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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不论尊卑了。既然是铸金人,可见是天意,如果你真能顺利登基,我自当向你称臣,绝无二心。”云郁道:“可我若窃兄长名分,忝居尊位,我如何祭宗庙,如何向父母亲交代。”云祁语气十分镇定,言语快速利落:“你无需同我说这些。当年父亲蒙冤而死,至今未得平反。咱们兄弟受了这么多年委屈,如果你真能继承大统,替咱们父亲母亲讨一个公道,我也感到高兴。你想清楚,你现在的对手不是我。你我是亲兄弟,凡事好商量。你要登基,封父母荫妻子,我与有荣焉,不会跟你过不去。宗室其他诸王可不见得,你要担心的是怎么对付他们。我跟小弟只会帮助你。”云郁惭愧道:“阿兄如此胸怀,弟弟心中感慨感激,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云岫察言观色,咳嗽了一声:“好了,事既如此,二位哥哥就别推来让去。还是商量眼下的事。”云祁道:“你让贺兰逢春的使者进来,我有话问他。你不便说话,你到屏风后去,不要出声。”云郁点头,随即隐身到屏风后面去。使者再次进入。云祁问道:“博陵公自己不肯入城,要让乐平王出城?”博陵公是贺兰逢春的封爵,云祁用的尊称。使者道:“正是。”云祁道:“博陵公若真是如他所言,入洛之意,是要更召宗亲,推举贤能。那就请他拿出诚意来。按照规矩,他自己率大军入城,然后召集文武,当立的立,当废的废。如此也好服众。殿下是元氏宗王,而今两方交战,殿下不能出城去见他。此行于殿下名誉有损,请告诉博陵公,殿下不能同意。请他务必先率军入城。”使者道:“博陵公说了,他连十万大军都敢下注,殿下又何惜一点名誉。”云祁大是不悦:“博陵公不能跟殿下比。”“殿下是元氏宗亲,这种遗臭万年的事情,博陵公可以做,殿下不能做。他既然有十万大军,怕什么,让他攻城好了。洛阳防备空虚,博陵公胜算很大。要不了三日,洛阳城必破。”他有些奚落嘲讽的口吻:“还是博陵公根本就没有十万大军,不敢攻城,所以让殿下出城,想用殿下的名声为他担保?好利用殿下,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洛阳?博陵公真会打如意算盘。不知是哪位幕僚给他出的主意,贺兰韬光,还是云天赐?”使者道:“博陵公这样安排,也是为了洛阳的百姓。博陵公真要想攻城,绝非攻不下来。可若这样,双方必有死伤。殿下也不愿意见到生灵涂炭。若是博陵公要靠血流成河,尸骨成堆才能得到的洛阳城,因为殿下的帮助,能兵不血刃。洛阳人见博陵公大军攻城,殊死抵抗,而见了殿下登基,纷纷弃甲倒戈,山呼万岁,打开城门相迎,岂不是更能体现殿下得民心,得天命,是天定之主?殿下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百姓,为了魏国的社稷。如若让太后妖妇,挟持五岁小儿,继续执掌权柄,祸国殃民,则魏国不幸,苍生不幸。”又说:“而今天下人心惶惶,诸王各生异志,四方流离,州郡造反,此战一生,人心尽丧。若天下人不再瞻仰魏阙、举魏旗帜,则宫阙易主、宗庙改姓。请殿下务必当机立断。若等到诸王人人造反,各州郡纷纷举义,国之不国,可就无法收拾。”云祁道:“如果殿下坚决不能同意呢?”“博陵公说,宗室中有资格继位的王,不止乐平王一位。汝南王云悦和北海王云颢,都有意愿跟博陵公合作。如果乐平王不愿意,博陵公只好做其他打算。为天子报仇,在所不惜。”第8章韩烈阿福坐在床上,怀里搂着自己的小包袱。“爱女,你说我哥哥,他们会不会已经死了?”“你一天要说三遍。”郭爱女擦桌子扫地:“我头都要被你念痛了。”阿福说:“一想到要回家乡,我就害怕。”“多少年没见了。”郭爱女说:“要我说,你早就该忘了这事。你就是傻。你哥哥他就是为了钱,把你给卖了。他要是还惦记着你,他怎会不写信,不联系你?”“我哥哥不是那种人。”阿福口气柔软又坚定,目光中充满了希冀:“你不了解他。我哥哥,他谁都会害,就是不会害我。”郭爱女放下帕子,到床边陪着她坐下:“那我问你,你哥哥要真在意你,你入宫这么多年,他为什么连封信都没有写给你?也没让人来找过你?”阿福有些难为情,说:“我哥哥他不会写字。”“即便他不会写字。”郭爱女问说:“他不会请人来帮他写?你在宫里,过得好不好,是死是活,他不关心?不想知道?”“我家乡离得远,哥哥他来不了。”阿福一脸认真从小箱子里,翻出一把银色的小锁,给郭爱女看:“你瞧这个。”“这是锁。”阿福说:“这个长命锁,是我离家的时候,我哥哥他给我的。哥哥他卖我,卖了二两银子。这把锁,上面镶的有玉,当铺里估价,估了有十两银子。是我爹娘丢下的,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哥哥他舍不得当,临走的时候留给了我,说万一我饿了,让我拿去换饭吃。”郭爱女叹口气。阿福说:“我家里穷,爹娘都死的早。我从小是哥哥嫂嫂抚养的。我三哥比我大七岁。我整天就跟着他。他带我玩,带我去别人家里偷鸡,偷果子。他人品不大好。哥哥嫂嫂总是骂他懒惰,不务正业。乡里乡亲,也常爱说他的不是。他脸皮厚,不在意那些。他把谁都不当回事,唯独最疼爱我。谁欺负我,他就去打谁。有好吃的东西,他都会带回家给我吃。”阿福想起小时候常跟韩三郎在山坡上玩耍。“哥哥,我要那个花。”八岁的阿福长得圆圆脸,粉嫩可爱。rourou的小手指着山坡上盛开的小白花。韩三郎笑嘻嘻地摘了一束花,做成一个花环,戴在她头上。“哥哥,我漂亮吗?”阿福很自恋地问。韩三郎把她抱起来,举高高:“四儿最漂亮!”韩三郎在前面跑,阿福在后面追,他腿长,跑的好快,一边跑一边随手从树上掠了片树叶吹哨子。哥哥特别厉害,什么都会吹,拿片树叶也能吹,拿个麦秸也能吹,拿个豆荚也能吹。阿福说:“哥哥,哥哥,你是怎么吹的,你教教我啊。”韩三郎教她用秸秆吹哨子,阿福学了几天,吹的腮帮子都疼了,硬学不会。“你骗人!”阿福呜呜地哭:“我也要学吹哨子嘛!为什么你的就能吹,我就不能吹!你骗人!哥哥是骗子!”韩三郎见她死活学不会吹秸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