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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终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回到酒窖复原了机关,宋一文仍旧愁眉不展心情复杂。他顺手推过来一个木箱掩盖了缝隙,便转身走向楼梯要回到店里。耽搁了太长时间,于小传或许已经完成考试,正在赶来的路上了。这样想着,匆匆绕过面前的酒架。冷不防对上于小传凄怨的双眸,以及举在身前黑洞洞的枪口。“宋一文,你究竟是谁?”语气冷冽,而又陌生。宋一文倒退两步,眼神中有了一丝罕见的惊惶,下意识开口便要解释道:“你听我说……”“隐瞒了这么久,很累吧?”于小传逼近前,眼里透着绝望。宋一文生出巨大的脱力感,他知道多说无益,便垂下眼:“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你mama什么时候那般关心起至影的走私贸易了?”于小传轻哼一声,“更改了电话号码的备注以为可以高枕无忧,未免太过天真。”“呵。”宋一文抬手覆上眼睛,露出惨淡的笑,“你动了我的手机。”“是你忘记拿了,戒备心未免太弱了些。”于小传熟稔地拉开保险,这绝不是他第一次使用枪械。宋一文看着他紧扣在扳机上的食指,自嘲没能早一步发现所谓单纯澄澈的外表下,终归存在着黑道共有的冷血与残暴。若能早一步发现,自己是否有能力,规劝于小传皈入正途,也好摆脱飘忽不定的未来?然而怕是再没有机会了。宋一文认命地闭上眼,等待枪声响起的瞬间。孙海超瞠目结舌地靠在椅背上,眉心在电脑屏幕的蓝光中拧在了一起。“我确实见过,在Boss的旧相片里。”那时听见宋一文这样说,还以为是玩笑话。却原来。孙海超兀自苦笑,支起下巴盯着电脑上的信息,神情严肃。雷廷警官名下并没有任何引人生疑的线索,孙海超一度以为宋一文给出的方向差之千里。临了鬼使神差般以雷廷的姓名倒查了报废车辆,在往年记录中意外检索出了一则信息。是一辆白色轿车,牌号已经被注销无据可寻,存档照片中依稀可辨后身尾翼高高翘起,格外醒目。长久以来遍寻不到,原来这条车辆信息并没有被编号收录,而是隐藏在了庞大的信息库内里,若非用车主信息专门调取,就算孙海超将全部记载悉数清查一番,怕也难以发现端倪。孙海超取出手机,将详细记录拍了照,然后在夜色掩映下,匆匆离开警署掩身进黑暗的巷道中。第45章第四十三章关押宋一文醒过来,觉得腰痛,便换了个姿势靠在酒架旁,左腕上的手铐发出细微的轻响。被禁锢在酒窖已经多少时日了?宋一文计算不出。于小传收走手机后,再也没有其他的方式获取时间。那日,于小传并没有开枪,而是选择了垂下枪口,别开视线不去对视宋一文。模样那般可怜,宋一文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慰般拍拍他的头,如同寻常一样。于小传却突然发力,用藏在身后的手铐将宋一文锁在酒架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身手其实不算敏捷,宋一文是有能力化解危机的。他却犹豫着不肯弄伤于小传,而放弃反抗的结果,便是陷入如此窘境,难以脱身。酒窖的门传来声响,宋一文抬头去看,于小传正走下楼梯,手里端着饭和水。他一声不吭递过食物,宋一文单手接下,安静地吃起来。二人相顾无言,各自揣着心事。于小传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将FL经营到天荒地老的。至影确实平和发展了这么久,可是动荡的往事也并不会就此当作没有发生过。他心内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抱有觉悟的,却常常祈愿着不好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当他开始质疑宋一文的真实身份,甚而至于察觉到他发现了酒窖的秘密时,这种微小的希冀便轰然崩塌了。万幸,在戳穿宋一文掩盖的真相之前,驻唱乐队已经告别FL奔赴南方。否则,牵连到无辜的人,于小传纵使再故作冷漠,也终究狠不下心肠。作为FL的小老板,于小传常常自豪于自我的绝妙隐藏。整个酒吧除了他自己,再无第二人知晓他作为库管的身份。弃影远在新西兰的军火储备仓库废弃后,于小传返回国内,假借弃影为其准备的新身份,在小工作室地皮上开张了FishingLong酒吧。名义上是供给酒客消遣减压的微小产业,实为弃影黑市物资中转站。地下酒窖再向下,是精心设计的防空洞结构,用来暂存那些见不得光的货品以规避风险。不得不说荣叔神机妙算,到底略胜警署一筹。加急转移了剩余的弹药军火,才在警署猝不及防的搜查胁迫下躲过一劫,化险为夷。只要能将这里的剩余储备顺利出手,至影就将迎来彻底的洗白。而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刻,为什么你,宋一文,执意掘出FL小心谨慎雪藏的一切,让现任当家长久以来的努力功亏一篑?宋一文喝干了杯子里的水,抹了抹嘴角。看于小传神色忧伤,沉默不语,忍不住打破了状似相安无事的平静。“想好什么时候把我交上去了吗?”于小传回过神来,看向宋一文。他是否明确了解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竟然用如此云淡风轻的语调,来陈述仿佛事不关己实际却岌岌可危的处境?于小传叹口气,内心五味杂陈。事实上,当天就应该将宋一文押送到本部处理的,被自己无缘无故推迟到现在,本部怪罪下来,自己必然首当其冲难辞其咎。但是,内鬼一经发现,唯有死路一条。于小传生出虽然忐忑不安却又格外执拗的私心,不想宋一文就此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哪怕自己会为此受到惩罚。手铐被打开时宋一文并无动作,他有些疑惑于小传的反常举动。“你走吧,”于小传率先开了口,似乎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不管你是谁,你为谁卖命,我还是想要相信你最后一回。”“放走我,你会后悔的。”宋一文没有动。于小传却不再理会他,登上楼梯离开了酒窖。宋一文目送他消失在门后,扶着酒架缓慢站起身来。长时间的靠坐让大腿有些发麻,他转着脚腕,希望能够快一些减轻酸涩。却见于小传折返回来,宋一文以为他要反悔,便站回酒架前等待重新扣上手铐。于小传举起手,将手机递给他。“你和同伙联络过的吧?”于小传说,“有来自你‘mama’的电话。”宋一文慌忙解锁了屏幕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