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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织书放弃了倚靠朝廷翻案,她愿跟着侯爷走,与其眼巴巴等着皇上给真相,不如自己去将当年爹托付自己的友人找出来。他定知道些什么的。柳织书正将衣裳收进包袱,抬头就看见一旁的侯爷正盯着自己看。自从那日黑衣姑娘后,侯爷便未再同自己亲近过。侯爷暂住在柳织书隔壁,时常都派安福来传达话,也只有今日他让安福驾车带她去试举驿点报道,柳织书说了不参加,侯爷才过来问话。萧珩问了话并未走,便直接坐下来看柳织书收拾衣服。"后日初七,有什么想要的吗?"萧珩忽然道。柳织书顿了片刻。萧珩微皱眉∶"不喜欢?"安福说初七送礼姑娘家都会开心,为何她会这副惊讶神情。柳织书意外是因为以前的侯爷,根本不会知道这些。侯爷脾性大,做事全凭心情,怎么会去在意一个节日,更何况……是如此暖昧的节日。柳织书垂下眸,辨不出心底的滋味。半会才笑了笑,"侯爷若真想送,初七陪我逛逛长安好了。"萧珩眉挑了挑,心觉过分简单,但到底还是淡淡嗯了一声。时间过得快,萧珩越发感觉心头空落落。似乎何事何人都引不起他的兴趣波澜来。留着眼前这人,也是因为瞧着顺限。为何顺眼,他也说不上来。38、初七.七月初七,晚。长安城内繁华一片,结彩红灯,商贩戏台,来往成群的年轻男女,络绎不绝。长安街头,襦裙折扇的女子含羞打俏,白衣衾裳的公子们谈笑寻望,西坊台柱唱着织女调,东头鹊桥挂满玲珑香包柳织书着着青色浅裳,束发红绸荡在肩头,抬着一张皙白清冷的脸,望着来往不绝的百姓。少女嬉笑,孩童追逐,来往人群不约而同地小心好奇地偷瞧着柳织书,及她旁边气度不凡,令人难以忽视的萧小侯爷。萧珩一身玄色绛紫镶边锦服,冠玉束发,面冷跌厉,眉眼慵漠,所到处人群即为散开。萧珩身高腿长,行了一段,忽然发现后头未跟上来的人,停了下来,等人走到近头,才复抬腿再行。长安城年年日日,对侯爷来说是司空见惯的地方了。再逛也逛不出花来。安福被留在客栈。柳织书正对着卖香包红线的商铺发呆,一回神,侯爷已经离自己一大段距离了。窄瘦傲然的背脊,远远看去松般挺立。从柳织书身旁而过的姑娘羞红着脸频频回头,有些甚至是驻足停下来盯着踌躇。"那公子可真好看。""对啊对啊,你说送香包的话,他会不会收.……."别想了,是哪个贵家少爷…."怎么一个人出来呢你说这人同那传闻中的侯爷比,谁更俊呢……女子娇俏声一阵一阵。柳织书抬脚要跟上,忽然顿了顿,视线中,侯爷高大的身影逐渐远去,即将隐入人群,化为遥不可及的一点.萧珩停了下来。驻足回头,一双漆黑眸子穿过众人,遥遥直落在柳织书身上。似乎在问她怎么还未跟上。柳织书眼睫垂下,在周旁女子们好奇打量的目光下,跑了过去。小跑过来的人眸黑唇红,长卷睫毛在眼底留下一小片阴影。萧珩默默收回视线,扫了眼周围商铺∶"可有什么想要的?"柳织书正想摇头,忽然警见一旁卖红绳的摊子。摊子前,一对泥塑的才子佳人用一条红线捆系着手腕,笑容晏晏。萧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商贩认出了萧侯爷,不敢吆卖,诚惶诚恐地站立一旁。在柳织书还没反应过来,侯爷已经买下了商铺上摆的各个小物。萧珩∶"我见你看一路了,可是喜欢这些小东西?"柳织书怔怔地接过香包红绳各色泥塑,忽地失笑,浅浅垂下眸应道,"嗯。"萧珩见人终于笑了,想起了安福初七送礼一话,唇满意地勾了勾。眼底闪过连自己都毫未所觉的一丝笑意。咿呀咿呀的戏曲声似有如无地飘在长安城内上空。厂狮龙条条顺顺,浩浩荡荡地穿梭城巷之间,百姓围观喜笑,眺目张望着游龙前后。鼓声侧鸣,压过了缥缈的戏曲声。前头行来的狮龙张牙舞爪,上窜下跳,百姓们自觉避开一旁,嬉笑打俏地看着热热闹闹的狮龙而过。柳织书刚要往旁避让,一双手已经先一步将自己揽进怀。鼻尖触到松寒玉芝般贵胄凛香,柳织书身子一僵,捧着一袋玩物似是无措。□□的狮龙浩荡而过。护在肩上的手同时撤开。柳织书眼睫垂下又抬起,咬咬唇,才复跟上行在前头的人。前头茶阁琴声泠冷。些许缓解了萧小侯爷面上的热意。商铺灯笼下,萧珩身侧紧攥的手松了松,上头还残余柳织书柔软的温度。似是不自在,萧珩眉蹙了蹙,凝眸看着前头,待不适退去,才回头寻人跟上。灯火阑珊,繁华的长安城人流拥挤,却不见柳织书的身影。萧珩的面色骤然一变。巷子里,暗卫得侯爷令齐齐从角落檐瓦上跳出来,单膝跪地。""回侯爷,柳姑娘忽从巷子跑出去,刚才口□百姓杂多,尹一已经追过去了。"萧珩眉皱了皱∶"都去寻。"暗卫抱拳退下∶"是。"巷子深处,脚步声,轻喘声。面对着一堵黑墙,柳织书轻喘着缓缓停下脚步,微蹙眉警惕地扫了眼四周。"我知道你还在这。棋碧的事我听说了,官府在通缉你,若是你做的自首认罪可减轻刑罚,若不是你做的,你难道想永远躲躲藏藏,背着莫须有的罪名一辈子吗?"安福之前将棋碧惨死破庙前后事告诉了柳织书,啧啧感慨着人心险恶。所以当柳织书一眼看见身后铺子裹着面纱只露一双眼的人时,一下就认了出来,毫不犹豫地便追了上来。以至于忘了通知行在前面的侯爷。一扇木门后,云晴恨恨地咬牙透着门缝盯着外头。柳织书的声音响在脑海里,云晴指甲深深扣陷进木门。若不是她,自己会被官府通缉吗?若不是她,自己至于被赶出侯府不得生吗?!云晴深吸了几口气,跌宕的胸脯才缓和了下去。她这次来,是为了替左芝兰引侯爷到酒阁去的。左芝兰多次要登侯府道歉赔罪,谁知侯爷均不在府,想通过蔡嬷嬷传话,结果之前俨然把她当做未来夫人的蔡嬷嬷转眼变脸,一句老身干涉不得侯爷的行程,将她毫不留情地拒绝府外。明日侯爷就要启程往塞北,错过了今日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见上一面。歉礼陪罪是表面,皇上已经揪着父亲年迈一事,将父亲告老退官的事提上了章程。如果把握不住今日,等侯爷再回来,寻不寻得机会另说,但左家一定会被父亲连累,逐日在长安不得立足。左芝兰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狠心决定铤而走险。只要她有了侯爷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