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大人是首辅(穿书)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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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懿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三姐选到了她喜欢的人,看上去很是幸福。” 是吗?段崇南当真会让封姌幸福吗?逐渐查探到镇国公府的狼子野心与步步为营,李缜并不认为段崇南是真心喜欢封姌的。 他们的姻亲,更像是一场联姻,一场交易。 但是对于这件事,李缜不会点破,更不会告诉封懿。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宿命,即便他重生一世,他也不确定这一世就一定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但是,他会竭尽全力,去避免上一世的命运。 想着,趁着四下无人注意时,李缜修长的手,翛然牵住封懿的袖手,他稍稍倾身,在封懿耳边低声道,“表妹,放心,你会比任何人都更加的幸福。” 因为这一世,有我护着你。 第49章 “封懿先是一怔,直到彻底听清李缜的话后,才心慌意乱的左顾右盼了一眼,见身边人的注意力都在一对新人身上,并无人注意到他们,才稍稍放缓了心,一时却不敢看李缜。这时才感觉自己的手被李缜牵住,感受到对方手掌传来的温热,封懿面上也渐渐有了些许羞红之色。 怎么办,她表哥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她应当甩开的,可是心里却下意识的并不想甩开,尤其是,她隐约觉得她开始依赖这种感觉了。 可是怎么办?她表哥是苏莞的啊!还是小说的剧情真的在渐渐发生改变? 不知觉间,封懿开始苦恼起来,竟连李缜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柔荑,之后又悄悄溜走都毫未察觉。 恭祝了一对新人之后,锣鼓之声再度响起,封姌在众人的簇拥下被封家嫡长子封樾抱进喜轿内,喜轿从中门而出,一路出了封府大门。 趁着吉时,迎亲的队伍在敲锣打鼓的热闹声中离开了封府,消失在了长街尽头。彼时,午时已至,前来封府贺喜的宾客一一坐上了宴桌前,喜宴正式开始。 送走了新娘的封府,宾客虽众多,热闹却不如方才。吃过了宴席后,宾客们便一一散了。 午后,封府上下依旧在忙碌中度过,忙着送走宾客,清点宾客的贺礼,以及收拾最后的残局。 封懿作为封家嫡幺女,自是什么都不用管的,用过膳后,便跟着封婵回西院去玩了。李缜则在送走了严羡之后,便回到墨轩读书。 李氏与蓝氏在中堂与后堂帮忙指挥着嬷嬷们收拾残局,今日的诸事许氏一律不上手,因为封姌的出嫁,许氏的心情有些复杂,用过膳后,便回到封姌的云轩,对着封姌住了十余年的屋子望而慰叹。 封敬坤帮忙迎送宾客,封敬山则留在前厅,招待几位还未离去的同僚,借着嫁女的好心情悉心款待,却也是趁机拉拢这些愿意效力于自己的官场同僚。这前厅的酒宴,便一直喝到了傍晚。 入夜后,经历了嫁女的一日风光与喧嚣,又经过彻底的清扫后,封府彻底安静下来。二房的人如往常一般用膳就寝,大房这边,却是不尽相同。 封敬山陪同着那些官僚们喝了整整一个下午,入夜时分,已彻底酒醉,留在书房便要安歇。 许氏仍然待在封姌的闺房,今日情绪颇为复杂的她一时还不愿出去,从浣音那得知封敬山今日喝得极多,便让浣音着人好好侍奉。浣音见许氏今日因为嫁女,心绪显然波动得有些大,便让下面的一个丫头去小心照看封敬山,自己则留在云轩照顾许氏。 