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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这么多年都是独身一人,不管遇到的人是什么人,只要让他开心那就是老夫人的心愿。屠小姐,你现在已经不是白家的人了,还是不要cao心这个了。”屠鹭不动声色地眯起眼,在杜管家的态度和话里听出两个意思。这么多年,杜管家一直都不苟言笑,站在陆心慈的身后像是一座雕像。她以为对方这么多年守在白家都只是出于对陆心慈的忠诚,但今天听他说的话,他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关心白仲英。而且话里话外,似乎他知道向海棠的一些事?她垂下眼睫,声音瓮声瓮气:“杜爷爷……您也是看我长大的,应该知道我对白家的感情。自从被白家赶出的这几个月以来,我一直过得都不怎么好。现在知道我父亲又找了一个女人,心里不舒服也是情有可原,我就是想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魅力,能取代我妈的位置?”杜管家叹口气,暗道屠鹭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告诉她两句也没什么:“她以前当过你爸……白先生的保姆。那个时候你母亲刚嫁过来,白先生伺候不了你母亲就请了保姆。但她当了几天,就被老夫人给赶出去了。现在白先生可能也就是念旧情。”“为什么赶她出去?”屠鹭眸光一闪:“是因为老夫人不喜欢保姆?”保姆,向海棠是保姆,贺梅也当过保姆,这一切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杜管家一顿,含糊地说了:“你也知道老夫人的脾气,不喜欢别墅里有保姆存在。”屠鹭点头:“这个我知道,从记事起我就知道老夫人不喜欢有保姆在,无论是老宅还是新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杜管家止住了话头,咳了两声。屠鹭眸光一闪,轻声道:“难不成当年有哪个保姆和爷爷……”“不许胡说!”杜管家猛地低喝出声,抬眼一看是包厢这才放松下来:“当年白家确实有过保姆,但却是伺候生病的老太爷白旭升,和那些肮脏的事没关系。你现在不是白家的人了,以前的事就不要过问了。”白家一共四代,第一代白旭升,当年病重而死。第二代白世昌,突然暴毙,和父亲白旭升前后相继离世。第三代就是白仲英,第四代以前是屠鹭,现在就算是养女向薇。屠鹭乖巧地点头,然后亲自送年事已高的杜管家回去。见杜管家上车,虽然身体硬朗,但头发已经花白。屠鹭在阳光下和对方道别,看着杜管家的背影恍惚似乎有些熟悉,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她猛地回神,后背有了点冷汗,暗怪自己想得太多。怎么可能。即使她再与白仲英不对付,也大可不必如此揣测对方。她按了按眉心,将心思拉回正事上来。她本想要追查父母的事,没想到和杜管家一接触,似乎挖到了一点上一代的事情,且越挖她就越云里雾里,总感觉挖出了更多的秘密。其实以她的智商其实将所有的线索以最直观最大胆的猜测可以联系到一起,但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她还是不想轻易地下决断。晚上,回到临时住所,离得很远就看到一辆车停在楼下。她一顿,眯眼看去猛地停住脚步。对方转过身来,狭长幽暗的眸子如古潭一般微动。是萧靳言。第55章屠鹭一惊,萧靳言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对方穿过夜色向她走来,离得很远神色不明。乌黑的发沾了一点路灯的亮,像是在森林中缓缓前行的黑豹,肌rou虬结毛皮黑亮,彰显力量而又森然凛人。屠鹭看了一眼黑沉的天空,觉得此时这个“猫科动物”应该在商场上厮杀,实在不该出现在她这个七拐八拐才能找到的小酒店的楼下。她插着兜,等到对方走到眼前:“你怎么过来了?”萧靳言站在她面前,挡了大部分的冷风。离得近了,还能嗅到他身上混着冷冽的酒香:“知道你在a市,所以我就来了。”以往他惯会用借口,可能会说在a市有个会,恰巧知道她回来所以就来见他。但今天声音低沉,嗓音像是在寒风里滚了一圈,带着隐晦的冰冷与他终于不再隐藏的强势,很是直白地说出了理由。似乎不怕她对自己的突然出现而恼怒。屠鹭察觉到了一点,消了问他为什么来得这么突然的心思,故意给对方一个理由:“你是来取西服的?我最近很忙,可能需要很久才能给你做了。”“不是。”萧靳言否认。今晚的萧靳言有点危险……屠鹭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咧了一下嘴角:“你刚才喝酒了?”这么冷的天,这么凉的风都没有带走微醺的气味,应该是喝了不少。而且他面颊微白耳廓发红,恐怕是在这里站了不止半个时辰。萧靳言低下头:“有个酒局,喝了一点。”他吐气的时候,似乎也混入了一点醇香的冰冷。两人的身体不由得靠近,屠鹭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隐约嗅到一点潮湿。抬眼一看天空已经零星有了微白落下,恐怕是要下雪。她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外面太冷了,先进楼里再说吧。”她马上向前走几步。“屠鹭。”——她手腕一紧,对方拉住了她。副驾驶的刘助理默默地下车,点燃一根烟走进了巷子里,来往的旅人将脸埋进衣领里,在这样冰冷的天也忍不住探头看两人一眼。屠鹭回头,萧靳言的侧脸隐藏在黑暗里:“我说几句话就走。”屠鹭的身体一停,借着灯光看着对方的脸,不自觉地磨搓了一下手指。“有什么话值得你大半夜跑过来吹了半天的冷风跟我说?”萧靳言直接道:“前几天,我回了你的老家。”屠鹭道:“你怎么又去了?姥姥怎么没有跟我说?”“不是你的老家,应该是我们的老家。”屠鹭意识到什么不对,笑意猛地淡了:“你回了……屠家村?”萧靳言点头:“是。”冰冷的夜,屠鹭的额头上渗出了汗:“你……都看到什么了?”“困惑。”他抬眼,声音和视线穿过越来越大的雪,冰冰凉凉地落在屠鹭的脸上:“像是深渊一样的谜团,还有无尽的迷茫。”屠鹭的喉咙一动,在不知是紧张造成的耳鸣还是系统发出的警告声中,咧出一个笑:“这世上总有一些解释不清楚的事的,何必这么执着纠结……”“如果不执着,我就不会走到今天,如果不纠结,我就不会和你相遇。”屠鹭抿了一下嘴,和萧靳言对视:“你就那么想知道真相吗?”“是。”“即使会伤人伤己?”萧靳言冷硬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