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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龄的无尾凤蝶幼虫吃得肥嘟嘟的,长约四公分,胸部的假眼为黄底黑点,一圈黑黄色箍带连结,有点像美式漫画会出现的小偷眼罩。翠绿色的背脊有两排对称的黑珠纹,随着步伐蠕动。 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鲜艳外貌,梅菁却觉得漂亮无比。 然後梅菁看向小名片盒。照理说三龄幼虫的食量不必担心,却赫见本来在叶下的鸟粪虫匍匐在盖上! 「怪虫!」由不得梅菁惊呼,若在大自然中,幼虫进食前後躲在叶背很正常,但她养虫无数,有趴在叶子上的,有拿叶子当棉被盖的,有的离开叶子就地趴着 却没看过哪一只在叶子铺平时,违背地心引力,跑到盒盖背面休息。 蝶类幼虫的三对胸足只攫取叶子,没有附着力,四对腹足及尾足虽有附着力,却也难在这种光滑的名片盒背面倒行,唯有一面吐丝在盒面上,才能附着前进。 她自认已把凤蝶幼虫的性子摸透,却没想到还有例外。 想到这梅菁有点惭愧,她打开盖子,却发现盒子边缘都是细密的丝,随手搓揉就是一块绵软的球,柔亮有光。 梅菁不以为意,一手丝球任它化在手中,拍了拍就不见形影。 而另一手把盒盖反过来,鸟粪虫就扭动了几番,梅菁以为它要移动,赶忙盖上盒子。 梳洗回来,却见鸟粪虫伸了又缩、那网纹扭了又拉,竟是要蜕皮。 「进化了!」梅菁欢呼,一边又去穿戴上班行头。 回来见它已换一身新衣,虽然仍是鸟粪状,体色却更偏墨绿。 梅菁晓得蜕皮极耗幼虫体力,因此打开盒盖迅速补充一片新叶後,便出了门去。 她没有发现,小小的名片盒里,那只鸟粪虫身躯开始打颤,身侧两排气门和胸部顶端些微凹陷,不一会儿,流出了不明的浅绿液体…… 作者说: 附上前蛹图一张,但这是柑橘凤蝶,不是无尾凤蝶。 前几章很清水,但由浅入深~女主不是一开始就是恋虫癖,她只对男主有遐想,这章开始让男主与众不同。 男主吐的丝缠上女主,这就是一切的开端...... 一念成妖 青涯痛得浑身打颤。 那人类!那女—人—!把他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打散不说,还揉成飞灰。 吐出的灵力无处可泄,全反噬回来,登时让他全身十八孔流血!即使他好运地正值蜕皮,用旧皮囊挡了大部份的冲击,依然伤重。 所谓十八孔,就是凤蝶幼虫体上的九对气门,赖以呼吸,像他这种有修为的,气门也是灵力运行的路径。 这种反噬灵力的状况,青涯是第一次经历,他扭头望向自己狼狈的身躯,思绪一片混乱:他为什麽自乱阵脚了呢? 像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蝶灵,若顺应轮回修行,不妄动灵力去抵抗命运,撑过五百世就能摆脱任人宰割的命运。 可他这一世居然出手了,只因为这女人不同於以往人类给他的考验,她把他封在一个无灵力的空间又不急着弄死他,让他产生畏惧,意志被打乱,失常了。 他原是看破红尘之灵,却因灵力而出现私心。 这是上天对他最後的考验麽? 仗着自己有累世修行的灵力,他居然以为靠自己能够摆脱命运的玩弄—— 弄得遍体鳞伤,这就是他的下场? 在灵力被打散的情况下入轮回,下一世灵力也不会恢复! 不!青涯蜷曲着身子,把千疮百孔的旧皮踹在一边。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让四百多世的修行毁於一旦! 他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即使偏离正道,他也要继续走下去! 对了,那些丝虽然被那女人揉散了,可精血的灵力仍残留在她rou体上。 只要他在那些灵力消散之前,伺机碰触到她的rou体,就能下咒,夺她的气养他的灵力。 碧绿的血液汩汩从气门冒出,青涯仅存一分意识,便是对女人下咒。 他太痛了,以至於往昔一只蛾灵的忠告闪过脑海时,直接被他抛诸脑後。 那只蛾灵是这样说的: 一旦为了自己对别物下咒,就偏离仙道,只能走妖道。 妖灵同样可以不入轮回、凌驾於六道,但从此以後,他就必须与人互相依存,这,对於他们这种弱小的灵来说非常危险,因为吸人精气不成反被掏空的例子在所多有。 失血过多的青涯不管了,他吃力地爬下盖子,鸟粪状的身躯有些乾瘪,气孔不断渗血,仆过的地方都染成惨淡的草绿色。 他就这样蛰伏在盒子中间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盒子被拿起 血咒 经历一天的疲惫,梅菁回家第一个动作,当然是先看小家伙们还够不够吃。 先看无尾凤蝶的幼虫,果真又消耗完三片叶子,感觉到她打开透明箱盖,抬起假眼委屈地看着她。 「乖!」她点了点它的胸部,看着它怯怯缩回,把洗过擦完的新鲜叶子投入,然後望着幼虫捧起叶子大快朵颐。 接着她转向一边的名片盒,只见那只鸟粪虫已回归盒底,一动也不动,连叶子都没有吃。 梅菁注意到,那蜕下的皮仍黏在盒盖上。 「奇怪,一般蜕完皮都会吃光光呀!」她嘟哝,一手捧起盒子,一手掀开盒盖—— 一股奇怪的味道冲入鼻腔。 什麽味道?她蹙眉,注意到盒子上有浅绿色痕迹,凑近一闻,是柑橘与不知名气味的混合。 「难不成蜕皮失败了?」她惊呼。养虫经验一多,也遇过几次蜕皮失败的例子,例如口器无法咬合、尾足没有附着力等等,都是先天不足。 这种先天不足的幼虫,注定无法存活。 「天哪,该不会是我今天在它蜕皮前开了盖吧?」梅菁有点愧疚,要知道幼虫们都要养精蓄锐几小时,才能一鼓作气完成蜕皮,她的无心之举,可能就影响一只胆小的幼虫。 「不行,一定要看看它有没有事。」她这麽想着,捞起叶子往鸟粪虫的嘴边送,却见它扭头不理。她再接再厉,直到鸟粪虫躲不开了,只得敷衍似地在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