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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算计他,他立即转身怒指着孟娉婷,道:“是你,是你搞得鬼!”孟娉婷蛾眉倒蹙,一副委屈哀怨的模样,道:“公爷可莫要冤枉奴,奴哪里敢。”马潘气急败坏道:“你不敢!你敢说你的酒里没问题?”孟娉婷敛了色,道:“奴的酒,没问题。”“没问题你去喝一杯给我瞧——瞧——噗噗噗噗——”说话间,又一通又响又长的连环屁。在坐的人顿时怨声载道,窃窃私语起来,马潘能从只字片言里面听见那帮人对他的嫌弃与恶心,他越发气的怒火中烧。孟娉婷瞅着马潘沉默了。她的确给马潘下了‘闹海’,那是一种吃了会让人不停闹肚子放屁的药,时间越久,那屁越响越臭,并且会给人一种菊花开遍的失控感。‘闹海’是她们楼里的姑娘随身必带品之一,专门用来对付那些难缠的客们,让他们以为是自己吃错了东西,好落荒而逃。今日临出门前,映月幸亏塞了一包‘闹海’给她以防万一,没想到竟然真给用上了。“你不敢喝,果然,你的酒有问题,好你个孟都知,接了官牒来侍宴,竟然还敢戏耍官爷!”他转身朝沈隽叉手道,“殿下,还请替卑职主持公道,严惩这个不识好歹的娼妓!”“呵——”孟娉婷眸色冷了下来,刚要开口自辩,忽听身后传来沈烬温的低笑声。沈烬温心里想着不管孟娉婷认不认识马潘,就冲孟娉婷如此戏弄马潘来看,她定是与马潘对立的一面。只要孟娉婷不是为了沈齐佑,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主动将那本折子交由他,他心里都是高兴的。这人一高兴啊,心情就不由得大好了,于是竟忍不住低笑了起来。那低笑自胸腔发酵而出,竟是低醇的好听,一下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须臾后,沈烬温睨向马潘,止住了笑意,“你说孟都知的酒有问题?”马潘愣了一下,道:“正是。”沈烬温勾唇:“那好,本王就替你验验这酒。”说完,他拿起孟娉婷的执壶,也不用酒樽,仰头悬倾狂饮。“咕噜咕噜——”明媚的阳光洒落在他滚滚而动的喉结上,仿佛渡了一层璀璨的金色,竟是说不出的诱人。一壶酒罢,沈烬温还意犹未尽地对着嘴摇了摇空壶,然后餍足地将那鸳鸯莲花瓣纹银执壶砸在马潘的脚下。哐当一声,吓了马潘一大跳,这一跳又是一个响屁连绵不绝。沈烬温面颊潮红,已见明显的酒意,他哈哈大笑了起来,拍案吼道:“好酒!”众人皆目不转睛又面色古怪地盯着沈烬温瞧。结果,瞧了半晌,什么事也没发生,反而瞧见一副令人惊心动魄的美昭王醉笑狂放图。见此番景象后,立有幸灾乐祸之人阴阳怪气地高声道:“欸,这酒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明明是某只贪吃的嘴,自己坏了肚子,还偏偏要怪上别人,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哦。”此言一出,全场哄笑起来。见昭王安然无恙,马潘一时也拿不准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听见大家的嘲笑,整个人一下子窘的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忙冲沈隽叉手道:“卑职,噗噗——”马潘闭眼,咬牙接着道,“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沈隽挥了挥折扇,催促道:“慢走慢走,不送不送。”马潘立即夹着菊花灰头土脸的逃了。马潘走后,沈烬温摇摇晃晃地起身,一手摁着额角,一手冲目送着马潘背影发愣的孟娉婷招了招手,喊道:“本王醉了,孟都知,你来扶本王下去歇息。”孟娉婷回过神来,见大家俱是一副了然于胸又好奇满满的眼神看着她。“……”他沈烬温都不怕什么人言可畏的,她又有何惧!孟娉婷上前,刚伸手扶住沈烬温,谁知他整个人一下子倾过来,将浑身重要尽数压在她肩上,她皱了皱眉,低喊道:“殿下,你压的我动不了了。”沈烬温却趁机附耳促狭道:“我就喜欢压你。”孟娉婷:“……”好在沈烬温很快直起了身,顺势拢住了她的肩膀,没骨头似的紧贴着她。墨玉忙在前面带路。沈隽狐疑地瞅着二人的背影,又见众人眼里的好奇不必他少,忙打着哈哈招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道:“来来来,我们继续……”墨玉眼观鼻,鼻观心地在前面带着路,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一间雅静的小院里。墨玉转身对着孟娉婷叉手道:“都知娘子,这间便是殿下常住的屋子。”孟娉婷点头:“有劳了。”墨玉忙红着脸快步退下去了。孟娉婷扶着沈烬温进了屋,找到床榻刚将他放平,沈烬温忽地睁眼拉了孟娉婷一把,然后一个翻身压了上来。孟娉婷一惊:“殿下?”沈烬温绷着脸道:“以后不许对别人笑。”“……”孟娉婷无奈道,“奴本来就是个卖笑的。”沈烬温目光一顿,旋即在她的眉眼上流连了一番,然后沉吟道:“……你对马潘那厮说的话可是真的?”“什么话可是真的?”沈烬温很认真地说:“替你赎了身,就能饮交杯酒。”孟娉婷心弦猛地一颤,她如何看不出沈烬温眼里的认真。前世的沈烬温爱她爱的无法自拔,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忤逆圣人和皇后,也要替她赎身,将她留在身边。所以她很清楚,沈烬温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方才,她从沈烬温眼里竟然看见了一如前世的痴迷,可她并不想真的留在沈烬温身边。“那些话自是糊弄他的。”沈烬温精致的桃花眼里渐渐蒙上一层阴翳,他似自嘲道:“你说过的话,究竟哪句是假?哪句是真?”“逢场作戏之人,哪里有什么真情可言。”“那我呢?”沈烬温定定地望着她,似要望进她的心里去,“你对我……可是逢场作戏?”孟娉婷看着他,一时心有不忍,可是逢场作戏就是逢场作戏,只不过这戏不仅是做给沈烬温看的,更是做给沈齐佑看的。但既然他问了,那她不介意坦白心意,也好叫沈烬温莫要陷得太深。“殿下唔……”谁知她刚开口,沈烬温的吻便重重地落了下来,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半晌后,才放过她,道:“不必说了。”虽然,他早已知道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可又不想亲口听孟娉婷承认。他低下头,沿着孟娉婷优美的脖颈一路吻下,直到琵琶骨处,他想起马潘说过的话,一股酸溜溜的醋意上了脑,他撒气似的低头对着孟娉婷的锁骨用力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