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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每一处都照得清晰。只是这样,温姝的脸色便更显苍白了。皇后转而看她,眉头轻蹙,"相国夫人?"阮柔点头,知晓自己这会儿怀着孕与皇后说话多少有些刺激作用,故而也不甚在意自己的肚子,只笑道∶"娘娘唤我名字便可。"温姝并非真的不适,只是不想在大殿里看着那些人违心地相互奉承,这会儿见阮柔有意陪她,便也点头,"好,柔儿。""娘娘若是有什么心结,或许能同我讲。我虽平日里没什么主意,但还是愿意与娘娘说话,陪您解闷儿。"阮柔说着同她一起走,"况且娘娘上次做的蛋黄金桂酥饼好吃极了,我还想着有机会能再吃上一次。"温姝向来不喜欢跟人亲近,更何况还是闻延的妻子。两家本就不和睦,偏偏阮柔的笑容让她觉得格外亲切,这会儿便不由得笑了。"你竟还记得。"""自然。"阮柔笑着点头,"娘娘的手艺定是御膳房的那些个糕点师都比不上的。"说到这儿,温姝脸上的笑容忽的僵了一下,垂下眉眼,脚下的步子都停了。这话从前李修虔也曾对她讲过,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那原本是陛下最爱吃的糕点,我便学着做了。想着日后不论他何时想吃这个了,也能偶尔想起我来。"阮柔没说话,静静等着她的下文。"可他从来没有过。"温姝的眼眶不由湿润了,想起两人从前的种种,只觉得心中酸涩,"或许我便不应在那时遇见他,更不应嫁给他,不然也不会让他与心爱的昭……"昭妃娘娘,您可不能进去啊!"皇后的话尚未说完,两人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声,慌忙回过头去看--只瞧见一个灰白的身影冲进了大殿里,殿内的乐声忽的停了,取而代之的一阵嘶哑的笑声。"李修虔,今日我便要杀了你!""这是怎么了?"阮柔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付七娘,见她欲言又止,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温姝的脸色更白了些,声音忍不住发颤,"是昭妃从念芷宫跑出来了?"听到皇后这样问,一旁的宫女忙过来回话,"回娘娘,确实是念芷宫的那位!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发了疯—一般!"阮柔都来不及拦,便见人急匆匆地回了大殿,她便也拉着付七娘快步回去。"七娘,到底怎么回事?"付七娘不好多说,只低声点到为止∶"夫人,那位昭妃被下了蛊,今日月圆正是蛊毒发作之时…….阮柔方才走至门口,便听得殿内传来皇后的尖叫声∶"陛下小心!"刀剑刺入血rou的声音让整个大殿忽的静了下来,静得可怕。"姝儿!"皇帝与温贺明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将方才那一刻的宁静震得粉碎。阮柔眼睁睁看着刚还与自己诉苦的人,这会儿捂着心口的那把匕首无力地倒进了李修虔的怀里。她面色苍白如纸,身上那件绣有金凤的锦裙被guntang的血染得鲜红,刺痛了阮柔的双眼。"柔儿,别看。"一只大手冷不丁挡在了阮柔的眼前,却依旧没能拦住她那颗夺眶而出的眼泪。眼前似乎已成了一片血红的颜色,阮柔颤巍巍地握住闻延挡在自己眼前的手,"皇后娘娘她……."别怕。"闻延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她的脊背却止不住地冒冷汗。一个方才还同自己说笑的人,这会儿正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她如何能不怕?可相比于这份恐惧,她更无法接受的,是这件事的起因是此刻站在她身边替她挡住视线的人。"蛊毒……是你下的。"71、大结局(下)"来人,护驾!"巩幸慌忙喊了这么一声,却并不见有回应,"人都死哪儿去了!""不必了。"李修虔垂下眼握住温姝的手,眼看着guntang的猩红色从她的心口处溢出,染红了一片。"姝儿,你为何要替我挡….….热泪不受控制地顺着眼眶淌下,李修虔的声音都变得哽咽嘶哑。"修虔…….温姝用仅剩的一口气叫了他的名字,脑海中晃过那时这人笑着同她讲生生世世都要与她做夫妻的话,她的嘴角轻扯了一下。"来世…….不必了……"李修虔掌心握着的手滑落,重重地垂在了那纤瘦的身子旁侧,再没动静。"妹儿!"温贺明痛呼一声,俯下身从皇帝怀里抱起已经没了呼吸的女儿,眼眶一片通红着,连声音都在发抖。"李修虔,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在你这里受了这么多委屈也就罢了,你竟然连她的命也护不住!我温家终究是错信了你!""今日你若不杀了这疯妇给姝儿陪葬,这皇帝你也不必再做了--"他话未说完,便听得身后再次响起女人的嘶吼声。阮柔慌忙扒拉下闻延的手,惊呼∶"小心!"又是一声刀剑刺入血rou的声音,杜鸣乔的嘶吼声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一滴一滴,格外清晰地回响在大殿之中。"噗通!"杜鸣乔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还在止不住地抽搐着,那一双通红的眸子朝着这边望来,像是在祈求着什么。"李赫寻,你现在满意了吗。'李修虔抬起眼来对上闻延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大殿内静默了片刻。"你果然早就知道了。"闻延笑了一声,眸中寒凉。眼看着两人剑拔弩张,阮柔抬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袖,却忽地感觉颈后一疼,下一刻便像是坠入了一片黑暗一一只听到耳边隐约传来闻延吩咐付七娘带她出宫的声音,她想挣扎却是毫无力气…..★醒来时,周遭是熟悉的摆设,屋里点的也是她常用的熏香。阮柔的后颈隐隐作痛,她皱着眉头挣扎坐起来,下意识地唤了一句"阿离"。进来的人端了盆热水,"夫人醒了。'付七娘的声音将她一下子拽回了现实。阮柔想起自己昏睡前见到的那一片片猩红的颜色,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付七娘慌忙端了盆盂过来给她接着,还不停地轻抚着她的脊背。"七娘,我们不是在宫里吗?相爷如何了?陛下呢?还有皇后娘娘和昭妃一—""夫人,"付七娘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将人扶着倚在枕上方才接着说道,"夫人您才刚醒,先缓一缓。奴先去请了郎中为您诊脉。'还没等阮柔反应过来,付七娘便已转身出去了,随后便有几个小丫头进来伺候她梳洗。付七娘本就擅长医术,何须请什么郎中过来替她诊脉,这模样一看就是不愿说,阮柔心中便隐隐做了猜测。只是她又如何能耐着性子等,终是忍不住问那几个小丫头∶"相爷可在府中?昨日我是如何回来的?"一群小丫头们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只有一个嘀咕了一句∶"夫人都已昏睡三日了...."阮柔的心猛地一顿,一把抓住那婢女的手腕,指尖都因用力而泛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