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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富可敌国程度,也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光是祖宅扩建出的私人领地也有方圆十多里。程弓结婚后仍居住在韩家范围内,却在最边缘,步行到主宅也有七八里的路,程弓没有车,倒不是买不起,只是喜欢步行,穿过成片的小树林,里面藏着他多少年的珍贵回忆。那棵韩彬曾经藏身的乔木树,每次路过,都习惯性抬手抚摩过渐渐粗壮的树干。程弓一进主宅就直奔厨房,碰见认识的新来的佣人都友善打个招呼,回应冷淡。韩家的下人都知道,这个叫“成功”的男人,名不副实,甚至用失败二字形容也绝不过分,名义上是韩家的养子,却平庸迟钝,毫无地位可言,别说韩家的核心生意,连个普通主管也混不上,快三十的人还只是韩家企业里上万职员大军中的一员。让人就没法理解苏斐--韩家最温柔漂亮的女佣,会嫁给他,难道说鲜花就非要找牛粪插?程弓从不在意别人对他的非议或鄙弃,兴冲冲对那活蹦乱跳的山鸡合掌说了声得罪,拎刀一抹就利落放了血,那鸡连哼哼都没有就爪子一伸奔投胎去了。韩彬从小爱吃鸡,程弓以前经常在半夜逮着偷开冰箱的小鬼,笑话他像只小狐狸,手上倒不耽误的打开炉灶把鸡块蒸热。鸡毛拔得一根不剩,连最细小的绒毛都没放过,剖出鸡肠清理内脏,旁边早烧上的水开了,将处理完毕的裸鸡放进去冒杂,转身提刀对付那只缩着头可怜巴交的老鳖。打着瞌睡的大厨走进来,面无表情看过两样食材,说了句:“处理得不错,出去吧。”程弓应了声正要走,无意看见大厨正切姜,急忙道:“汤里别放姜,小彬他吃不来姜味。”大厨皱眉瞥他一眼,慢吞吞答道:“行了,知道了,你还站这里干什么?”退出厨房,程弓寻思着单独去给养父问候一声,然后找借口推辞掉晚饭--要他现在去面对韩彬,他宁可面对一门点火的大炮。转角到楼梯前,抬头,程弓脑子里就被轰得四分五裂,楼梯的上端,倨傲里透着寂寞的少年站在那里,逆光的关系看不清他表情,只是头略歪着,手插在松垮裤子的口袋里。程弓呆呆看着韩彬一阶一阶走下来,每一步都微妙停顿片刻,不似以往步伐轻盈的连跳。“小彬--”程弓开始挤出这两个字时,韩彬已走到他面前,却不是正面他,而是擦肩交错着停在水平位置上。曾经还不到他肩膀的少年,已跟他差不多高矮了。“你叫我什么?”韩彬看也不看他,冷漠讥诮。程弓怔了下,低了头:“小少爷。”韩彬嗤笑一声,人已越过程弓继续向前走,扔回句话:“玩完就想跑了?”程弓吓得慌忙回头,四下张望,确保没有第三者在场才松了口气,目光回到韩彬脊背上,默然无声的看着,满足的看着。第二章步步紧逼韩老爷子岁过六十,跟已逝的韩夫人伉俪情深,十余年未再续娶他人,膝下两子,韩仪二十六岁,名牌大学法律博士,稳当当的家族企业接班人,至于韩彬则是韩老爷子四十七高龄得到的次子,出生就万千宠爱集一身。但韩老爷绝对不会溺坏了儿子,韩彬长到十四就算再不情愿也被强制送进封闭式全包办的名牌高中,三年不准回家,期间韩老爷虽然念子心切去探望过不下十次,但此时儿子真正回到身边的喜悦还是冲涨得红光满面,少不了春风得意。偌大长桌,仍排不下众多菜色,盘碟更换频繁。水晶灯耀在玻璃杯上,让程弓感到眼前阵阵眩晕,他一直低着头,盘子的菜肴像是用来看不是用来吃的,他心思半点没放在食物上。韩老爷子坐在一端正座,左右两边分别是两个儿子,程弓则坐在韩彬身边,聚精会神听他用已经变得沉稳的声调平淡回答老父亲嘘寒问暖的种种问题。“在学校跟同学处得还好?”每个家长必问之话。韩彬淡淡恩了一声,韩仪热络着气氛笑道:“少不了女孩子给你写情书吧?”韩老爷也跟着哄笑:“有喜欢的没有?”“没有”,韩彬摇头,挺直腰向后靠在椅被上,胳膊自然向两边垂下,“我不喜欢女的,很麻烦,程哥你说是不是?”靠韩老爷那边的左手,是规矩落在椅把下,但韩彬的右手,却在桌布掩盖下搭在程弓的大腿根上。咣铛一声,正切牛排的刀叉脱手砸在盘子上,程弓转头看着三人,尤其是韩彬一脸无辜的莫名其妙,只能尴尬笑笑,随口应着:“可能是这么回事。”边说边随手抓起调味料,不停的加在牛rou上。“程哥,你喜欢加那么多黑胡椒?我记着你很怕吃辣不是?”韩彬像是出于好奇,自然转身靠近些,距离近了手活动的范围也就大了,不紧不慢的抚摩。程弓表情明显一僵,讪讪道:“现在,口味变了,喜欢吃了,喜欢吃辣。”“那倒是”,韩彬乖巧笑道,“三年时间也不短,很多事变了也不奇怪。”说的人漫不经心,听在程弓耳朵里却是绵里藏针的诡异。韩彬转回头对韩仪道:“哥,有件事想咨询你。”韩仪好笑着打趣:“还咨询呢,我按小时收费可不便宜,什么事?”“学校里有个同学,跟外面一个男人好上了,没过多久发现那男人有妻有子,要分手有没有什么赔偿?”韩老爷面色闪过阴郁:“这是什么事啊?年纪轻轻就不知检点,你给我离那个女生远点。”韩仪摆出专业姿态:“按法律说,跟未成年人发生关系不管是否出于自愿都按强jian罪论处,你那个女同学可以告上刑事法庭。”“谁说是女的了?”韩彬眉毛不动,淡然自若道,“是个男生,比我小一届。”“荒唐!荒唐!”韩老爷重捶了桌子,胡子乱跳。韩仪也露出嫌恶表情,回答道:“男的就不好办了,涉及此类的法律概念模糊,很不明确,举证和入罪都非常困难。”“果然”,韩彬略低了头沉吟,嘴角似笑非笑的讥讽弧度,“男的--就只能自认倒霉啊。”程弓只觉得腿间敏感部位被狠捏了一把,毫无防备受到这种刺激,不由低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正巧一边的女佣正为他端上热汤,整碗撞翻从身上直淋到裤子。“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