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以复加。一个人,只有自己亲母有权赐予自己生命,而自己的生命也只有父母才有资格置喙,可宋瑞,却毫不犹豫地将命交在自己手里,这是对他怎样的信任与感情?也许,有些事就是在这样经年累月的陪伴里发生了变化,融在了骨血里,无人能改。哪怕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任何异样,可心却替他们做出了最诚实的选择。“是啊,我那时候就说了,这命是你的,你又有何需要在意的呢?”沈风逸埋在宋瑞脖颈里不说话,只有一滴接着一滴的眼泪落在宋瑞脖颈上,顺着脖子,滴到身下的被褥上,不见了踪迹。“逸儿,男孩子是不能流眼泪的。”沈风逸瓮声瓮气地辩解:“我才没哭,是被你身上的汗味薰到眼睛了!”“好好好,是熏到眼睛了!既然都熏到眼睛了,就别贴在上面了,这不是傻嘛!”沈风逸闻言,微微抬起身,看着宋瑞的侧脸,瞧见他翘起的嘴角,那是完全带着温柔与宠溺的笑容。小时候,宋瑞经常这样对他笑,后来渐渐长大,不知为何,宋瑞再也不这么对他笑了,可以玩世不恭地笑,可以谄媚地笑,可以仰天大笑……偏偏就是不会半勾嘴唇这么温柔如风地笑。默默看痴了的沈风逸,鬼使神差地再次低下头去,很轻很轻地唤了一声:“临轩”而伴着这似轻叹的一声唤,沈风逸的双唇亦轻轻地落在宋瑞勾起的嘴角上。宋瑞一时怔愣,扭过头,看到沈风逸因为哭过而略有红肿的双眼,连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是如叹息般道:“皇上,以后莫这样了,不成体统。”其实,沈风逸原本并没想怎样,他只是太怀念宋瑞对他这般温柔宠溺的笑了,才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可在听完宋瑞这句话后,平白地从心里升起一股委屈:怎么就不成体统了?你为了成体统,一点一点地疏远我,尽职尽责扮演着你的臣子,甚至想着远去边关!我为了成体统,配合着你的表演,努力扮好自己仁君的模样,可又有谁能明白他心里的苦闷与难受?什么体统!什么君臣!统统都不如一个宋瑞能让他笑让他哭,让他甜让他痛,让他不敢向前,让他,想爱而不能爱!念及此,沈风逸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正对着宋瑞的唇便压了下去,这片他想得心都疼了的双唇,温暖而柔软,像棉絮一般熨帖着他的心扉。宋瑞被沈风逸这般胆大的举动直接吓得不敢动弹,任由沈风逸在他唇上厮磨,带着万分的小心翼翼,带着几分的不敢逾矩,甚至还带着几分害怕被拒绝的颤抖。当一丝咸咸的液体顺着宋瑞的唇角滑进嘴里时,宋瑞闭了闭眼,放弃了坚持。明明是自己放在心里护了这么多年的小孩儿,可到头来,最让他委屈的,还是自己,那些说不清的情愫,道不明的悸动,从自己明白的那刻起,便统统收了起来,哪怕看到小孩儿眼里同样的情绪,也逼着自己不给半点回应。他从来不是怕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他是怕他守了这么多年的小孩儿,好不容易得了自己的天下,却又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啊!可是这一刻,不知是因为知道四下无人,还是什么原因,面对这样的沈风逸,宋瑞难得的,想让自己,也放纵一回。逸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宋瑞抬起自己的手臂,轻轻摁住沈风逸的后脑,加深了两人之间的亲吻。宋瑞甚至将舌尖滑进沈风逸的唇缝,撬开他的牙关,勾住他的舌头,纠缠吮吻。沈风逸想得心都发疼,宋瑞又何尝不是渴望了那么多年?沈风逸只在最初宋瑞回应时有片刻怔愣,随后立即紧紧缠住宋瑞的舌头,似要将多年的念想,都融在这一个吻里。毕竟,出了这个牢房,他们,仍旧受着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不敢放纵自己。许久之后,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两人的眼里分明都写满着情动。只是,再无人会进一步。宋瑞轻轻抚了抚沈风逸的唇:“这下可好,眼睛还肿着,嘴唇也一样了。”沈风逸一口咬住宋瑞的手指,含糊不清地说:“就当我是中毒了吧!”“我可没听说过有什么毒,是会让人唇红如血的。”“那毒,叫,宋临轩。”宋瑞没有如同往常那般装傻蒙混过去,而是拿手揉了揉沈风逸的发顶:“傻逸儿!”沈风逸凑到宋瑞脸旁:“所以,你并不是因为我当了皇上,才要离开我自荐去边关的,对不对?”“原因,很复杂。一来,去战场确实是我一直向往的男儿生活,二来,现在的逸儿没有兵权,他需要有人替他去立战功,夺军权!”其实,宋瑞还有未能说出口的第三个原因:你已登临君位,必然要面对天下臣民,你需要有一个能与你携手立于臣民前的伉俪,你也需要有一个能继承皇位的子嗣。而这些,他宋瑞即使拼了命也做不到。做不到你需要的,亦做不到看着自己护了这么多年的小孩儿终究要去守着属于他的家人,所以,只能在一切还没开始之前便将自己放逐,至少,看不到,便没有那么痛,看不到,便还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仍是自己在守着这云国土地守着你。沈风逸没想到,宋瑞已经替他考量到那般长远,于是,更加为自己之前对宋瑞的怀疑与不理解感到羞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宋瑞看了看窗外:“时辰不早了,赶紧回宫吧,出来太久,难免被人知道。”沈风逸知道宋瑞说得有理,也就不与他争执,默默点了点头,留下了药瓶,便一步三回头地往牢房外走去。宋瑞目送着沈风逸走出牢房,刚想调整一下自己的趴姿好入睡,一道他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却在耳边响了起来。第十四章“小时候是被我揍得鼻青脸肿,长大了是被别人揍得屁股开花,宋瑞啊宋瑞,你怎么一直这么不中用呢?”宋瑞一扭头便看到于之泓那张欠扁的嘴脸,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还没走?”“你这是对恩人的态度吗?我不但帮了你的小皇帝,我还替你们清走了牢房的衙役,不然,你们两个能在里面腻歪这么久?”宋瑞一个脸红:“什么叫腻歪?我本来就是含冤入狱!他给我送伤药来了!”于之泓再走近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