至于许氏手下的另一个大丫头浣壁,因前一段时日家中有事便告假回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许氏记挂着嫁出府的封姌,这一夜是在封姌的云轩安歇的。歇过一夜之后,想到封姌迟早是要嫁人,好在也是嫁在京城,若想她可随时递个口信过去让她回来一见。 想到这些,许氏沉郁一夜的心神豁然开朗,后知后觉的感知到了嫁女儿的心情,又想起昨夜未好好服侍封敬山,也不知道他酒醉之后睡得如何,起床收拾妥当,梳妆打扮好后,许氏便领着浣音往书房而去。 未几,到了书房外,还是晨起不久,院内凛冬森寒,房门紧闭。 许氏望着紧闭的房门,整了整仪容,再三向浣音确认自己妆容完好之后,才上前一步敲响了书房的门。 扣扣扣 房内并无回应。 许氏又敲了几下,听到房门隐约有声音响动时,以为是封敬山醒了,便柔声道,“老爷醒了罢,昨日喝了那些酒想必不适,我让丫头们熬了解酒汤,这便进来了。” 话落,许氏推门而入,身后的浣音端着醒酒汤缓步跟上,然而还未抬眼,就见身前的许氏脚步一滞,紧接着,许氏愠怒的声音骤然响起,“你怎么在这儿?” 浣音从未听过许氏这般震怒的声音,当下抬起头来,看清房门的情形后,心头一惊,手中的端盘应声而落,盛着冒着热气的解酒汤的汤碗也被摔碎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刻,书房内间的床榻上,封敬山被瓷器摔落在地的清脆之声惊醒,身上盖着锦被,从锦被上方裸露的胸膛可以看出封敬山锦被之下是未着衣服的。 然而叫人吃惊的是,床榻的一侧,召进府中数月,一直在浣音手下听从吩咐的丫鬟巧玉竟衣衫不整的慌忙从床榻上下来跪在地上,满脸惊慌的看着她们二人,身上仅着慌乱之间穿好的里衣,一双修长细腻的脚踝一览无遗。 似乎是察觉到了许氏愠怒的目光,巧玉缩了缩脚,泣声道,“太太莫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是大爷昨夜喝醉了酒,将我拉到了床榻上……” 看清这一幕,浣音哪里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更加明白这个小丫头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当下抬头偷瞄了许氏一眼,见许氏阴沉的面上蕴着风暴,心头一惊,便后退一步躲在了后头。 巧玉如今已经是封家大爷的枕边人,无论如何,不是她这个下人能够训斥的,更何况还有主母在上,她自然是能躲就躲。 果不其然,许氏对巧玉的解释分毫不信,而是眸光冷厉的盯着她,“老爷将你拉到床榻上你便下不来了?你存了什么心思当真以为我不清楚?” 许氏怒不可遏,怎么都没想到,只一夜时间,就让一个丫头有机可乘,上了她夫君的床。 许氏出身侯府,向来心高气傲,更是从不让封敬山纳妾,如今吃了这么个暗亏,如何能忍。又见封敬山已经醒转过来,似乎因为宿醉而有些不适的蹙着眉头,许氏此刻却没有心情关心,而是指着巧玉道,“老爷,这个丫头是怎么回事?她怎会会从你的床榻上下来?” 封敬山这会儿还未彻底清醒,听着许氏愠怒的声音,又见房中人声喧杂,静默了片刻,环顾了众人一眼,才注意到这会儿衣着单薄跪在许氏面前的丫鬟巧玉。 封敬山察觉到气氛不对,眉峰微沉,又低头看向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衣衫不整。这时,昨夜的一些记忆涌进脑海,封敬山想起了昨夜醉酒之时感觉到身边服侍自己的女子幽香盎然,身软骨魅,一时酒意作祟,便将女子拉到了床上一亲芳泽,更是度过许久未曾经历的一夜春光。 回想起来后,封敬山再次看向了跪在床榻外的巧玉,想起她昨夜酥软入骨的身子与予取予求的尽心侍奉,虽然明白这丫头是何心思,眉头微蹙,却也不忍苛责,便朝许氏道,“大清早的你这是做什么?我做了什么你也亲眼看到了,我不会多做解释。这个丫头既然被我破了身,你身为夫人,应当知道该怎么处置。” 