算了,你一个小丫头,我也没怪你。”“不,当补偿还是要补偿的,”说着,脑中灵光一闪,“嘿,对了,我想到怎么补偿你了,我的那尊水神像,可是经过神院检测的,那是神赐之物,不如我送给你吧,作为补偿。”轰隆隆~晴空万里陡然一个干雷。云缃缃仰头望了一眼,只见天空蔚蓝,全然没有一丝会下雨的征兆,进而低头继续同楚萌道:“好不好?我送你水神像?”又轰隆隆~云缃缃再望了望天空,心道莫不是要下阵雨了?都是夏秋才最爱下阵雨,难不成这个异界春天也要下阵雨?楚萌道:“小云,那水神像若真是神赐物是不能随意送人的,我可不会要。”云缃缃想了想:“你若不要那水神像,要不这样,我绣个荷包给你吧,我绣活儿还不错的。”她上一世的业余爱好之一,就是做手工。楚萌一听,笑起来:“荷包啊,好吧,这个我就接受了,正好我那个荷包烂了。”“那你喜欢什么花色?”“我啊,我喜欢海棠花,你给我绣个海棠荷包成不?”“嗯嗯!可以。”两人商量妥当,云缃缃便起身往雅苑去找小云去了。小云走后,楚萌还美滋滋地想着自己要有新荷包,跪得挺开心,然而下一刻,他就见一双白底绣湖蓝水纹的云靴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忙抬头,却仰视到一张冰冷冷的脸。“公子?”他一头雾水,但见公子脸色难看,他心里有些发怵。“继续跪,跪到明日黄昏再起来!”楚萌身子晃了晃,差点没跌倒,他真的哭了,为什么公子无缘无故加重刑罚?第24章她又在演戏云缃缃一进雅苑,就看到小花一个人正在打扫院子,她跑过去,一把抱住小花,然后,呜呜地哭起来。小花愣了愣,忙问是怎么了,而云缃缃却道:“没什么,就是想哭。”小花没法,只得丢了扫帚,拍背安慰。云缃缃这哭是故意的,她早知道公子一路跟过来了,期间还躲在远处偷听他和楚萌说话。他是不大明白公子的脑回路的,不清楚他跟过来却又不靠近是个什么心理。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她还道是他知道她生气了,想近前示好却又碍于怕她见到自己后更加生气,所以与她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可是,他是公子,一辈子都没有真正感情线的人。他平日看似温和,你却永远看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最初也以为他的内心由于一生不可能享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