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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想的话,就跟我来。”“为什么是我?”很多年之后,她 即将被苏改名换姓送进宫中,终是忍 不住问出了这个纠缠她多年的疑惑。 男人坐在窗边,神色是一如往常的 淡漠:“因为你有野心。” 野心,野心…….那时候她不懂,直到 她一步一步,踏着无数的尸骸走到了今 天,方才明白了苏瑞的意思。 只想要复仇是仅仅不够的,唯有欲 望,才能让人走得更远。 “你大概不知道罢,锦衣卫里,有 半数的人,都如我一样。” 或是为权相所迫家破人亡,或是被阎宦相逼近乎沦丧。共同的目标,让他们对苏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反叛。 而那些死在苏骡手里的朝臣,每一个,身上的罪名都确有其实。 “很有趣罢,顶着走狗名头的缇骑,其实是朝纲败坏下的受害者。 道貌岸然的高官,双手却沾满了民脂民膏。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方一贯,王荣安不,都不是。” 她凝视着瑶姬,在那带着笑意的目光下,少女轻轻吐出了三个字:“是皇帝。” 弑君,她终于明白了,为何扳倒方一贯后,却还有之后的那场大戏。天正 帝的死亡,并非偶然,而是一个精心编 织的局。 “觉得我可怕吗?”太后看着她。 “不,”她的目光一片清朗,“你 做的很对,我想天下都会感激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上首的 女人肆意狂笑了起来,她笑着笑着,那 笑声中却似有悲音,好半晌之后,她方 才停了下来,“你很有趣,孟瑶,我 想…….我有点喜欢你了。" 瑶姬有些哭笑不得:“多谢太后抬 爱,所以…….我可以回去了吗?"“不可以。" 太后笑眯眯地拒绝了她,然后就把 她关在了奉安宫,从旭阳东升一直到日 头西斜,将要天晓时,嘎吱一声,门扉 轻启,照进了清晨的第一抹光。 贺喜站在门外,歉顺地垂着眼 帘:“孟中丞,您可以出宫了。” 她沿着高高的宫墙往外走,墙垣之 上,金黄的琉璃瓦折射着初阳,那样的 璀璨夺目、美轮美奂。 但她的视线丝毫也未曾停留,离奉 天门越来越近,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 快,一步、两步、三步……..第三百三十二 步,她停了下来,门垣之下,神情淡漠的男人站在那里,忽而看到她的身影, 轻轻勾起了唇角— “回家罢。” “嗯。" * 她没有去问苏璟究竟和太后做了什么交易,也没有追究那个深宫中的女人曾经对苏璟怀抱着什么样的感情,那些都不重要啊……小手与大手十指相扣,重要的,唯有你。 这一年的六月,继“御苑之变”后,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苏璟上奏辞去身上的一切官职,又一次跌破了满朝文武的眼球。 在诸人的猜测中,苏璟既然上演了这样一场惊天反转,他手握的权柄可想而知,恐怕王荣安身死后,朝中又要有一个新的“太上皇”了。苏璟却出人意表,放弃了手中的滔天权势,自愿归隐田园,实在教人不解。 便有人说,苏璟的jian佞名头其实一直都是假象,细数被他抓进诏狱的朝臣,死掉的都是罪证确凿,说他是jian佞,他可没有冤枉任何一个人。 反驳的人同样也是理直气壮,谁说苏璟没有制造冤案,范睢阳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不管市井中如何议论纷纷,苏璟的辞官已成定局,于朝政来说,这自然是好事,连李耕都捋着胡子说了一句:“苏飞卿,呵……不简单啊。” 自此,持续了整整二十余年的“天正党争”终于落下了帷幕,在太后的强势手腕下,吏治改革、括隐改税……一系列因为天正朝政治败坏而停滞不前的举措开始实施,露出日薄西山之相的大越朝,似乎又有了迈入盛世的先兆。 而锦衣卫在次年三月也因为吏治改革被裁撤掉了,邸报下发的那天,瑶姬正在家里写辞官奏章,苏璟推门而入,站在她身后看了半晌:“决定了?” “说好了成亲后要去遍览名山大川的啊,”少女转过身,“我要是继续做官,就不能和你一起出去玩儿了。” “岳母若是知道了,又要骂我带着你不学好。” 瑶姬努了努鼻子:“才不会,我娘最讨厌的就是我做官,这回她必然不会怪你,”不过……” 自家娘亲看苏璟不爽真不是一天两天了,苏璟没辞官前嫌弃他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佥事名声不好,辞官后又嫌弃苏璟一个大男人整天在家吃白食,哪怕苏璟手中田庄地产众多,足以养活一百个瑶姬了,也还是被她选择性无视。 瑶姬也是无法,大魔王,我相信以你的智谋能够搞定的,所以就死贫道不死道友了。 苏璟哪里还不知她在想什么,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坏蛋。” 眼看着瑶姬将一封奏疏写完,重重地落下印信,她忍不住叹了一声:“你说……以后会好吗?” 他明白她的意思:“太后有野心,也有与之匹敌的能力。” 哪怕瑶姬没有被太后召进宫中,他也早已打算辞官,权势富贵于他如浮云,于太后却是万万不能放下的。所以那个女人无法容忍他留在朝中,也不会让这样一个知晓她所有过去的人依旧握有权力。 可权势纵然美味,又如何比拟心爱之人的陪伴与厮守? 这场交易,到底,是他赚了。 576080) ===================================================== 锦衣录完结啦~\(≧▽≦)/~ 想看番外吗,想看就给大魔王打call【邪魅笑 锦衣录番外(H) 夏日天长,瑶姬午睡醒来,分明已 时近黄昏,檐角底下挂着的一轮日头依 旧刺目。 她懒洋洋的坐起来,身上一袭软烟 罗的糯裙在玉覃上压出点点痕迹来,脚 上的鞋袜在她不知不觉睡过去时便被苏 曝细心地除下了,她索性赤着一双玲珑 玉足,小脚踩在压实的桦木地板上,却 是轻不可闻。 屋外隐隐地传来男人低沉的声 音:“背挺直"、“脚分开"、“手不 要抖”、“你这一招使的不对”,随即 便是几下金戈撞击之声,削薄锋利的长 剑被男人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