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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瓶送给了我,如玉一般的材料晶莹剔透,举在阳光下能看到里面依旧流动的液体。 他说:“这是北海暖玉做成,所以血放在里面不会凝结。” “恩。”我看着大小犹如普通药瓶的细长的瓶子,说,“有点少呢。” 他捏了捏我的脸儿:“那你就省着点吧。” 我哦了一声,忽然想问他是不是要去很久,不过想了一想,觉得有些废话,便没有问出口。 他走了半日之后,花媚便来了。 碧落山庄只是离恨宫的一个点,花媚平日并不住在此处,只是有事才会来谷中,而花媚每次来这里却一定都会来找我。 她很爱找我聊天,我并不回她,她也不恼,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某一天,她大约是觉得我有些不耐烦,忽然道:“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这些,我也只是想找个人说说,你若是觉得烦了,那我不再打扰你了。” 她怏怏然正待离去,我却叫住了她;“离恨宫里那么多人,也有女子,为何是我?” 她楞了一下,笑:“只是觉得你跟他们不太一样。” 不一样?能在离恨宫生存下来的都是怪物,跟她以前遇到的那些人一定是不一样的,不过,也或是我想得复杂了,对她来说,我沉默寡言,只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她会说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会问我新穿的衣服好不好看,都是些琐碎的事情,不算喜欢,但也不讨厌,只是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那些,我便也听着。 她见我没有拒绝很是开心,咯咯的笑,来的更加勤快。久而久之,她也开始吐露了些心声,从那只字片语里,我开始渐渐知道了她,知道了她有着并不愉快的过去,知道了她的喜好,知道她最大的心愿便是找个好男人嫁了。 每一次几乎都是她在说,而我站在一边,一言不发,远远的看着有些怪异,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什么关系,不过她总爱拍着我的肩,自称jiejie。 阿颜原是对我不闻不问,不过后来便也有些絮叨,会问我他不在的时候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不过知道了此事,他却是一笑,似乎挺高兴她来找我。 侍女刚来汇报,花媚便已经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猛的拍了下我肩膀:“呀,你怎么还在,看你和宫主平日形影不离的样子,我还以为这次你也会跟去呢。” “没有。” “没有什么?害羞了?”她咯咯的笑着,笑了两下,看着我冷着的一张脸,便收起了笑容,摊了摊手:“算了,算了,跟你开玩笑真没意思,不过……” 她嘴角扬起,一双眼睛紧盯着我的双目:“不过你真没觉得宫主对你‘很’特别吗?” “或许吧。” “喂,你这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啊,连端茶的侍女都看出来宫主喜欢你啦,你不知道?” “喜欢?” 我默念着这个词,喜欢,一个对我来说那么陌生的词。他对我好,我能感觉到。 我从未想过,像我这样一个怪物,父皇、宫女、jiejie们对我不冷不热,我的堂哥甚至还要杀我,即便那个曾经喜欢过我的母妃,最终也是离我而去。 而如今的我并不美丽,也不温柔,没有高贵的身世,甚至双手沾满鲜血,如同一个怪物,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我? 他对我好,只是为了让我对他更忠心,为他更好的卖命,那真的算是喜欢吗? 可是他教了我更高深的心法,却没再让我做过一次任务,甚至还让我喝他的血。 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别想了,这方面jiejie可有经验了,一看男人眼睛,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宫主肯定喜欢你,再低程度,也是对你有意思。”花媚忽然眉眼带笑,四下张望了一下,凑到我耳边,轻声问我,“对了,你们做过没?” “做什么?” “自然是那男欢女爱之事啊,我听他们说,你经常和宫主在书房待到半夜都不出来,难道什么都没做过?”花媚满脸的好奇,不过见我一脸正经的表情,终是摇了摇头,“看来是没有了,女孩子总要遇这一遭,你也没有母亲,jiejie今日正好也有任务,便暂代了母亲之职,教你一回吧。” 第16章 媚杀(H)つ 离恨宫之下有很多分支,除了我这暗杀的一部,我并不知道,其他人是做什么的。 我曾经问过花媚她负责的是什么acz'l,她只淡淡一笑,说:“套取情报,偶尔也杀人。” 花媚武功只是寻常,是决计应付不了高手的,而且有了我们,怎么还会需要她? 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她没有骗我,她杀人,用自己的身体杀人。 那天,她扮做了一个歌姬,而我则扮成了她贴身的丫鬟,她为我改着妆容,忽儿却道:“啊呀,不行,不行,不能把你打扮得那么漂亮,都夺了我这主角的光彩了。” 她抓起了脂粉往我脸上涂着,我也不知自己成了如何模样,只是看她满意的笑了。 前路早已有人铺好,黄昏时分,那正经的红角从街角转过之时,轿子停留了片刻,等到再出现,连同轿夫都变成了离恨宫的人。 我抱着琵琶跟在轿子边上,随着轿夫来到了一处深宅大院之中。尚未进入厅堂,便有嬷嬷过来仔细检查,便是连我们插在头上的发簪,也被取了下来,以保我们身上没有任何能伤人的东西,才放了我们进去。 小小的花厅,正主坐在珠帘之后,瞧不清样貌。花媚堪堪施礼,几句简单的问答之后,便抱过了琵琶弹奏起来。 我虽不善音律,却也听得出来,她的琵琶弹得是极好,然而我的心思却并不在全在音律之上,出于一个杀手的直觉,我凝神细辩,感觉到除那帘后的张大人和他身侧的婢女,这屋中至少还藏了暗卫。 我心中琢磨着刺杀完了张大人,如何才能避开这三人全身而退,花媚却已经弹完。 张大人意犹未尽,又让花媚弹奏了两曲,还唱了一支小曲,然后他的婢女端了一杯茶水和打赏过来,花媚谢礼,那茶水饮下,便施礼告辞。 然而花媚喝下茶水,才走了几步,脚下却是一软,幸而我及时发现扶住了她,才没让她摔倒。 “姑娘可是不舒服了。”帘子里的张大人走了过来,推开了我,一把扶住了花媚。 “不知怎么的,身上有些无力。”花媚犹如喝醉了一般脸儿泛出红润,我知道定是那杯茶出了问题,可她却是朝我偷偷挤了挤眼,她曾嘱咐过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打扰她,只需看着,我便也没有动作,任由张大人,扶着她进了内室。 我担心花媚安危,不由得从门缝里偷看进去。 内室有一张大床,大人把花媚放在了床榻上,大约也是性急,甚至都没有将门紧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