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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境原本很好,后来不知发生什么变故,从那时起他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初中没毕业,他就辍学打工了。一开始他到啤酒库房里做库工,每天都好几百箱的货物搬来搬去,一天才几十元钱。很难想象十几岁的他,是如何承受得了那么繁重的劳动。也是从那时候起,他的话变得更少,人更加冰冷,目光里也多了一丝阴鸷。其实,我知道是因为他害怕,所以选择变得近乎冰冷,免得自己受伤。我曾经和林豫跑去他们单位看他,他却躲了起来。我带着林豫返回的路上,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个人都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固执的骄傲,褚浩亦是如此。所以从那以后他的每一个工作单位,我们都不曾去过。只是听他说他后来改行做销售,现在的他在一家化妆品公司做销售主管,公司不大赚的却不少。至于他家里到底发生什么变故,他自始至终也没有跟我们说,我们也不去揭他的伤疤。我只记得在寒假前的某一天放学后,他把留在教室里,让我陪他坐一会。我忽然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安安静静的和他坐着。过了好久,他缓缓地对我说:“白一城,你一定要好好上学,替我考上大学。”他说这话的时候语重心长,我傻傻的点着头。果然,第二天他没有再来学校,之后接连好几天他都没来。直到后来,栓子大学寒假回来,我从栓子的嘴里得知褚浩辍学的消息。林豫倒是经常给我打电,说着大学发生的趣事,每次我们都要聊上好一阵子,有时候自己在学校拍到的照片用□□发给我。他军训时候给我发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穿着迷彩服晒得非常黑,我几乎认不出他了。忽然想到我们军训的时候,他翘课坐火车来到我们学校,看到我的第一句话:“你怎么成包公了!”很多时候,我会捧着一本书——,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细细品味,其实我一直不爱看这本书。只是林豫反复复推荐,所以我便找来看看。有一次,我在学校的公园里看书,一只蜘蛛爬到身边结网,吓得我阵阵惊叫。我的叫声惊扰了周围的同学,他们纷纷偷来目光。我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匆匆逃掉。每当看到蜘蛛的时候,我都会格外的愤恨林豫。小时候,林豫的父母出去做生意,把他丢在农村的外婆家。那时我家还没有搬到城里,与林豫外婆家相邻。所以林豫经常会来找我玩,我比他大两岁所以我一直把自己当成哥哥,带着他去稻田地里捉青蛙,又带着他掏鸟窝,像两个野孩子。后来我上幼儿园了,林豫每天都在家里眼巴巴的等我回去。每次我下学到家后,第一时间看到的总是他。有一次,他抓了一只什么东西,塞到我的裤筒里。那个东西在我腿上狠狠的咬了我一口,我迅速脱下裤子,看到了一只蜘蛛,在那高举它的前爪瞪着我。我的腿上被咬掉了一块rou,之后长出了一个脓包。那个脓包越来越大,最后去了医院,医生把包割开后流了很多脓血。自那以后,我留下惧怕蜘蛛的后遗症。如今想起都会后怕,如果当时只主要是要到了我的命根子,我该怎么办。时光荏苒,岁月匆匆,那个脓包的疤痕随着随建的推移渐渐淡了,但有些人却始终记忆犹新。大二的时候,我参加了全省第一次大学生创业大赛。在项目说明的会场门口,立着十余个易拉宝。那里盘桓着许多参赛的学生,我现在记不清了易拉宝的具体是什么,只记得其中有几张是专家评委的简介,有男有女看上去年纪都很大。我顺着一张张看下去,直到最后一个评委时,我停下脚步。那是一估么着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男士,穿着西装很有精神。他叫程子初,是什么什么公司董事长,某某协会会长等等荣誉头衔。我从未想过过后的很多年里,我会和程子初发生如此之多纠缠难解的过往。也许这就是程子初和我的宿命,我们像两只刺猬,在寒冷的冬夜里,彼此靠近取暖。但是越接近就会给对方越多的伤害,最终找不到一个安全距离。在长达三个小时专家论述中,我们昏昏欲睡,直到程子初的出现。程子初在台上发表着并不流畅的演讲,我和很多参赛的同学一样傻瓜似的听着,把他崇拜得如同天上的神明。在一片掌声中专家论述结束了,我们匆匆散场。整个比赛拖拖拉拉两个月,直到学期接近尾声的时候才告一段落。除了第一次专家论述,我没再见到程子初,所以我自然的把他给丢在记忆的海洋里,淡忘了。这个学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寒假时我坐了两个多小时火车回到了家里。以往每年秋收开始,父母就会回到农村收割粮食,扔我一个人在城里的楼上,这次也不例外。每到这时,林豫都会来陪我“猫冬”。而这个寒假,林豫父母不回来过年,于是他就被父母命令着寒假就去外地过年,我有好一阵不能见到他。原本准本等他回来一起开展的寒假计划,就这样泡汤了。见不到他的日子,我会想念他,特别想念他。很多时候,一个人呆在空荡荡屋里翻着他的□□相册发呆。看着照片上他晴朗的面容,仿佛是艺术大师的杰作,没有一处败笔。恍惚间,才发现林豫已不再是以前的林豫,他长大了。长大了就要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他会找到属于他的另一半,一起组建自己的小家庭。那个小家,或许是温馨的,或许是浪漫的,或许……想到这,一阵莫名的怅然若失。后来,褚浩闲下来了,三天两头的来找我。我倒是十分乐意,不然的话只剩我自己面对着照片一阵阵发呆。闲暇时,我们会约一些以前的朋友,吃饭唱歌打扑克。打扑克是我们的最爱,我们都是赌徒,但很多人都在上学手头都没有什么钱,大多数时候输赢就是喝啤酒、灌凉水、贴纸条什么的。不知褚浩是没天分,还是故意的,他的手气比我还差,每次被整很得很惨。有一次他输的连着喝了好几壶凉白开,最终躲在厕所里不出来了。林豫似乎把我忘了,很少给我打电话。他的电话即使打过来,也就是问个好,然后就是大段时间的沉默。有一次,他打来电话问我:“猜猜我在哪?”“你该不是在我家门外吧!”我开了门,门外空空如也,我成功的上当了,悻悻地关上门。自那以后,林豫就开始了各种欺骗游戏。似乎我们之间除了游戏,也没有什么话题。整个冬天他骗了我不知道多少次,而我又傻乎乎的每次都会上当。每当我上当后,林豫都会笑着说:“让你以前那么坏,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