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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司。这样的女人心狠手辣得让他畏惧,却心悦诚服。……含城的兵不血刃只是个开端。吕郑就是一块儿十分好使的叩城砖。苏瑭马不停蹄,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时间,穿城而过,只留下少许自己人驻守,同时协助百姓重建家园。申伯夷的人全部随军前进,这点倒是没多费口舌。他也怕这女人过河拆桥,乐得见她分散人手守城,邛城之外,吕郑再次被推了出来。长山侯显然没料到对手能无耻到如此地步,前脚刚刚让出一城,后脚竟然就又跟了上来。“退!”苏瑭仍然立于马上,今日风急,战裙飞扬猎猎作响。吕闫望着兵临城下的嚣张女人,心里百味杂成,当初就不该一响贪欢,早该一剑了结这个妖孽。“把王兄还来,我退!”僵持半晌,他最终松口,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就那么乖乖撤走。苏瑭冷笑一声,当我傻?她偏头,俯瞰战车上的申伯夷。“取这厮一指。”申伯夷咽了咽唾沫,动作犹豫了。这时候在一旁的若木却露出鄙视一瞥,兀自滚鞍下马,猴子似的窜上投石车。铜剑出鞘,闪瞬间削下了昏迷中的吕郑三根手指。“啊!!!”昏迷的人被剧痛惊醒,十指连心,那滋味儿必定如剃rou刮骨。然而也就痛吼这么一声。吕郑眼里已经没了神彩,奄奄一息的模样,甚至无力抬头去看自己的军臣。“王兄!”吕闫半个身子都倾出了城墙,咆哮几乎撕裂了嗓子。苏瑭若有似无地扫了若木一眼,无视对方邀功的讨笑仰望前方。“退!”再次高喝出声。她不懂军事,但她有自己的一套人生哲学。面对强势的男人,女人必须更加冷酷更加无情,心里的一丝怯懦和动摇,也许就是万劫不复的前奏。吕闫眼眶通红,古铜色的皮肤下肌rou筋络突起,大掌一下捏碎城头泥砖。“退!”他咬牙切齿,仿佛唇齿间正在把那个女人撕扯咀嚼。如法炮制再下一城。申伯夷脸色一直很沉,额角莫名狂跳不止,他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暗想大概是被这女人的凌厉手段震慑的吧。吕闫带兵撤出邛城,苏瑭这次要求申伯夷派人接管留守。申伯夷于是才稍微放松下来。这样才能平衡两方兵力,如果她再次分兵才会让他怀疑背后有诈。只是不知道吕闫到底在想什么,退出邛城之后途径两个小城都过而不守,竟然是直接拱手相让的意思。他领兵跋涉期间始终一言不发,左右副将都欲言又止面有苦色。苏瑭却十分平静,对方让城她就接收,也省了反复磨嘴皮子。她对吕闫的心思琢磨得很透。这个男人一来是不想让他王兄再多受苦受辱。二来……苏瑭肯定,他也在做着最后的心理挣扎。相信此时的吕郑已经生不如死,他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大概只想早点解脱。偏偏苏瑭让人轮流值守,不仅丝毫不松绑不给他自裁的机会,还时时让人注意着喂水吊着他小半条命。吕郑的死是注定了的,但苏瑭不会让他死在自己手上。……如此彼退我进,小半月过去。吕闫当初势如破竹攻下的姜申氏城池尽数追回。此刻苏瑭和申伯夷的军队已经深入吕氏腹地,前方是对手王都以外最大的一座城。但这时一路为了留守收复失地,联军人数不到最开始的一半。再次叫阵之时,苏瑭即便看不真切,却也能明显感觉到吕闫的蠢蠢欲动。申伯夷焦躁难安地立在一侧。他出发前已经跟这女人吵了几次,要是吕郑这块转不管用了,对方一旦反扑,他们这点人只有丢盔弃甲逃窜的份儿。不如先巩固收复失地休养生息择日再战。但苏瑭却一意孤行,还是再次将吕郑推了出来。“申伯夷。”她眼睛还在跟吕闫隔空对视,却忽然叫了他的名字。申伯夷侧脸望她。就听她目不转睛道:“这次真的要开战了,若是你想退,现在就是机会,我的人不会拦你。”申伯夷不知为何心脏陡然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这女人太过镇定!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是趁现在带着自己的人退回去,让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蛮汉去跟吕氏拼杀自己坐收渔人之利呢?还是继续坚守二人之间的盟约?共同进退到最后一步,再看她会否真的如最开始所说只要幽岭三城?申伯夷内心纠结,苏瑭却付之一笑。这男人不管选什么,结局都是一样。不等他做出决定,苏瑭已经倏然拔出武器,剑指城楼。“吕闫,汝之王兄在此,可还再退?”申伯夷被这一声惊得回神,猛地捏紧缰绳,“我不退!”苏瑭唇角勾着,“那就准备吧。”果然,话音一落,就见城楼上架起一座大弓。他们虽然守在寻常弓箭射程之外,但这座需要数人cao控十分笨拙的大弓显然不是寻常。申伯夷的士兵立即就要摆盾,苏瑭这边却纹丝不动。吕闫静默良久,忽然抬手。“蹭——”“锵!”“咻——”接连数声穿透距离砸至耳畔,是大弓拉弦、放箭、破空之声。“噗!噗!”随即两声,是巨大箭矢瞬间将高缚的吕郑对穿而过,随即扎入后方土地。吕郑临死回光返照,眼睛大张,但瞳仁里已经失了焦距。“大王殡天,随我出城杀敌,为王报仇!”吕闫带着哭嚎的声音远远传来,顿时城门大开,无数兵卒蜂涌而出。“放箭!”苏瑭这边战马都被对方的威势震得四蹄焦躁踩动,她却纹丝不动,冷声下令。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整齐地放箭,一轮之后立即后退让后排同伴替换上前。吕闫军队顿时扑倒一片。“申伯夷,冲击!”苏瑭指挥有条不紊,这些都是她跟司崇商讨了无数次的。申伯夷一咬牙,领着自己的战车队在箭雨掩护下冲击上前。这时候也不用怕对方拿自己当炮灰使,两军一旦开战,他的人出师不利,对方也不免唇亡齿寒。他想得很对,苏瑭并没有要拿他当炮灰的意思。这场仗,必胜!申伯夷没注意,这次出来,苏瑭身边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