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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人!” 天枢吃痛,讨好道:“哪有都是女人,有男的有男的……师妹你快放开,你再不放开我这耳朵干脆别要了。” “哼。” …… 再以后的日子,陆舜华不愿去细想了。 几千具尸体,一个个被种了活死人蛊,蛊虫控制他们重新“活”过来,能动了以后一些人仍是痴痴傻傻的傀儡模样,一些人却已有了心智意识。 傀儡模样的尸人被做成真正的傀儡,成了天枢的奴仆,有了心智意识的尸人则被拉去种下新炼出的活死人蛊,一次次种下,一次次试炼,他们不需要吃饭睡觉,被关在几间大屋子里,每天需要做的就是忍着极致的疼痛,熬过蛊虫噬体的痛苦,想尽办法“活”下去。 没熬下去的试蛊人被随意丢弃,或者扔进做养蛊炉,八年的时间几千个尸人便也剩下几十个。 天枢的目标是通过活死人蛊cao控,做出和活人一般无二的真正“活死人”,有熬不下的试蛊人尝试逃跑,但逃出迷阵以后仍旧死于蛊虫吞噬。 蛊虫以尸人体内精血为食,种下之后便与试蛊人成为共生体,蛊虫以自身为献祭,提供给蛊人必要的行动支撑,当试蛊人体内精血耗尽,蛊虫再无食可进,便是蛊虫反噬,生食其rou之时。 他们都是本不该继续存活于世的怪物,也是逆天而行的失败的试验品,万幸的是她没有被挑去祭了万千蛊虫,巫蛊师在确定她已无用之后,便将她随意丢弃在迷阵外的尸堆里。 而她靠着体内最后一点精血,强撑着回到了大和。 * 真相如此惨烈。 大约是已经绝望到了极致,江淮此刻的神情竟然没有多少变化。他像是麻木了,听完她说的整个故事,脸上竟然还有一丝茫然。 他也终于明白了,原来她真的是来告别。 他想到刚才陆舜华痛得歇斯底里,甚至想要自裁的模样,心底一丝奇怪的感觉上涌。 这一回,他没有勇气再说出口让她跟他走的话。 “还有多久?”江淮低声问。 陆舜华说:“也许半年,也许一个月,也许就是明天,反正很快了。” 于是江淮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孩子般无奈又绝望的神色。 他的目光落在陆舜华的手臂上,想去抱她,手臂却重逾千斤。右手灼烧般的痛楚令他乱了心神,但也许不是手臂的痛,他恍惚了一下,觉得外头暖红的夕阳竟然又和八年前的青霭关重合。 “它一点都没变。”他突然道。 陆舜华“啊”了声,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江淮左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笑起来三分落寞七分苍凉。 “它一直在看着我,看我还能遭受怎样的报应,它给过我的答案一直都没变,永远也不会变……” 陆舜华的目光闪了闪,像是终于明了,但她只感觉更加疲惫,深深地长出口气。 两个人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室内静谧一片。 江淮放下手掌,启唇还想再说点什么,家仆却在此时过来禀报,说门口有个小乞丐一直吵着闹着要进来,谁都拦不住,扬言要找几个穿斗篷的女人,谁都劝不走,别人去拦他,他就咬人。 江淮皱眉,他对任何想接近陆舜华的人都保有戒心,因此想也不想就说让人将他赶走。 陆舜华上前,说:“我认得他,将他带进来吧。” 江淮问:“他是谁?” “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孩儿。” 江淮抿了抿嘴。 土土很快就被带了进来,他刚一进门口,脑袋探了两下,甚至没发现角落里的江淮,望见陆舜华站在门边,眼里发光,笑道:“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呀,我就知道没有找错。” 他的头发有些乱,本就脏污的衣衫沾了更多淤泥,但他毫不在意,笑呵呵地对陆舜华说:“我还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担心死我了。” 陆舜华说:“我没事,很快就回来了。” “可我看他们的样子不像好人。”土土说,“我跟在马车后面好久,可是没吃饭使不上劲,没跟多久就丢了,只好一直在门口等你。” 陆舜华轻轻笑了,方才眼中的悲痛消去大半,她走过去,半弯下腰道:“你很担心我?” 土土点点头,“我一直在门口等你,还好你回来了。” 顿了顿,又问:“你怎么又哭了?” 陆舜华抬起手指抚上自己眼角,那儿干涩一片,什么也没有流下来。 土土抠着她的手,轻声说:“你不要难过。” 陆舜华摸了摸他的鬓角头发,说:“谢谢你。” 土土有点不好意思,他往后退两步,左顾右盼,掩饰性道:“都说了别碰我嘛,我身上不干净……” 陆舜华说:“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还好……”土土摸摸肚子。 “可你说你很久没吃饭了,不吃饭就长不高。”陆舜华说,“别担心,不要你给钱。” 土土眼珠子转了下,踮起脚尖,轻声说:“我真的还好……可是我觉得他好像很不好。” 陆舜华一愣,转头看过去。 也许是刚才和土土说话过于专心,她一时忘记了房里还站着江淮,而他一直没有出声,默默站在他们身后,当土土提醒时她才发现他。 陆舜华瞥去一眼,对上江淮微红的脸庞和皲裂的嘴唇。 土土侧过头,道:“他的手,好奇怪啊。” 江淮闻言,皱眉瞪了他一眼,想要将手背到身后去。 可那只右手此刻却分外不听使唤,他皱眉的样子似乎真的在使力想要挪动手臂,但无论怎么样,那只右手仍旧垂挂在身侧,丝毫不动。 最后他只好将身子微微转过去。 陆舜华微微一怔,目光落到江淮的右手,紧盯不放。 “你的手……”她感到他在躲避,越发觉得怪异。 “怎么了?” 情之一字<其雾(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lise 情之一字<其雾(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情之一字 大夫从房里出来的时候,长长叹了口气。 他掐着手指开始细算:“脖子上一道、胸上三道、小腹处一道、左手掌两道……还有右手手筋,征南将军真是奇人,铁打的身子骨。” 老管家明叔听得一阵哆嗦,花白的胡子一直抖,问:“这、这都是怎么弄的?” 宫里探子的事情他知道,但那也不过伤及胸腹,怎么短短两天,伤势突然严重成这样? 大夫说:“不知道,医者只悬壶济世,不探病人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