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
了。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若没有,就退朝吧!”众人皆因宋瑞这突然整的一出还没拐过弯来,实在不知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所以一听沈风逸说退朝,也没人再过多言,纷纷跪拜恭送皇上离开,随后各自散去。宋瑞就那样跪于含元殿外,头微垂,双目视地,朝臣陆陆续续从其面前走过,他皆无反应。何麟走过宋瑞跟前时,脸上表情讳莫如深:“宋侍卫好功夫,果然非比一般人!”宋瑞抬头,回了一个微笑:“何太傅谬赞了,宋瑞不过是年少无知罢了!”何麟冷哼一声,甩袖离去。而另一边,下了朝的沈风逸,根本没有离开含元殿,就等着一群大臣散去便连忙吩咐安如远前去看看宋瑞怎么回事。只见安如远刚走至宋瑞身边,宋瑞便整个人倚在他的身上,沈风逸暗道不好,连忙让人上前帮忙,将宋瑞先移至含元殿侧室歇下。等到安如远清空了含元殿内外,沈风逸这才匆忙过去,待看到宋瑞满头冷汗,心都快揪到一处了。“你这身体这么虚弱,逞的什么能?”“今天已经在说我恃宠而骄了,倘若我再不出现,再给他们一两天部署,这事就绝对瞒不住了。那些人可全盯着宋府呢!”沈风逸用袖边小心地替宋瑞擦了擦那一脑门的虚汗:“宋护卫也允许你这么胡闹?”宋瑞面色苍白,可眼神却透着精怪:“哪儿能啊,我偷跑出来的。”说着拿手抹了抹唇,“怕被人看出血色不好,还偷了我娘点胭脂用了用,不知道等我娘发现胭脂被抠掉一大块,会不会在家暴跳。嘿嘿……”宋瑞的语气说得轻松无比,可听在沈风逸耳里却是异常心酸:“费尽心机才到如今贵为一国之君,可到头来,却更加要你为我保驾护航,甚至比之原先更不如!原先,你即便受难,我还可以第一时间在你身边相陪,而现在,防这个怕那个,就怕一招棋错满盘皆输,临轩啊临轩,为何握在手里的越多了,胆儿却越小了呢?”第二十二章宋瑞看着沈风逸挣扎的神情,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费力得举起双臂,虚抱了一下沈风逸:“至少,咱们都还有命在此感慨,若换他人坐于此位,你我二人早就是另副光景了。”沈风逸没有接话,只是担忧地看着宋瑞的脸色:“你这样,还能回宋府吗?”宋瑞苦笑:“刚刚跪地不起便是因为腿使不上力,又怕别人看出问题,才那么借话一说而已,回宋府今天是不想了,我看去侍卫处对付一宿。”沈风逸皱眉:“去什么侍卫处?一群当值的大老爷们在,你能好好休息吗?”稍稍停顿一下,“还是去承景宫吧,反正你是我贴身侍卫,不会有人怀疑,我让小安子去趟太医院找下钱御医……”宋瑞不待沈风逸说完便连连摇头:“不行,今天在殿上让他们的如意算盘又落空,这会儿宫里难免没人盯梢。”“宋瑞!若这整个皇宫,我连承景宫都没有自信能滴水不漏,我还做什么皇帝!这事,没有任何商量余地,除非,你放弃去剿匪,那我便答应你,你爱在哪儿养伤就在哪儿养,慢慢养,有的是时间养!”“皇……”“恩?”“逸……”沈风逸一个扭头:“小安子,听见朕的吩咐了吗?”“奴才这就去办。”宋瑞张了半天嘴,到底没能吐出一个字。等到宋瑞躺在沈风逸的龙床上时,他还是觉得,这情景实在是让他不知该如何自处。“皇上,微臣怕睡龙床闪到腰!”“宋临轩!现在这里没外人!”宋瑞在心底叹了口气,连忙改口:“逸儿,我睡龙床一定会闪到腰!”沈风逸眉峰一挑:“这床你当年可没少睡!”宋瑞撇嘴:“当年这床也不是龙床啊!”沈风逸没有立即应声,替宋瑞掖了掖被子后,轻声道:“现在,它也不是。”说完抬眼,发现宋瑞已经闭上眼睛,呼吸轻浅规律。沈风逸噙着嘴角的一丝苦笑,愣愣地看了宋瑞一会儿,这才转身去外间。看到端着汤药回来的安如远:“药先放那边吧,他刚睡下。你帮朕把奏折搬过来,朕今天就在这里批奏章了。”床上的宋瑞眼睫微颤,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头下的玉枕棱角处摩挲了好一阵,脸上的表情甚是微妙。两个人,隔着一道墙,却仿佛,连对方的呼吸都听得清明。待得宋瑞迷迷糊糊睡去,又迷迷糊糊醒来时,红霞印窗,落得窗棂处斑斑驳驳的光点晕圈。宋瑞眨了几次眼,缓缓地挣扎着要起来,许是听到动静,沈风逸从外间快步走来:“要什么说一声就是了,我跟小安子都在外间,何必自己下床。”“我该巡值去了,纵使下午可以说在承景宫保护皇上,巡值的点不出现就有些奇怪了。”沈风逸再次紧紧咬着后槽牙:“你何须这般畏手畏脚?人吃五谷杂粮,难道还不能生个病请个假吗?非要逞强去巡值,你能撑得住吗?”宋瑞像平日里那样,冲着沈风逸调皮地眨眨眼:“睡了一下午了,精神好得好。”本是逗笑的神情,却偏偏由一张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做出来,沈风逸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宋瑞坐在床边稍微缓了缓,随后一鼓作气起床穿衣,又拼命咬了咬上下唇,之后稳步踏出承景宫,前往侍卫处与今日巡值的侍卫汇合。而沈风逸立于原处,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许久过后,沈风逸面无表情地从内室走出,同时不忘吩咐安如远:“小安子,宋瑞的药去重新熬一碗过来。”安如远领命刚要离开,沈风逸又道:“记得先去寻趟钱御医,就说,朕想知道,在不改变药效的前提下,怎样才能更苦。”安如远低着头,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诧异,随即反应过来,憋着笑,低头退下。所以,当宋瑞巡值完毕,再次回到承景宫时,面对的是一碗黑如新墨的汤药。“我怎么记得我前两天喝的药不是这个颜色啊?”宋瑞看着桌上那碗药皱着眉头问道。沈风逸批完最后一份奏折,一边不慌不忙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