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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带着哨兵进去营帐,因为是私密战报,陆舜华不便旁听,江淮多拨了几个士兵给她,护送她先去赵京澜那儿。 青霭关和隐州十二城相连,附近来往有许多百姓,虽然绝望崖深不见底幽深可怖,北川河浩瀚壮大气势磅礴,但不影响这里的人生活精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们骨子里流淌着大好山河带来的爽朗,也保留了大和子民的温情小意。 这里没有黄沙漫天,但给陆舜华一种更张扬的粗犷感。 大抵是血性,青霭关是上京最后一道防线,其实不然,这里的百姓才是最后的防线。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rou身筑就的防线,力保上京不失。 陆昀生前也是武臣,陪着先帝马背上打来一片天下,因此陆舜华对青霭关感到格外亲切,去找叶魏紫的路上不时左右看看。 “嗯?”陆舜华低低一声疑问,脚步停下,目光顺势望着城门边一个趴伏的身影。 她问身边士兵:“这是什么人?” 士兵看了两眼,也是不清楚,说:“可能是未来得及处理的尸体吧,郡主不必理会。” 陆舜华轻轻摇头,“都还未看过,万一是活人呢?” 那个身影趴在门边半人高的草地上,穿了件和草色相近的衣衫,一时半会儿竟然真的没人察觉。 陆舜华一手揉着小腹,一手拉住襟口,说:“我们过去看看。” 他们走过去,士兵抬起那人,将他翻转过来,这个人一动不动,披头散发,士兵伸手拨开了他的头发,露出一张紧闭双目,满是青肿的脏污面庞。 他的喉间,一道血痕深可见骨。 “呕……”陆舜华捂着嘴,连退三步。血腥味太浓郁,她犯恶心,忍不住就干呕。 士兵见此情状,也是难忍,忙放开尸体,却在下一刻起了疑惑。 “咦,这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陆舜华转头问:“是你朋友吗?” 士兵不置可否,凑近去看,仔细辨认尸体真正的容颜,突然想起道:“我想起来了,这不是看守监牢的小虎子嘛,怎么回事,他怎么就死在……啊——”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人一口咬住了喉咙。 鲜血四溅,惊呼骤起。 咬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死去”的小虎子。 “救、救命!”他惊恐地喊出来,浑身抽搐不成样子。 小虎子现在哪是人样,根本是一头嗜血的兽! 另一方向,营帐。 “你说什么?!”江淮狠狠地一拍桌案,似乎想通过疼痛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跨步上前,眼里几乎喷出火来,“越太后逃了?怎么逃的!” 哨兵哆嗦着,一边回忆一边说:“不,不知道。看门的几个兄弟突然得了魔怔似的,非要去给她解开锁链!他们好像变了个人,眼睛全是红色!听不懂人话也不会回应!我们出手阻拦,他们就像不会痛似的,根本不为所动!我们只好下了杀手,却发现竟然、竟然打不死!” “什么!”赵啸澜脸色一冷,“什么叫做‘打不死’?” “他们根本不会痛,也根本不会停,仿佛成了受控的傀儡!”哨兵想起那副场景,脸色煞白,“几个还清醒的兄弟都被打伤了,迫不得已之下只能一刀砍头,但已经来不及了,让那越太后逃脱了去……他们,他们还去了陛下的营帐!” “荒谬!”江淮眉头一跳,手指紧紧握成了拳头。 他瞳孔几度收缩,拼命稳住气息,吩咐道:“快去陛下营帐,保护陛下周全!” “报!前方情况有异!” 江淮头疼欲裂,嘶吼道:“又怎么了!” 几个士兵抬进来一个人,此人衣衫带血,脖颈处一个深深牙印,不断向外喷血。他一手捂着脖子,身体不断痉挛抽搐,像是痛到极点。 “不好了……郡主,郡主……” 江淮心跳一窒,扑上前,抓着他衣领道:“你说谁!六六怎么了!她怎么了!” 士兵强忍着痛,一字一句答道:“郡主,被,被他们扑到了门外……” “什么意思!”江淮眼睛赤红,手掌上青筋节节爆出,全身一直颤抖,“你给我说清楚!把话讲明白!” “好多,傀儡……像死人,都在向青霭关过来……”士兵吐出血,勉强用最后一丝力气道:“小虎子把郡主扑、扑到了门外……来不及了,只能关城门。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他们把她怎么了!” “他们……”士兵终于撑不住,气息越来越弱,吐字也渐渐浑浊,“他们……都是我们被南越关押的战俘,还有好多已经死了的尸体,没来的处理的尸体……突然全都活过来了,变成,变成了血傀儡……” 寸血寸心(7) < 其雾(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寸血寸心(7) 大和九年,十月,南越本应允大和退兵四十里,归还失地,然而越帝失信,不知于何处请来巫蛊师,给活人和尸体种蛊,控制人心智,使其成为见人就咬的怪物。 南越军队避战于数十里外,派人放出蛊虫,仅仅两万傀儡军,因其不怕疼痛,毫无自觉,只能砍断头颅方才令其彻底死亡,骁骑军一时无防备,竟溃败,不得已之下退居关内,紧闭关门。 青霭关关门沉重,以玄铁铸就,雄关固若金汤,傀儡军只会撕咬,手无武器也只能在外徘徊。 血傀儡不辨敌我,见人便咬,南越大军也不敢贸然攻城,双方再次僵持。 皇帝知道此事,口吐鲜血,面露寒铁。 “琉夜这个混账!混账!”他受了重伤,那日血傀儡杀进营帐,虽然被及时阻拦,但不防这几具傀儡竟然手指藏毒,皇帝不慎,中了血毒,随行太医已经进行拔毒,但因为关内物资紧缺,药物供应不上,无法完全康复,只能拖着耗着。 “他承诺退兵,朕便会将越太后毫发无伤地归还,他竟敢,竟敢……” 皇帝抹去额头冷汗,嘴唇煞白,抖动不休。 “这个人,毫无信用!不讲道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