话落,封敬山不在看许氏,而是朝跪在地上的巧玉道,“冬日寒气重,跪在地上小心凉了身子,起来罢。”81812. 巧玉听到封敬山朝她说话时略轻的些的声音,心头一动,当着盛怒的许氏的面不敢有任何举动,只柔柔应了一声,“是,老爷。” 然而这娇媚的嗓音落在许氏耳中,更是让许氏怒火腾升。与封敬山成亲二十余年,他们一直相敬如宾,许氏以为封敬山是这种不知体贴人的性子,然而今日,她却从一名丫鬟身上看到了封敬山温柔亲和的一面。 原来封敬山不是不会体贴人,只是不会体贴她!这叫她如何不气? 然而即便是盛怒,许氏还没忘却自己的身份,她的夫君可以纳妾,她同样也有掌管内院之事的一切权利,当下便深吸一口气,瞪了巧玉一眼,朝封敬山道,“老爷当真是让我安置这个丫头?容我提醒老爷一声,昨日是姌姐儿的大婚之日,老爷的同僚也同在府中伴你多时,若是今日老爷抬了个妾氏的消息传了出去,落在有心之人的耳中,对老爷的声誉是何影响老爷可曾想过?” 封敬山一怔,听清许氏所言后瞬间会意,一边穿好身上的衣衫一边看向许氏,“夫人考虑周全,那夫人打算如何处置?” 许氏道,“这个丫头暂时定然是不便留在府中的,老爷若是愿意相信我,我便将她安置在府外,虽不能富贵,至少衣食是不会短缺的。” 巧玉一听,却是心神不安的看了许氏一眼,却见许氏扫都不扫她一眼,似不甘心的咬着唇低下了头。 封敬山听了,则是轻轻颔首,“夫人考虑周全,那一切就有劳夫人cao心了。时辰不早了,我先去府衙了。”话落,便从床榻前起身整理衣服。 许氏此刻心有怒气,不愿上前,便抬手示意浣音上前去侍候封敬山宽衣洗漱,自己则盯着跪在地上的巧玉。 片刻后,穿戴整齐的封敬山匆匆离了书房,用过早膳后便离开了封府。 西院堂屋内,得知封敬山已经离府后,许氏盯着这会儿已经穿戴整齐,被她带过来跪在堂屋中央的巧玉,冷声道,“以奴婢之身引诱主子是何罪你可知道?” 巧玉颤声道,“奴婢……奴婢没有引诱老爷,是老爷他……” “住口!” 许氏猛地一拍身边的案几,冷冷的盯着巧玉,只觉巧玉那张清秀的小脸此刻看起来极为柔媚,心生怨愤,当即道,“你身为奴婢,引诱主子后还倒打一耙,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心思不正,我身为主母,自当好好教训你!” 话落,许氏便朝浣音道,“让人来,将她带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浣音一惊,“太太,太太方才可是答应老爷……”话音未落,便受到许氏狠狠一瞥,浣音不敢在多说,当下应了声,便让人下去叫来府中小厮,将巧玉拖下去施刑。 巧玉听了,则是满脸惊惧又不甘,惊声道,“太太——太太饶命啊!太太可是答应过老爷要好好安置奴婢的,太太不能言而无信啊!” “言而无信?对你这种品行不正的奴婢,我用得着言而有信?”话落,许氏挥手道,“还不将她拖下去!另外,待会儿施刑时蒙住她的嘴,莫要让她发出声音来!” “是。”浣音应了声。 不多时,便有两名小厮进了堂屋,将巧玉捂住嘴拖了下去。 第50章 “片刻后,一阵沉闷的板子声夹杂着闷哼声响起,传进了堂屋内。 许氏听着那瘆人的板子声,心头的恨意犹觉不解。 良久,板子声渐止,不多时,便有一名小厮匆匆跑了进来,朝许氏道,“太太,那名丫头她受不住刑,已经昏过去了。” 许氏听了,沉默一瞬,朝浣音道,“你去看看是何情况?” 浣音应下便出去了,片刻后,便面色发白,步履匆匆的进了堂屋,上前而来朝许氏道,“太太,巧玉她……身子板弱,受不住刑,这会儿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实际上,浣音看到的远比她说的更严重。两名小厮听从许氏的吩咐,下手没有留情的打了五十大板,巧玉的腰臀那一处已被打得血rou模糊,即便救下来了,也只怕是废人一个。由此可见许氏对巧玉有多么的嫉恨。 深谙许氏的心事,浣音自然不敢多说。 