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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更深,“朕为何要试探你?于大人默许于之泓替朕分忧解难,不干涉沈云飞等人混入宫中,甚至于叶恒被宋瑞胁迫时袖手旁观……所以,朕根本不想理会你为何答应与叶氏合作,朕只需要知道,于大人必定会为朕所用。”沈风逸的这番话莫说让一屋子的人惊得说不出话,就是于环朗看向沈风逸的眼神也微微起了变化,唯独沈风逸,仍旧维持着嘴角含笑的模样,目光如炬地直视着于环朗。“若臣有负皇上厚望呢?”沈风逸微眯双眼,笑得意味深长,“你的领侍卫内大臣是朕给的,你的御林军也是朕给的,朕虽没有把握面对千军万马,但是解决一个领军臣子还是易如反掌的。”沈风逸这话说得颇显自负,明明他此刻的处境没有一点说服力,可偏偏他说话的气势,出语的笃定,以及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眸,都不得不让人动摇,好似他就是胸有丘壑,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谋划万千。说实话,这样的沈风逸让于环朗觉得有些陌生,他在宫中多年,竟一直以为沈风逸就是个无功无过,资质平庸的皇子。可试问有那个资质平庸之人,能在这般处境之下仍不减一丝王者风范,仍能这般试人而用。于环朗自然不可能相信沈风逸对自己全然信任,但恰恰就是因为明知不是百分百的信任,却敢百分百地调用自己,这份胆魄,也不得不让于环朗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位新君。两个主角都不开口,旁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包括宋瑞在内,一时间都没看明白沈风逸这是唱的哪出,以他对沈风逸的了解,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对话?而且,就今天那堆弓箭手的模样,他不信沈风逸会不记得,还重用?天方夜谭一样呐!谁知,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于环朗从座上起身,双膝下跪,以头点地,“臣,但凭皇上吩咐!”一字一顿,铿锵有力。这般急转而下的发展,看得一屋子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独沈风逸于座上弯眉而笑,“于爱卿平身,宫中之事还要劳烦于爱卿多加关注,尤其是百福殿,记住,只盯不动。”“臣遵旨!”“朕累了,诸位都退了吧。朕的晚膳就由宋瑞送到朕房里来吧。”众人领命退下,宋瑞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偏偏沈风逸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安排了“差事”,只好带着满腹疑问一同退了出去。看其余人在前面走着,于之泓拽了拽宋瑞的胳膊,刻意落下几步,压低声音问道,“皇上今儿又是唱的哪出戏?”平日里宋瑞自认对沈风逸的行事作风熟悉至极,偏偏今天也看不透了,本就为此事郁闷着,此时还被于之泓问起,更是被戳中痛处,当即没好气地回道,“你问我我问谁?你怎么不直接问皇上去?”说完一甩衣袖跟上了前面。于之泓被喷得一愣,随即鄙视:自己跟自己较上劲了,偏偏把气撒我身上,有本事找你们那位撒去啊!别说,这于之泓的乌鸦嘴还真就时常灵验。宋瑞端着饭食回到房间时仍是没什么好脸色,将饭菜一一布好后,拿着托盘站到一旁,不言不语,这若是在平时,他比沈风逸还要积极地坐下先开动了。沈风逸看着反常的宋瑞,稍一琢磨,就知道他在为什么事别扭了。笑意盈盈地上前一步拉着宋瑞坐下,“先别生气,我刚刚真的是临时起意的,不是有意没有提前跟你商量,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都可以问。”看着沈风逸这么顺从的样子,宋瑞那点不平的气,顺了,心口也舒坦了,眉眼间的神色也不是那么冷冷淡淡了,只不过还是非要端着。“那你倒是好好跟我说道说道,于环朗都这么害你了,你还敢用他,不怕在一个地方摔两次啊?”第八十七章“于环朗毕竟还是领侍卫内大臣,京中御林军的军权虽属皇帝,其实真正听令的是于环朗,我不愿意放任这样的人归顺他人。”眼见宋瑞就要开口反驳,沈风逸忙出声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于环朗都已经跟叶氏合作了,早就算归顺了他人了,是吗?其实,你细想一下,若于环朗真心归顺叶氏,何故放任于之泓这般帮我们?何故对于沈云飞几人的事情置之不理?甚至于,今日宫中一趟看似凶险,但我们逃脱得未免太过顺畅,那么多弓箭手追围你一人,你再如何的英勇,可能毫发无伤吗?”沈风逸这么一说,宋瑞也忍不住仔细回忆起来,眼见宋瑞表情耸动,沈风逸知道自己说的话宋瑞听进去了,这才继续开口,“所以,想通这些,我就一直在想,用什么样的说辞说服于环朗从明面到暗里都是彻底服从于我,甚至于在于环朗进门之前,我都是这般琢磨。可偏偏就在于环朗进门的那刻,我看到于环朗那副了然中带着点傲气的神色,顿觉自己先前琢磨的东西都可笑无比。”“于环朗是什么样的身份?三朝老臣,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外有沙场功勋,内有护驾战绩,这样的人,你说他为何要一边默许周围的人帮我们,一边还要敷衍地帮叶氏?”宋瑞虽然擅长用兵,但对于御人之术,到底比不得沈风逸,纵使沈风逸这般循循善诱,仍是没想通这里的环节。“其实,说白了,于环朗是在借此告诉我,他不是不忠,他只是忠于强者,若帝王无能,他根本不在意是否背上骂名当一名逆者。”宋瑞“嘶”得一声瞪大了眼睛,“这,这想法也太过于,过于,离经叛道了吧?”“若不是有这般离经叛道的思想,如何能在沈风宸交给叶岚抚养的同时还明哲保身这么多年,不与叶氏一脉牵扯上关系?更何况,你看于之泓那性子,像于正辉吗?如今看来,倒是十成十随了于环朗,只是,于环朗毕竟这年岁了,轻易不会被人看出来。”宋瑞点头以应,沈风逸更是放松地讲了下去,“所以,在于环朗进门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对于这样的人说服、威慑、恫吓、苦rou计都是徒劳,莫不如直截了当向他展示自己的果决魄力,兴许还能一赌。”听到这里,宋瑞若还不明白,真就是愚钝了,“那照方才的结果来看,你赌赢了!”沈风逸愉悦一笑,“是啊,赌赢了。也正是因为赌赢了,我突然想通一些事情。”宋瑞挑眉,“想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