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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抹放荡不羁的浅笑,挑眉望着傅锦萱,“尽管在皇阿玛的教导与影响下,孤亦崇尚汉学,然而,孤却始终觉得宋明理学对于女子要求太过苛刻。按照咱们满人的规矩,女子改嫁并非不可饶恕的罪过。况且,咱们爱新觉罗家族之中,历代帝王宠爱的妃嫔也有不少再嫁之人。难道这些妃嫔与帝王之间的感情是假、是错,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么?萱儿扪心自问,当真便能够分得清楚这些是非曲直么?”“太子爷说这些又有何用?”傅锦萱咬着嘴唇沉默半晌,方才幽幽叹息道:“我与那些妃嫔最大的区别便是……她们的心,在皇上身上,而我的心,并不在你的身上。如此而已。”胤礽拧紧了眉头,神情莫测的凝视着傅锦萱,低声冷笑道:“孤还道女人总是有一副敏感柔软的心肠,无论开始是否喜欢,心里对于曾经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总会有几分情意的。原来,此事还要因人而异,也不尽然。”傅锦萱见胤礽提及毓庆宫的狂悖之事,不仅没有半点歉疚与懊悔之情,反而一脸讥讽,心中曾经因为当初盛怒之下对胤礽用药而升起的少许歉疚之情顿时烟消云散,只余愤怒与不甘。傅锦萱在胤礽的瞪视下也不甘示弱,冷哼一声,讽刺道:“诚如太子爷适才所言,这世上对于女子的限制与约束本就十分苛刻,然而,依我之见,那些个只顾自己一时惬意畅快而置女子的命运及感受于不顾的男人们却更比这严苛的世道可恶百倍。就算女人有一副敏感柔软的心肠又如何了?难道还要她们对着强*暴自己的恶徒柔情蜜意、喜笑颜开么?试问太子爷,如此可恶的始作俑者,又有何立场埋怨责怪他人?”胤礽见实在没有想到傅锦萱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在他的面前直言指责他的过错,不由得愕然当场,随即又燃起滔天怒火。毕竟,胤礽从小便被康熙册封为太子,正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是被康熙万千宠爱着长大的。除了康熙以外,胤礽几时受过其他人的当面斥责?即便是胤礽当真行差踏错,身边侍奉之人也无人胆敢对他横加指责,即使是他的亲舅舅索相,当初也只敢言辞委婉的加以劝谏。因此,刚才傅锦萱毫不留情的一番指责才令胤礽感到震惊之余,亦觉得大失颜面。胤礽目眦欲裂的瞪着傅锦萱,心中恨不得立即将眼前这个胆大妄为、不知好歹的女人掐死了事,然而又无法舍弃想要查清自己心中对于她的真实情感的念头。胤礽忍了又忍,虽然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却依旧忍不住伸手握住傅锦萱纤细的手腕,恼怒道:“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出言斥责当朝太子!你可知道,仅凭你适才的一番言论,便已经是以下犯上,即使不能要了你的小命儿,狠狠的打你一顿板子却是足够了!前朝宫廷之中有著名的刑罚一杖红,方法便是取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责打女犯腰部以下的位置,不计数目打到筋骨皆断,血rou模糊为止,远远看去,鲜红一片,故曰“一丈红”。萱儿生得这般细皮嫩rou,莫非也想试一试这有名的刑罚?只是不知萱儿这身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以及这副柔若无骨的娇软身子能够禁得起几下杖责?”“你这个……”傅锦萱张口欲骂,然而话未说完便感到小腹传来一阵阵刺痛,不由得弯着腰用手按住小腹,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刚刚还被胤礽气得一片绯红的脸颊如今却只余一片令人担忧的惨白。胤礽愣了愣神,见傅锦萱已经疼得变了颜色,心中也不由得焦急起来,反倒将先前的震怒尽数忘得一干二净,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擒住傅锦萱手腕的右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到床边,“这到底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一会儿功夫,你就疼成了这副模样?你别着急,快快躺下好好休息。孤这就唤太医前来给你诊治。”此时的傅锦萱的确腹痛难忍,却也并非故意假装疼痛欺骗胤礽以图其他。傅锦萱刚刚躺好,便听闻胤礽欲唤太医前来给她诊脉,心中便是一凛。胤礽此举,正好说明了他根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放她离开。只怕,按照胤礽的心意,不是在未来选个适当的时机杀了她,便是将她囚禁起来,终其一生不能离开。胤礽果然说到做到,很快便命人传了一个太医前来为傅锦萱诊治。傅锦萱抬眼看了这名身形微胖的太医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细想之下,方才记起这位太医姓赵,在太医院中算不得医术最为高明的太医,然而却极为随和,人缘极佳。以前她在永和宫侍奉德妃之时,还曾见这位赵太医为德妃娘娘诊过脉。原本,她还以为赵太医是德妃的亲信,却不想这位赵太医竟然是胤礽的亲信。傅锦萱深知既然胤礽在此时安排这位赵太医为她诊脉,便足以证明胤礽对他深信不疑。只是,不知这位面相和善的赵太医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胤礽先是抬了抬手,命向他行礼的赵太医平了身,而后又从怀中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宝蓝色锦帕盖在傅锦萱白皙的手腕上,方才令赵太医上前为傅锦萱诊脉。赵太医按照为贵人们诊脉的规矩,恭敬的上前几步,跪在床榻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搭在傅锦萱盖着锦帕的手腕上,仔细诊了半晌脉,方才皱着眉头,面色不安的向胤礽回禀道:“福晋由于方才心绪激荡,因此令胎息震动,才会引致小腹刺痛。而且,据福晋的脉象所示,福晋早在两年前便已经中了一种极为歹毒的秘药,此药会使女子容貌娇美,肌肤细腻,然而却会从内里逐渐掏空女子的身子,留下诸多隐患。中药之人不仅难以受孕,即使成孕之后也极易滑胎,且会有损女子的寿数,若是没有及时解毒,只怕是……活不过三年啊!”胤礽立时变了脸色,狭长的凤眸射出锐利的寒光,“蠢奴才!如此严重的病情,为何昨夜为福晋诊脉之时没有发现?”赵太医连连磕头请罪,战战兢兢的解释道:“此毒隐藏极深,若非福晋适才由于情绪起伏而动了胎气,只怕奴才依然无法察觉福晋脉象之中的异常。奴才无用,办差不利!请主子降罪!”胤礽担忧的望着已经呆愣当场的傅锦萱,愈加拧紧了眉头,“没用的蠢奴才,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为福晋开副安胎药,再想办法解了福晋身上的毒!”赵太医抖了抖膀大腰圆的身躯,咬了咬牙,颤抖着声音解释道:“安胎药虽然容易开,可是,若想真正保住福晋此胎,还要尽快解了福晋身上的毒方可一劳永逸。否则,只怕此胎保得住一时平安,也……也终究是……生、生不下来的!然而,若要解毒,还要有对症的解药方可成事!”胤礽冷哼一声,追问道:“你身为堂堂太医,可别告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