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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芽!”绿芽得了指令,在她的示意下,几个大步走到月媚儿身边揪住人,几个耳光就扇了过去,一下一下的极为用力,打得月媚儿痛呼不已,月家婆子、月家大嫂忙前去帮忙,反倒被绿芽给推了一把,月老大虽说没动手,但脸色却是铁青。唯有月媚儿两个嫂子见此,竟然不着痕迹的露出了笑意。而早已出嫁的两个姑奶奶两家人看得就更是战战兢兢了。虽说月媚儿做的出出格了,但月桥一言不合就动手这也太让人难堪了。这顿饭自然是不欢而散。绿芽在打了人后一把把人扔在地上,回了月桥身后,月桥一双眼不带丝毫情绪的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月媚儿道:“今日之事不过给你个教训罢了,我告诉你,这里是月家,不是你们崇州老家,想耍威风你还远着,往后记着,少做些没教养的事儿,没得让人看得太轻,连一个知书达理的下人都不如。”说完,她带着一群下人们呼呼啦啦的走了。等她一走,月老大这才青着脸发怒:“老二,你可得给我个交代!”“我呸,交代个屁!”余氏拧了一把月当家,插了话:“你们的好女儿,连人家夫妻的信都要看,真是不要脸,我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不害臊的小闺女,这是想男人想疯了吧。”“弟妹!”夏氏心疼的扶着月媚儿,一听余氏这话,脸都扭曲了。“哼!我们家庙小,供不起你们这样的大佛,收拾东西赶紧回你们崇州吧。”余氏气冲冲的抛下话,追着月桥去了,而何梅和陈明月一见余氏都走了,也跟着离去。余氏前些日子就听人说起过这些人仗着长辈的面儿为难新妇,又在府中横行霸道的,一直也忍着没开腔,连月家老两口话里话外的让她们给奉养,把另一处快要修筑好的宅子送到他们手上的事儿也忍下了,整日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反倒让他们越发猖狂了起来。还真把月家二房的宅子当自己家的了?还真把他们当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下人了?月家两老的偏心眼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早些年就只顾着老大,打小就让她当家的自己出门去讨食,得来的银钱悉数上交,最后两个老的还拿了银子带着老大走了,把老二放在老家,守着破屋子,数十年也没说要接人过去。若说还,那些恩情也早就还完了。月桥走得不快,余氏很快就追上了:“小桥,这些日子可是发生了何事儿,娘瞧你这性子可比往前冲动两分了。”“娘……”母女两个说着话,余下的婢女们稍稍离得远了些,不紧不慢的跟着。月桥这些日子身子不适,又有安氏一个劲的盯着她,所以她才为了清净,想等着身子好些了再回去,至于安氏口口声声说她跟男子私会的事儿。私会是有,但并没有见不得人。她见的那人,只是恰好碰见的月淮罢了。一路到了小桥院,余氏把她送到门口就忙去了,月桥这才展开了信,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尤其见到那吾妻桥桥四个大字时,忍不住摇头失笑。读完,她正让绿芽拿了文房四宝来,正提笔着要回话,突然一个丫头闯了进来,急急的说道:“不好了少夫人,兰姨娘怀孕了。”月桥笔下的墨一下滴在了纸上,变成了一坨,她只得搁了笔,说道:“兰姨娘老蚌生珠,如今还能怀上子嗣,这是喜事儿啊。”丫头依然瞅着脸,比先前还急:“可今儿兰姨娘却突然险些小产,大老爷急得不行,已经让人搜查了,说是少夫人上回给大夫人分担内务时采购的补品,分给兰姨娘的带有藏红花!”月桥听罢,只叹道:“原来如此。”她还说安氏怎的只出了前手就没后招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她大手一挥:“走,咱们也回府看热闹去,等我回去问个清楚再一五一十的把这些写给你们小爷瞧瞧。”139.家无主宁府里头正热闹得很。大房子嗣单薄,一共才两子一女,这年纪还差的大,如今宁衡都已成了亲,连出嫁的皇贵妃下头的皇子都是个小少年了,兰姨娘在多年无所出的时候又怀了身子,别说宁大老爷了,就是宁老爷子也对这个还在肚子里的小娃多抱了两分期待。只是这喜讯刚传出来不久,连带的还有兰姨娘险些小产的事儿,宁大老爷大怒,吩咐人好一顿查验,这才有了这点子直指月桥的线索。“派人去叫月氏的如何了!”宁大老爷铁青着脸,地上是一滩子碎裂的杯子茶盏。安氏坐在另一头,闻言冷哼了声儿:“已派人去了。”话落,就有府医从里头转了出来,先是给宁大老爷吃了颗定心丸:“回大爷,兰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住了,只是到底用了藏有红花的物事,身子亏了亏,虚得好生调养方能母子均安。”宁大爷难看的脸色稍稍软和了两分,到底还记挂着那红花之时,又问道:“你可确信那害人的东西是那红花?”府医方才已经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已经确信无误:“回爷,确实是红花之祸。”宁大老爷得了他肯定的话,高大的身子顿时颓然起来,朝他摆摆手:“去吧,往后兰姨娘的调养还得你多多费心,让她母子二人少受些罪。”府医又应了下来,这才提着箱子出门了。宁大老爷正想着措辞正要询问安氏可否知情,得了消息的十少爷宁泽一头脑门的汗跑了进来,头一回没跟个规矩懂事的小大人一般先给长辈们行礼,而是一踏进门就着急的问道:“爹,母亲,我姨娘如何了?”“你怎的回来了?”宁泽这个年纪,早早就寻了书院在外头读书,宁大爷也不愿让这些后院的的阴私去打搅他,所以当即就蹙起了眉头撵着人:“你姨娘没有大碍,你赶紧回书院读书去。”放了往日兴许宁泽就听进去了,但这会他却没有听从宁大爷的话,反而站得笔直的,同他商量:“爹,孩儿想见过姨娘后再回书院。”来给他传话的小厮把兰姨娘的事儿说得十分严重,什么母子快不行了等等,言语中竟是让他去瞧上最后一面的意思,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宁泽哪里敢放心?宁大爷被今儿的事儿给弄得憋了一肚子火,又见向来听话的小儿子如此倔强,没有平日半分的听话懂事,正要发火,在对着宁泽那双孺目的眼时,心里顿时xiele气,叹了一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