许氏听罢,蹙着黛眉,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拿个草席子裹着将她丢出府去罢,记得丢远一些,莫要沾染了封家的门楣。” 浣音一听,立即明白了许氏的意思。她这明摆着是想要巧玉的命,按说她这会儿不该多嘴,只是事关重大,想着,浣音便道,“太太是否要考虑一下?毕竟太太之前答应了老爷会好好安置她,若是将她丢出府外,老爷问起的话太太该怎么回?” “还有……毕竟昨儿才是姐儿的大喜之日,这头三日里咱们府内就见了血,多少有些不吉利。太太还是考虑一下罢。” 听了浣音的话,许氏蓦地攥紧了手心,想起方才她进到封敬山的书房时看到的那一幕,心头一滞,面色又瞬间沉了下来,“我饶过那个贱婢一命,已是对她最大的宽恕。至于她是生是死,那就听天由命,怨不得我了。按照我方才的吩咐,将她扔出府外,记得丢远一些!还有,今日的事,只有你们几人知道,若是传了出去,你们是何下场不用我说了罢!” 浣音心中一凛,望着许氏低沉的面色,知她心意已定,当下不敢在多说,连忙颔首应下,“是,太太。” 话落,便招呼着两名小厮收拾残局,将巧玉用废旧的布帛包着用一辆马车运出了府。 这事做得虽隐秘,然而同在封府,又凭空消失了一个人,多多少少还是传到了二房的耳中。当晚,李氏便听到大房那边今日有些古怪,无论是行踪诡秘的浣音与院中的下人,还是面色阴沉得吓人的许氏。 与此同时,西院蓝氏所住的依兰院内。 此刻,蓝氏正坐在厢房外间的软榻上,身前的红木案几上的琉璃盏火光幽然,晕染在了她白皙柔美,风情婉约的面上。 她这会儿正微微垂眸,借着氤氲的烛光望着自己的纤纤玉手。 听清丫头屏儿俯身在耳边的低语声后,蓝氏眼睑微掀,眼中波光流转,“你确定看清楚了?是她们院内的丫头巧玉?” 屏儿颔首,“奴婢看得清清楚楚,的确是浣音手下的丫头巧玉。下半身被打得血rou模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奴婢不小心看到之后,便立即溜走了,不敢叫她们有丝毫察觉。” 话落,屏儿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姨娘,您说发生了什么竟让大太太下这么狠的手?” “能够让一家主母如此惩罚一个小丫鬟的,还能是什么?”蓝氏朱唇微启,漫不经意道,“听闻昨夜大爷是在书房安歇的?” 屏儿道,“好像是,昨夜大太太是在三姑娘的闺房中安歇的。”话落,屏儿灵光一闪,惊呼道,“难道是?” 蓝氏轻瞥了她一眼,“这件事你心里明白便好。记住,将你今日看到的通通忘掉,在大房,尤其是大太太面前,不得露出丝毫蛛丝马迹。如今,不仅仅是她,就连她的女儿,都成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我们可得罪不起。” 屏儿连忙颔首应下,“是,奴婢记下了。” 于是,巧玉这个平日里不曾起眼的丫鬟,就这般消失在了封府,不起丝毫波澜。 三日后,是封家的嫡长女,如今已换了一层身份,成为镇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封姌与镇国公世子段崇南一同回门的日子。 于是,封府众人早早了起了身,开始上下收拾打点。81812. 包括封懿,李缜等一众小辈,也被早早的叫起了身,预备一同到后堂迎接段崇南夫妇。 封懿今日被玉影打扮着穿了一些浅碧色杏花缎纹夹袄配同色系的缎裙,梳着单螺髻,髻上弁着一支青玉簪,与身上的缎袄交相辉映。因天气森寒,又在缎袄外套了层雪狐毛薄氅,那薄氅边彖雪白的一圈狐毛,将封懿本就白皙的小脸,衬得越发精致而明艳。一双透亮的杏眼更是盈盈生光,光彩惑人。 玉影望着铜镜中倒映出来的,出落得越发貌美的封懿,不由感叹道,“姑娘的模样越发出挑了,这般出去,待会儿可得让表少爷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