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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会直接滑倒。他是没在餐馆里见过不会使筷子的食客,但是他更没见过会使筷子的兔子。兔良一边如愿以偿的啃着菜,一边歪着小脑袋时不时望向楼下说书人的位置,说书人已经说完了留风城的覆灭,此时正在感慨之中,那悠扬略带叹息的声音传入每一个听众的耳朵。“这留风城作孽太深,那城外白骨绵延数里不绝,怨气冲天,笼罩于城池之上,城中作恶多端的百姓即使死去,也不得解脱,被城外周围的白骨怨气所缚,无法入轮回,只能永生承受着饥饿之苦,可谓名副其实的饿死鬼。这也算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兔良肯菜的动作微微一顿,这个说书先生似乎知道的不少啊,至少从留风城而来的她和灼华都没发现城池上空的黑气还有这种束缚作用。现在想来,那些拥挤在城门下的尸体朝向并非饿死之前所致,而是每天日落之后,他们都会醒来,一边忍受着饥饿,一边凭借本能挣扎着想要逃离留风城,然而却困在此处,再无逃离可能,然后在天亮之前饿死,周而复始,轮回不止。就像曾经被他们如同牛羊一般宰杀的投奔者,无法逃出生天,这留风城终究也成了他们这些作恶者的噩梦。兔良无法想象,那些历经艰难险阻穿越北洲乱地的逃生者抱着怎样的期望带领家人进入了留风城,一切确实如同说书先生所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留风城抛弃的尸骨在城外围绕数里不绝,这些白骨自成阵法,困住了一城亡魂。说书人关于留风城的讲述就这样告一段落,素斋阁中的众人却未尽兴,他们还好奇那个突然出现在留风城上的粉色衣袍女子,还好奇留风城后续会有怎样的发展……说书人却整理了一下衣袖,这才慢悠悠的开口。“接下来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倾世舞女……”饭馆中一片哗然,觉得这说书先生不按常理出牌,众人分明好奇染的故事,他却来了一个舞女的故事。虽然诧异,但说书人显然不在意众人的态度,已经开始讲述了起来。“约七十余年前,传说北洲有一女子可凭一舞倾倒众生,她只穿白衣,被人称之为素衣仙子,此仙子非彼仙子,此女乃凡人,并非修道之人。然而她一舞如仙,翩然如飞,不似凡人,可谓风华绝代,天下无双,因此得来了这个称号。为了见她一舞,无数王侯将相纷沓而至,一掷千金,而见过其舞的人无不如痴如醉,数日迷醉无法自拔,无数人想求取她为妻,甚至有人以国许之,却都未能如愿。素衣仙子宣称,不求荣华,只求一白首之人,若得此人,此生再不会在他人面前起舞,得知这个消息,众人既期待又庆幸,期待自己会是那个白首之人,又庆幸至今还未出现这样一个人……”兔良听得津津有味,虽然这个故事和桃染没什么关联,也依旧引人入胜,或者说,这个说书先生确实有几分本事,短短片刻,就重新抓住了众人的心神。说书人继续讲述着关于舞女的故事,故事之中,舞女的舞技越发高超,甚至自创飞雪舞,竟然在炎热夏季,引来漫漫飞雪,或者舞一场百蝶舞,引无数彩蝶翩跹而至,又或者凛冬一舞,惹来百花竞相开放,她的故事,可谓传奇至极。期间,也引发了诸多战事,有强行想纳她入宫之人均被其他爱慕者讨伐,而舞女也在众多纷乱势力之中取得了微妙的平衡,似乎大家已经默认,舞女此生不会出嫁,只会在那玉花台上起舞,世人为她如痴如醉,而她却不动凡心。“然而这样的平衡终于在某一日被打破了,某日,众人如常而至,想要观舞女一舞,然而舞女却许久未曾出现,等了一日,焦躁难耐之际,舞女出现了,她仍旧站在玉花台上,然而这一次,她却褪去了一身白衣,换上了一身红妆,盈盈行离别之礼,告知众人,她寻得了白首之人,即将出嫁,此生再不会为他人起舞……”说书人的声音停顿,众人的呼吸也跟着一滞,秉着呼吸等待后续。然而说书人却接着说道。“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关于舞女的结局有很多,有人说她得偿所愿,嫁给了心仪之人,有人说她被强行掳走,不知所踪,也有人说众多豪杰不甘舞女离去,杀了舞女。”素斋阁中一片唏嘘,显然对于这个结局并不满意,正要起哄之际,说书先生却平静的接道。“虽然关于舞女的结局有无数传闻,但是关于那男子的身份却是无比确定,那男子名为……步月钧……”寂静……片刻之后一片轰然,步月钧!如果说北洲或许有人不知道,但是这跃君城里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步月钧,曾为九溯结义兄弟,虽然九溯为王,步月钧为臣,但是九溯却给了步月钧一座城池,一座拥有无数附属城池的主城,这个主城仅次于王城北洲城,名为悦君城,当然,如今已经更名为跃君城。只是不知为何,传闻他最后背叛了九溯,并且参与了王城之战,直接导致了北洲国的覆灭。北洲王城还未被攻破,他刚刚改了名字的跃君城倒是先一步被敌人攻破,步月钧也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素斋阁中,议论声不断,大家都在讨论着说书先生刚刚故事中的人物,早已忘记之前被说书先生忽略的染。一顿午饭的时间,众人悠闲的吃了一个时辰,期间也听了两个故事,可谓悠然自得。说书先生今天的故事已经讲完,啪!的一声醒木作为结束,众人才有一种恍然感。说书人已经离开了书案,兔良和灼华这边也吃的差不多了。兔良望着说书人离开的背影,总感觉刚刚那个舞女的故事并不简单,故事中的舞女聪慧机警,虽然身份低微,却在众多强大势力之间游刃有余,找到平衡点。这样的一个奇女子所看重的白首之人会是一个叛徒?还是一个身败名裂的叛徒?兔良相信,舞女没有死,如果故事中的白首之人真的是步月钧,即使不说北洲当时的势力,单凭悦君城也是让人忌惮的。所以舞女最后去哪了呢?难道死在了悦君城城破之时?灼华拍了拍兔良的脑袋。“可吃饱了?”兔良摸了摸自己鼓鼓的小肚子,认真点头。“吃撑了。”灼华哈哈一笑,就要捧起兔良离开,却见兔良蹦跶回那盘瓜子旁,站定,也不说话,就盯着瓜子盘看。灼华“……”灼华叫来店小二,问瓜子可否带走,店中可有售卖?店小二有些懵,虽然说素斋阁的瓜子味道也不错,但是不包饭菜却要包走瓜子的还是第一次。“客官,这瓜子已经算在其中,自然可以带走,不过店中瓜子并不售卖,只来听书的客官每桌有一盘。”得到答案之后,灼华就让小二包好了瓜子,这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