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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那个男人一样朝首领献上兽牙,此时只能斩钉截铁,“不要女人。”苏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趾尖松开他的下巴转身。“我知道了,去做事吧。”若木久久跪在原地,半晌出神般抬手摸了摸犹有余温的下巴。……苏瑭绕过山寨,穿过一片树林就是若木口中的碧桃潭。这里是山泉水汇聚的深潭,朝外流向环绕山寨的小溪,此时只有熹微阳光穿透空气照射进来,安静得只剩下水声和风声。不是说人在这里?苏瑭站在潭边一块巨石上,四周环境尽收眼底,没人。已经走了?她眨眨眼,目光投向碧翠水面。忽见潭水中央咕噜噜冒出一连串的细碎气泡,她眉梢轻挑,果然下一瞬就见黑影从水底极速上浮。“哗哗~”男人高壮的身躯从水面窜起,长发带着水珠朝后甩去,溅起一串涟漪。轩辕青丘大掌从饱满的前额一路撸到后颈。湿发顺溜地随之往后贴伏,露出一张粗犷又英武,野性又帅气的脸。见到亭亭而立的女人,他神色不改,淡定地凫水,接近岸边之后直起身,一步步踩水而来。洗去血污和狼狈,轩辕青丘就如远古神袛般伟岸矫健。苏瑭饶有兴味地盯着他蜜色的皮肤和肌rou纹理。她就是喜欢这种直来直去坦坦荡荡光明正大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毫不遮掩,从露出水面开始就一步步抬起头,这是他最赤诚的反应和渴求。“我要离开数日。”苏瑭也不避不让,眼睛盯着他的肆无忌惮张牙舞爪,嘴里闲聊般出声。“我也去。”轩辕青丘的声音跟昨晚又有点不一样,此时更显磁性深沉。“你留在这里,守卫我们的族人。”随着他越走越近,苏瑭垂眼,居高临下与他对视,“你可信我?”轩辕青丘狂野的长眉耸了耸,忽然抬手指着一旁。苏瑭随之看去,才发现岸边一块大鹅卵石上摆着一对虎牙,先前居然没注意到。而虎牙已经被仔细清理干净,从虎口折下时的断面已经被打磨光滑,在末端都细致地打了个圆孔,一根红线穿梭而过在齿端编成结。她笑出声,“你刚才就在做这个?”轩辕青丘不答,他话似乎真的很少。只是带着满身水珠走过去把晾在那里的一对虎牙薅起来,走到女人脚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光滑的足背,抬首。这就是回答,他的忠诚,他信她。“那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把你的族人都带来这边。”苏瑭蹲身,轩辕青丘立即把穿着虎牙的红绳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外面的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他们的贪婪残暴你比我更清楚,我们必须共同进退才能自保。”轩辕青丘眉心皱着,他当然清楚,这次被俘是切肤之痛。“听你的。”苏瑭眉眼弯起,伸手用拇指按在了他眉心,把两道深陷的纹路抚平。“山坳那边有外面的人觊觎的矿藏,你带人先行开采,等我回来。”轩辕青丘眼里疑问一闪而逝,他仰起脸仔细看她,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昨晚初见就知道她很白很美,这么近距离地看,才发现美之一字完全不能描述其十之一二。指尖触上雪腮的刹那他忍不住颤了颤。她肌肤微凉,指腹就像是碰到了一片芙蓉花瓣,细腻而柔嫩。又仿佛是晨间凝结在叶端的一滴水露。因他自己灼热的体温悠然蒸发,在眼前氤氲成一片水汽袅袅的薄云,随时都会再凝滴出水来似的……苏瑭享受地偏了偏头,将侧脸贴近他仍然带着伤口的粗糙掌心。轩辕青丘眯起了眼,另一只手蓦地探出捏住她的后颈。饱满的唇瓣微启,二人接了个清新的吻。随即一发不可收拾,男人有力的双臂将人整个从巨石上抱下来。沁凉的潭水让苏瑭浑身一颤,但很快就被对方的体温缠绕。寒流憧憧,烈焰炽炽。……“你这样是不合规矩的……”苏瑭躺在巨石上喘息不止,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碧桃潭处处被照得透亮而火热。“那今晚你放爬绳。”轩辕青丘从水里游了一圈窜起,把首领大人四散的裙子一片片找回来。虽然他觉得她就戴着自己给的虎牙最好看。“你不累么?”苏瑭满脸都是水珠晶亮,偏头见他还龙精虎猛的样子。哪里像是受了几天俘虏生活折磨还打了一场硬仗刚刚又内耗了几回的样子?“不累。”轩辕青丘靠过来,一把将人薅进自己怀里。那双眼睛看着她,就好像是吸进了漫天星河的光辉似的。苏瑭抬手推开他凑过来的嘴,现在完全不怀疑,他还能再战三百回合。不过在水里也有好处。第一次就挑战这种狂人,也算是有了点缓冲……等裙子晒得差不多了,苏瑭才勉强站起来,“你就这么回去?”她真怀疑轩辕氏那边是不是流行这样。谁知轩辕青丘朝她微微咧嘴,仿佛是个笑,随即原地一窜,勾住潭边一枝树杈翻身上去。片刻后再落下时手里就多了一叠干净衣物。原来是怕打湿事先藏在了那里。……回到山寨之后苏瑭就召集了所有人宣布轩辕氏将带领族人迁过来的事情。“大家应该已经听回来的兄弟们说了,大山之外都是‘豺狼虎豹’,他们虎视眈眈,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她站在高台上,下首上千族人安静地立在往日祭祀时才开放的广场之中神情肃穆。“从今日开始,所有人都必须拿起武器……”苏瑭懂得如何用语言煽动人的情绪。对她的族人,此时不用解释太多,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他们只需要听和做就行。“我不在期间八位长老仍旧负责寨中庶务,轩辕首领则全权负责山寨防御、cao练,以及矿山开采……”此时绝大多数族人都是懵懂的,什么时候族中有了矿山?但他们对首领绝对臣服。没有过多面面相觑,苏瑭话音落下就是如潮水般的高呼应诺。而被关在南栅的吕郑在狭窄的关牲畜的地方无力撑起。听着外面的呼声雷动心里一阵阵烦闷憋屈。他攀着木墙勉强站直,大门紧锁又没有窗,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情形,对自己现在所处环境一无所知。这种心慌就像是知道自己正站在高处,而周围一片雾霭沉沉。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