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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收拾包袱去郡主府了?”闵英踹他一脚:“小声点,宫杖怎么没把你打残废?”那日单青山在宫门前打了那禁卫,虽是顾煊放眼全局而授意的,却也明面上过了一遍责罚。而今他正装着“哎呦”两声,活蹦乱跳地打听他主子和郡主的事。“你可别说了,我快憋死了,你快跟我细说说他们俩的事!”闵英白他一眼,却也细细说来。※郡主府灯火通明。姜嬉正靠在灯下绣并蒂莲,准备做个枕套。携书与陶嬷嬷一人一筐针黹,正头碰头细细绣着,有说有笑。抱画进来禀道:“主子,皇叔来了。”姜嬉的针刚自下而上冒头,她提针拉线,转回头来:“皇叔?他这时候来做什么?”抱画道:“不知道,提……提着包袱来的。”“……?”姜嬉疑惑,“包袱?”她放下绣绷,起身理了理衣裙,“皇叔现在何处?”抱画道:“是大门上来……”“在这儿。”院中突然传来一声沉磁的嗓音。这声音分辨度极高,带着些许沙哑。姜嬉总觉得耳垂又莫名痒了起来,脸上也飞起不正常的红色。她迎下阶来:“皇叔这么晚造访,可有要事吗?”皇叔道:“无事。”姜嬉:“……那您是来?”顾煊又改口:“有事。”他一扬手,包裹提在手上,“来投奔你。”姜嬉满头疑惑。她不知道,今日顾煊在纪良家学到的心得,唯有“打下手”“捏肩解乏”七个字。他原想着住在郡主府隔壁夜园就好,后来想着□□越院十分不方便,因此便直接拎了包住进来。姜嬉双颊一股一股的,“投奔?”顾煊点头:“蹭饭。”他心想,“打下手”“捏肩解乏”这些说法先藏着,先抑后扬,届时再使出来讨她欢心。虽则他在这些门道上不算精通,可举一反三他大抵是会的。纪良性子也冷清,他一声不吭地“打下手”“捏肩解乏”,能讨得小娘子欢心,想必他也是能的。姜嬉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点了点头,转头道:“携书,去将最好的清梨院收拾出来,给皇叔住。”携书面有难色,凑到她耳边道:“主子,清梨院院子大,收拾好可能要夜半过后了。”姜嬉一窒,“那不然……”“不然先在你们主子屋里歇着吧。”顾煊接话道。他这话一出,众人先去打量他的神色,确定他并非玩笑之后,一个个面露惊愕之色。这亲还未成,皇叔便这样急色了?天可怜见,顾煊只是想打下手和捏肩捶背。他要是知道这院子里的人如何作想,只怕宁愿回夜园住一宿。姜嬉面色红成一片,眸光闪躲,道,“那去把抱厦的帘子都放下来,那厚垫子厚毯子铺上,今晚我宿在抱厦,皇叔宿我屋里。”“那不行。”顾煊出言阻止,没有反驳的余地,“我要和你一块儿。”众人:……姜嬉:……陶嬷嬷冷言道:“启禀厌夜王,这恐怕不合适。虽有亲事,但尚未成亲,男女之别,还请厌夜王为我们家郡主名声考虑一二。”顾煊恍然大悟。他脖子根开始红起来,红色迅速向上蔓延,憋得整张脸通红。步怀敦远远听见这处人声起伏,其中还仿佛有沉戾的男子声音。他拿书的手一顿,慌忙往这里赶来。还没近前,他便听见顾煊要与姜嬉同住的虎狼之词。步怀敦内心大骂:登徒子!亏面上看着还一表人才!见陶嬷嬷站出来说话,他一面在心里赞许陶嬷嬷,一面大声道:“不若王爷今日屈就,到我廊院去稍息一夜吧。”顾煊拧起长眉,又觉得陶嬷嬷此言有理,眼下这也是个出路。“好。”姜嬉听得出来,皇叔这句好,说得是心不甘情不愿。但眼下只能委屈皇叔一晚。因着太后素喜节俭,姜嬉这郡主府上的奴仆也不便多设,许多房屋便没有每日清扫,闲置的多是一季洒扫一次,故而眼下并未有便捷能住的屋子。思来想去,便只能如此。步怀敦延手做出请的姿势,“王爷,这边走。”顾煊眉毛一挑,把包袱挂到他的胳膊上:“你且先去,本王与嬉儿说几句话。”步怀敦看着手臂上挂着的包袱,咬牙带回了廊院。他走后,顾煊见姜嬉身边还竖着几个丫鬟,便先遣退她们。陶嬷嬷固执地站在原地,防狼一般盯着他。姜嬉失笑,“嬷嬷,你也先下去吧。放心,这是在郡主府呢。”陶嬷嬷这才告退。姜嬉笑道:“从前皇叔的神色一冷起来,她们便是连看也不敢看的。现在这样造次,也不知是她们胆子肥了,还是皇叔软了。”顾煊道:“兴许是当主子的胆子肥了,底下的人胆子也就肥了。”他说着,牵过姜嬉的手,往屋里走去。他牵地这样自然,小小的手被他包在大大的手掌里面。他常年练武,关节处又些许粗粝,磨在她软软的、细嫩的皮肤上,无端叫人觉得舒服得紧。原本庭院和她的屋子并不长,可被他牵过手,时间便是数着心跳过的。她脸上热滚滚一片,心里砰砰直跳,甚至过门槛的时候,差点扑到他身上去。幸而她提前回了神,注意到脚下的路。顾煊进门,先是看到桌面上摆放着的针黹框,问道:“这是在做什么?”姜嬉垂头,提了裙摆进门,“想绣个并蒂莲,做个枕套。”顾煊点头,心想那小娘子说的果然不错。他并不首先落座。反而把姜嬉轻轻按座在绣墩上,他自己绕到她身后。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他……并不知道如何捏肩捶背,多大的力道,什么样的手法,他全然不知。“嬉儿……”顾煊抿了抿唇,“我替你按按肩吧。”姜嬉忙道:“使不得,皇叔怎么能做这事?”“坐下。”顾煊道。姜嬉只得讪讪,重新坐下。顾煊的两只大手放到她肩上。他有些忐忑:“要是按重了,记得说。”姜嬉绷着头皮,点点头。她心想:皇叔今日有些反常。姜嬉肩上的线条很好,没有多余的赘rou。入手所及之处,全然是筋骨。尤其那对锁骨,隔着衣服,仍旧清晰明显得叫顾煊莫名燥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缓缓用劲。“啊——疼——!”没想到他还没使够一分力气,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