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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喆向来不敢忤逆父亲,这会儿只小心翼翼地入座,心虚地说∶"儿子这是在做一件非比寻常的大事,出了点岔子……."他生怕温贺明生气,忙又接着解释道,"不过此事过不了几日便能成了,到时候父亲您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自己的儿子他最了解,温贺明倒也不指望着温喆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只不再惹是生非他便谢天谢地了。故而他这会儿也只是冷哼一声,不曾说话。"老爷,宫里来人了。"一小厮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是陛下跟前的巩幸公公。"温贺明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这儿子惹了什么事,恨恨瞪向温喆,吓得温喆慌忙扔了筷子摆手,"不、不不可能啊父亲!此事定与我毫无关系!"显然,温将军对于自己儿子的话并不完全相信,只冷声留下一句"待我回来再收拾你"便起身跟着小厮一同去了前厅迎接巩幸。自打温姝出了那档子事,温贺明便已对皇帝起了怨恨之心,平日里请他进宫也都是胡乱找个借口搪塞过去,避而不见。今日巩幸亲自前来,若非此事关乎温喆,那倒也彰显了皇帝的几分真诚。老将军正琢磨着该如何给李修虔个台阶下,便已走至了大厅门口。巩幸见他来,缓缓起身,面上带着淡淡笑意∶"温大将军。""公公不必多礼。"温贺明象征性地扯了下唇角,其他客套的话也不愿多说,"公公今日前来,想必是陛下有要事吩咐?"巩幸笑,"倒也不是吩咐,只是要入年关,陛下怕皇后娘娘思念家人得紧,想着让将军与小公子今晚入宫与娘娘一同用膳,以缓解皇后娘娘的思念之情。"温贺明的眉头不由蹙了蹙,随后便又舒展开来,"陛下有心了,这般记挂着皇后娘娘,实属我温家之幸。"巩幸但笑不语,只做了个请的手势。"入宫见皇后娘娘并非小事,公公稍候片刻,老夫去换身衣裳。"温贺明说着便转身出了前厅,脸色微沉,吩咐身旁的小厮,"去叫公子换身衣服,随我一同入宫。"m也【520∶37Q浆果不甜器65、危机…."二哥,喝了药再睡吧。"阮柔捧了碗温热的药汁坐到床边,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苦涩的草药味。床上躺着的那人面无血色,灰白的嘴唇轻颤了两下,缓缓睁开双眼。"柔儿……"阮屹的声音轻飘飘的,颤巍巍的,听得人心头都跟着揪紧。"二哥,郎中交代了,叫你少说话。"阮柔朝桐离招了下手,两人一同扶着阮屹倚坐起来,"昨日我接到了七娘的信,她已在来接我们的路上了。如今已是安全,你放心吧。她说着舀了一勺汤药,吹了吹,递到哥哥的唇边。阮屹费力地抿了一小口。干涩的喉咙一时难以适应温热的汤药,他忍不住咳嗽两声,胸腔内便涌上一股子腥甜的味道一-"二哥!"阮柔眼看着他一口血呕了出来,慌忙放下手里的药碗,一边轻抚他的脊背,一边掏出手帕为他擦拭嘴角的那点猩红。"阿离,快去叫郎中来!快去!"桐离答应着匆忙出了屋子,脚下的步子都有些不稳,险些摔倒。她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从小到大跟在阮柔身后知晓的都是些深闺里的事,如今眼看着阮屹身受重伤,胸口挨了一刀,腿上的筋骨更是被那些歹人伤了个七八,现下又止不住地呕血,她一个小丫头被吓得连路都不会走了,脚下的步子却不敢慢。二公子这样温柔和善的人,绝不能再出什么事了!屋里苦涩的烟草味掺进了血腥气,阮柔红着眼眶,死死咬住牙关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一下一下地替阮屹擦拭着嘴角,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二哥,你不会有事的。阿离已经去请郎中了,你一定会没事的……."柔儿……阮屹虚弱地唤了她一声,冰凉的手指紧紧攥住她的衣袖,眼底泛红,"你别哭,二哥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想睡。"泪水终还是不受控制地跌落眼眶,阮柔反握住他的手,轻轻揉搓着给他暖手。"二哥你不能睡,郎中这就来了,这就来了!"她说着浑身都跟着发抖,一次又一次唤着阮屹的名字,告诉他不能睡,再坚持一下。"柔儿,我若真的去了,你.….."不会的!"阮柔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拼命摇头,"二哥你不会死的,你答应过我要一直陪着我的,你答应过闻延要亲自送我至爻州的,二哥……眼看着阮屹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阮柔再等不得,挺着肚子站起身来∶"人都去哪儿了?为什么还没请郎中来!相爷养了你们这些人都是废物吗!"守在门口的侍卫赶忙走过来禀报,"夫人息怒!方才门口有个自称七娘的女子要见您。""七娘?"阮柔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来接他们的付七娘已到,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道∶"快把人请进来!还有,去看看桐离怎么还没回来,人命关天的大事-_""夫人。"付七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阮柔抬眼便见一熟悉的女子身影快步走至门口,"奴曾习过医术,兴许能救阮二公子一命。""太好了!"阮柔慌忙将付七娘给拉进了屋,"七娘,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二哥….求……付七娘瞥了一眼倚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阮屹,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夫人放心,我定将竭尽全力。""小姐,郎中来了!"桐离将郎中带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衫都扯坏了大片,面上也沾了泥浆。她抬眼只见付七娘扶着眼眶通红的阮柔坐到了桌前,床上躺着的阮屹面上似乎恢复了些许血色。小丫头怔了一刻,忙带着郎中进屋给阮屹诊脉。阮柔叫她这副样子,方才安稳些的心又提了起来,"阿离,你这是怎么了?""小姐,奴婢该死!"桐离扑通一声跪在了阮柔面前,"奴婢回来晚了……是奴……奴婢太笨了,路上摔了一跤,又被人抢了荷包……好容易才将郎中给请过来--若二公子真出了什么事,奴婢愿意用自己的姓名赎罪!"她说话的时候都止不住地哽咽,泪珠子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生生从面上的泥浆淌出两道痕迹来。付七娘站在阮柔身后没说话,瞧着小姑娘着急的模样,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阮柔倒是正欲劝慰,却听得郎中开口∶"姑娘可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这位公子的身子骨尚且用不到你赎罪呢。""先生,如何?"阮柔忙过去询问阮屹的情况。"这位公子胸前的伤口虽深,也确实伤了部分心脉,但现下已有好转之相,不像方才这位姑娘说得这般严重,倒也稀奇。"郎中说着捋了两下胡须,眉头紧蹙,"性命已无大碍,接下来只需静养便可。但腿上这伤……怕是再难痊愈,日后恐难行走了。"听得阮屹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