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徐自臻得知陛下在宫里设宴遇刺,挺着大肚子要去看,被李宏等人拦下,直到那边传来刺客已经被控制住,他们才放心让他前去。 进入殿中便见安然抱着柳青哭成了个泪人。他本来想还好那只猫有灵性替她挡了飞镖,要是她受伤了,该怎么得了,却没想到她会伤心成这样。 徐自臻向来不懂得安慰人,遇事也只会迎难而上,他手中不知有多少条人命,后山堆积成山的白骨,也未曾让他有丝毫畏惧。 而今她哭成这样,他的心里也开始泥泞成灾。 “陛下!” 安然听到他的声音,从柳青怀中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他向自己走来,委屈得跟个孩子样,要不是顾及他怀着孕,就要一头扎进他怀里:“自臻,安安没了,为了救我没了。” 徐自臻挺着大肚子,脚步飞快地走到跟前,他不能蹲着索性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既然它为了救陛下付出了性命,陛下就得带着它那份好好的活着,现在哭一场,明天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我和表弟,还有后宫众位侍君都会陪伴着陛下的。” 安然眼泪汪汪地点了下头,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正直多事之秋,容不得她过多悲伤。 柳青拿着帕子替她擦拭点脸上的泪,见她不再哭了,只是有些哽咽。 “陛下受惊了,今夜好好休息吧!” 安然起身不忘将两个孕夫扶起来,这晚她哪里也没去,回到凤鸾宫中,见到它躺过的锈墩、食盘,还有她让宫人制成的小绣球、玩偶,虽然它一直不屑玩耍,但都被它整齐地摆放着,眼前一片氤氲,眼泪颓然落下。 次日,女皇没有上朝。 得知陛下为白猫神伤,不少官员开始让人搜寻同品种的猫,大小相似,白毛蓝瞳,纷纷献上。 安然想要的是安安,对其他的猫根本不敢兴趣,作为此番捐献的奖励,她将这些猫纷纷奖赏给大臣家眷,让众臣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夏茗开始查刺客,刺客是江湖人士,两枚飞镖与如同飞镖没有什么差异,不好查探。但她目前锁定了一个人,与刺客有交手,接触最多的人,也是最方便杀人灭口的人——蓬莱王。 席夜辰料到她会怀疑自己,没有过多辩驳,同她一道来到刑部。 因为他的身份,刑部不能随意收监,只能委婉地表示请他帮助查探案情。 席夜辰没有保留回答了她们的话,刑部依旧未下结论,只得恭送他离开。 出了刑部,他对一旁的夏茗说:“劳烦夏侍长,本王想私下见陛下一面。” 夏茗想都未想便回绝:“王爷私下见陛下怕是不妥,陛下刚遭遇刺客刺杀,朝中任何人都有嫌疑,待拿下幕后主使方可。” 男子眉尾一挑,压低声音说了句话。 夏茗身体一僵,神色古怪带着防备的看着他。 席夜辰轻笑:“夏侍长不必担心本王伤害陛下,陛下乃靖国之福,本王断断不敢对陛下不敬,只是有一样东西想亲自送予她。” …… 殿内,安然强打着精神批阅奏折,听闻蓬莱王要见自己,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有东西要送给她,究竟是什么东西才要求私自见面,屏退宫人。 “让他进来吧!” “喏!” 没一会,一位身着绛紫色蟒袍常服,头戴玉冠的进入殿中。 他身长九尺,肩宽腰窄,拱手行礼道:“蓬莱王席夜辰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然将笔搁在砚台上,起身绕过桌案:“蓬莱王免礼。” 缓步下了三道阶梯,她挥手示意宫人退下。 宫人默然行礼后缓缓后退到门外,带上了大门。 “蓬莱王请入坐。” 两人一同走到桌前坐下,安然亲手斟了两杯茶,先递了一杯与他:“听夏茗说蓬莱王有东西要给朕。” 席夜辰见她素手托着白瓷杯子,雪白的肌肤与杯子色泽相差无几,双眸微凝,伸手接过:“多谢陛下赐茶。” 安然收回手也端过自己那杯轻抿了一口,馥郁清香在口中回转。 席夜辰也喝了口,水温正好,想来女皇有饮茶的习惯。 “臣在皇城滞留多日,蓬莱事宜还需处理,不日便要离开。江南水患一事,蓬莱必定会鼎力相助,为陛下分忧。” “那朕就替江南百姓感谢蓬莱王,不过切不可加重赋税,量力而为便可。”这些年休养生息,国富民强不是假的,不至于渡不过一场水患。 席夜辰没想到她还特地交代一番,蓬莱城虽然也是皇土,当太祖赐给了席家先祖,因而除了每年进贡外,各项事宜皆由蓬莱王定制。因为新任女皇颁布的政法深得民心,蓬莱也随之施行。 “陛下放心,臣定会好好掌管蓬莱。” 安然以为他说的就是这事,自己还有折子要批,想着等他喝完茶便婉言送客。 她端着杯子喝了两口水。 席夜辰见她右手捏住左手袖子,左手端着茶杯,姿态优雅地品着茶,怕是男子也不及几分,眸光微暗。 大手摩挲着光滑的杯壁,茶水余温传递到指尖,他见她喝完茶将杯子放置在桌上,才开口继续道:“蓬莱此去千里,再见陛下不知是何夕……” 安然听着觉得有些不对,他这语气中不知是怅然还是思念,总之这些都不对,忍不住出声打断他:“蓬莱王,话以说完,今日便到此为止,来日再把酒言欢如何。” 席夜辰浅笑,越发俊美无铸,让人挪不开目光:“臣还未向陛下献礼。” 安然愣然看着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只见男人从怀里缓缓掏出什么,绿色的布料出现,待他彻底拿出时,女孩双目圆睁。 那……那是她的……肚兜。 席夜辰见她惊愕住,笑容依旧,却多了分邪肆:“春日臣在摘星楼上观景,御花园风景甚美,白花齐放,臣却觉得比不过陛下卧在花园中千娇百媚,从此臣夜夜辗转难眠,只有此物聊着慰藉相思之苦。” 男人清潋如泉水流淌的泠泠声,安然猛地站起来,指着他因为激动说话都有些无与伦比:“你……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