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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已好了不少,起码已有血色了。"二哥,这几日觉得如何?路上颠簸,你实在是受苦了。"阮柔说着便哽咽了。阮屹倚在床头,想要抬手抚她的发顶,奈何身上的力气微弱,这会儿连说话都有些费力,只得作罢,朝着meimei安慰地笑了一下。"柔儿莫要担心,二哥无妨,我已好了很多了。""恩,二哥你定要乖乖听七娘的话,好生养着。"她说着用力点头,抬手抹掉眼角的泪,"腿伤我来想办法,一定会给你治好的。""柔儿--"阮屹正想说句安慰的话,忽而听得房门被人敲响。兄妹二人一同朝门口看去。"阿离,去看看是谁?"阮柔吩咐了这么一句,还未等桐离动弹,便听得窗户"吱呀"响了一声。"柔儿小心。"阮吃下意识地想要将阮柔往身后护,却见门被人推开,付七娘走进来朝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屋里的几人皆是一脸懵,转眼再去看窗户,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原是有风刮过。阮柔皱着眉头看向付七娘,想要询问她这是何意,便见她兀自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人给搀扶起身。"夫人该回房间了。阮二公子需要静养,您亦是。"宣【区7If20∶42四5Q浆果不甜器67、除夕(下)…"七娘?"阮柔不明白她这是何意,可都来不及挣扎便已被付七娘给扶出了阮屹的房间。桐离在后面跟着更是不知所措,瞧着主子被人给带了出去,又回头瞧一眼床上倚着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的阮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阿离,给二哥煎的药好了,你去后院拿一趟吧。"阮柔撂下这么句话便被付七娘给带回了隔壁的房间。桐离站在原地怔了片刻,慌忙应着去了客栈后院,屋里便只剩了满腹疑惑的阮屹。这会儿阮柔被付七娘扶着坐下,"到底是怎么了?"经过之前的相处,阮柔确信七娘是可以信任之人,况且她又是闻延的心腹,自然无甚好怀疑的。故而方才她很是配合地支开了桐离,眼下屋里只有她们二人面对面。见付七娘面色略有复杂,阮柔忽地想到了什么,"七娘,可是相爷那边出了什么岔子?"付七娘摇头,脸色依旧不大好,"主上一切都好,只是……她越是这样,阮柔的心头也跟着发紧,生怕是盛京出了什么大事。"只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只是奴有件事一直未能告予主上,如今看来能够劝住主上的也只有夫人你了!"付七娘直直地跪在了阮柔面前,那副急切的模样看起来当真是有大事不曾说出。阮柔这才想起,那日她询问七娘闻延的计划时,便觉得七娘支支吾吾,有什么话没说一般.……."七娘你先起来,告诉我到底是何事?"付七娘的脸色微沉,像是回忆起了久远的事。"其实主上的母亲,也就是已逝的荣妃娘娘并非荣安国的公主…….而是荣安国安排嫁到大晟的细作。"阮柔的心猛地一顿,颤巍巍地问她∶"此话何意?"付七娘止不住地叩头,"夫人,主上的仇报不得!先帝早已对荣妃娘娘仁至义尽,主上能活下来也是因为当年先帝并没有派人追杀他们母子,甚至还在暗中保护!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这四千暗影军若是当真动了,主上知晓真相后定会悔恨余生一一"听她这么一说,阮柔的脑子里也是成了一团乱麻。可眼下能够主持大局的也只有她了,她绝不能放手不管。阮柔稳了稳气息,抓住付七娘的手,沉声道∶"七娘你莫急,先将事情一五一十都告予我。""女……大除夕夜里的热闹终究抵不过冬夜的寒凉。闻延漠然坐在衡蕊斋的院子里,整个相国府皆是灯火通明,唯独他坐的这处凉亭不曾燃灯。只因他觉得周围太过清晰只会让他更加思念那远在西北的人儿,越是思念便越是担忧,时时刻刻恨不得亲自过去将人护在怀里。这般混着黑夜看不清楚,也好能让他有些阮柔这会儿正陪在身边的错觉。桑止虽觉得主子今年越发孤寂了,却也只能乖乖陪在一旁不说话,不打扰。闻延便这样一直坐到了天明。天边泛起鱼肚白,将院里的夜色褪去,闻延捏了捏眉心,站起身来。"桑止,备好东西,将军府走一趟。"("是。"将军府的前厅内,闻延垂眸吹了吹茶碗里的浮沫,轻抿一口。"大将军这里的果然是好茶。"他淡淡笑着,抬起眼皮去看面色黑如锅底的温贺明。"你是稀客,这大年初一便来访,不如有话直说,莫要耽误别人家过节。"温大将军从来也不是什么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对闻延的厌烦自然也是摆在了明面上。好在闻延早已看习惯了他这副模样,倒也不反感。更何况他今日是来拉拢盟军的,客气些才好。"将军是爽快人,那我便直说了。"温贺明冷冷瞥他一眼,"说。""今日怎的不见温小公子?"闻延佯装着寻人,四处瞅了两眼,"他可是有东西落在我这儿了。"他这么说着,朝身后的桑止抬了抬手,桑止立马将一块黑色的布料呈了上来。温贺明面上的不耐烦在看到那块布料的时候瞬间僵住了,他皱着眉头,脸色越发难看,"哪里来的破布料。""原来大将军不知。"闻延的手指在桌上轻敲了两下,唇畔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这府兵是温小公子偷偷养的了。"温贺明当即怒了,"闻延你休要信口胡绉!私自豢养府兵可是我朝之禁,我儿如何犯得!"闻延点头,"哦。那看来是温大将军亲自养的。'"不过一块赤玄布料,如何就是我将军府的府兵了?""赤玄布料只有放在阳光下才会呈暗红色,在屋里可是显示出纯正的黑色,与寻常布料无异。将军真是好眼力啊!"闻延说着伸手拿过那块布料轻晃了晃,唇畔的笑意更浓。"你--"温贺明被气得脸都涨红了,恨不得现在就将人千刀万剐。闻延不以为意,只将那块布料扔回给桑止,转而看向温贺明,"大将军不如跟我做个交易,此事便可揭过了。""呵!我温贺明宁死也不会与你这jian臣合作。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夫面前叫嚣!"温大将军作势便要起身走人。"那若是赌上小公子的命呢?"闻延幽幽说了这么一句,便见两道黑影闪进前厅,两人中间架了已然昏厥过去的温喆,腿上的伤口处正渗出丝丝暗红色的血。"这伤是温喆带着府兵去追杀我夫人时落下的吧,。"他说着狠狠踹了一脚温喆的小腿。"0—__惨叫声响彻整个前厅,方才还昏着温喆这会儿脸色都白了,朝着坐立不安的温贺明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爹,您快救救我!求您救救我!儿子不想死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