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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夫,这是他该做的。 神医,是他的另一个身份,多么矛盾的身份。 一个杀人一个救人。 第8章 花开 我记得母妃曾经跟我说过一种神奇的花,矛盾至极的花,是不是就像他那样? 那花种一直放在贴身的香囊里。 从我离开皇宫到离恨宫,身子慢慢长大,衣服也换了一件又一件,可是那个香囊却一直没丢,留在了身边,那大概是我从宫里唯一带出的东西,也是母妃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母妃的女红并不好,只是用现成的绣花绸缎简单缝了个月牙形,然后把一把碎小的东西缝在了里面。 我问她那是什么。因为我从未闻过那样的味道,淡淡的清香中略带了些许苦涩,并不算太好闻。 她说:那是花种。 我又问她那是什么花? 她说:这是一种神奇的花,可以带人走入仙境,却也能带人坠入地狱,她又说了很多,自宫中那场大乱之后,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她一下子说那么多话了,可是说了许多,她却始终没有告诉我花的名字。 我问她,既然那么神奇,为何不种下? 她说:宫中的土地种不出那样的花。 我又问她为何要给我。 她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收着。 母妃又是这般欲言又止,就如同对于我身体的异常,她从不细说。 五年来,夜深人静的时候时常会把香囊拿出来,并非睹物思人,只是觉得那有些怪异的香味,让疲惫了一天的我觉得舒服。 可是嗅着那香味,我却总不自觉的想起她,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让我有几分眷恋,大概也只有她了。 其实我从未想过要去把它种下,算来也完全是个巧合,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因为那花,我和宫主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的人生轨迹亦开始改变。 是巧合还是命运,很久的以后,我一直在想母妃没有说完的那半句话。 那是普通的一天,当风儿吹在我脸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我忽然想起了母妃。 自从正式的成为杀手之后,我已经很少想起她,六年的时光,让我对她的诸多情感,都已经消散殆尽,如同那香囊,已经没了什么香味。 可是我还是不自觉的掏出了那香囊,香囊边角的丝线有些破损,忽然裂开了一道口子,等我发现时已经洒落了不少。 看着那破碎的香囊,我忽然一笑,便随手扔到了一角。 出乎我的意料,那些花种竟然偷偷的生根发芽,待到我察觉,已经结了花苞。绿色花萼紧紧得裹着,露出内里花瓣的一道红缝。 我忽然开始有了期待,想要看一看母妃说的那神奇的花儿到底是何模样。 我素来对凡事看的极淡,所以即便杀人,也无愧疚,可是偏对它忽然有了兴趣,然而如同旁人说的,期待越大,失望也越大,所以当我看那不起眼的花朵时,心里忽然有种怪怪的滋味。 普通,非常的普通,本该以为七彩的花瓣,本该以为会闪闪发光,却只是寻常的红花,在这种满各种奇花异草的花圃里好不惹眼。 我思量着要不要折去花朵的时候,他却忽然出现在我背后。 我并不感到意外,甚至还觉得他早该来了,因为是我这几天反常的表现,应该早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瞧了瞧那花,便问我:“这花哪里来的?” 我说是我种下的。 然后他又问了我许多,除了母妃的身份,我对他并无任何隐瞒,因为那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俯下身,摸了摸花瓣,又嗅了嗅花香,然后说:“花香有异,该是能入药的,既然种下,便留在此地,待我查查资料,看看有何药用。” 他是大夫,自是懂的。 我点了点头,道了声便要退下。 他却忽然叫住了我,朝我一笑:“难道你没发现这花和你后颈上的胎记是一样的吗?” 第9章 花香 胎记? 我楞了一下,摸了摸后颈,却也记不得我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胎记,毕竟那位置,我自己并看不到。 不过他说有那便一定是有的,他为我处理伤口,我的身子早已见过多次。 “大约吧。”我含糊的回了他一声,告辞离去。 我心想着我既然已经见到了开花,也感受了失望,便无需再去看它,可是第二日我却又鬼使神差的去了那花圃,有些意料,那花儿不见了,只有一地翻动过的泥土。 我想大约是那花儿果真平凡至极,也无法药用,被他铲去了吧。 心里想着,转身要走,他却又出现在了我的身后,这一年我的武功突飞猛进,他却依旧能悄无声息不让我察觉,他说:“你终于来了。” 听他口气似乎是在等我,我心里奇怪,他要见我,为何不找人传唤。 “宫主在找我吗?” 他难掩饰脸上的兴奋,又问我关于那些花儿的问题,对此我真的无可奉告,只是重复了上次说得那些,他应也是知道问不出什么,却换了个问题,问我:“你可记得你家是在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愣了一下,答了一句:“不记得了。” 说完这句话,我便低下了头,那大概是我第一次不敢正眼看他:“那时候还小,哪里知道是什么地方,只记得家里很大,父亲有几房妻妾,有几个哥哥jiejie。” 我不知道那时我为什么要说后来的几句,我想是我心虚了,人一旦撒谎,便会用许多的解释来掩盖上一个谎言。 那时的我不过七岁,寻常人家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想他大概是信了我的话,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又问我:“你说剩余的花种同那香囊一起扔去了别处,你可还记得是哪里?” 我指了方向,他便带着我一起过去,我刨开了轻掩在上面的泥土,将香囊递给他。 香囊里只剩了一半花种,我随手扔下的时候,花种又撒了不少,不过掉落在泥土里的种子,却没有像另一处一样发芽开花。 他从怀里取出了雪白的丝帕,垫在地上,将香囊里的花种小心的撒了上去,然后包起,塞入了怀里。 蹲在地上的他,眼尖得看见了泥土里零星洒落的花种,然后找了其他侍从,让他们从泥土里把洒落的花种一颗颗的挑了出来,花种很小很小,挑的很累,而他却不容许沾到一点泥土。 其实他大可连着泥土将那花种一起打包,却偏偏选择了那样繁琐的做法。 我说何须如此。 他只说:“这里的土壤没有让它们发芽,所以,是不对的,不需要。” 完美到极致,容不得一点瑕疵。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没有离开,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等到侍从们完成,他又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