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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植物人。欧阳砚的话给了古辰焕不少安慰,但他高悬的心依旧不敢松懈下来,如果时天成为植物人,他这辈子都会活在无尽的悔恨中。渡过了危险期,时天被转移至普通病房,但他依旧处于昏迷中。古辰焕每天都有很长一段时间会望着时天紧闭的双眼发呆,仿佛整个人陷入一种神经质的空想状态,他也经常伸手抚摸着时天的头发,看着时天温顺的睡颜,然后莫名其妙的笑着。这天中午,古辰焕感觉到时天的手指在自己的手心有轻微的颤动,他如被瞬间注射了鸡血一样绷直身体,睁大眼睛看着时天的手,果然,他看到,时天的手指在微动。这一瞬间,古辰焕激动的几乎哭了出来,他倾着身,脸紧逼在时天眼睛上方,欣喜的看着时天眼睫毛的抖动。在时天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古辰焕的泪水终于滴落在了时天的脸上,他趴在时天的脖底,像个孩子一样呜咽。“终于醒了,终于醒了,少爷。”时天半睁着眼睛,虚弱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身体疲累至极,大脑几乎无法运作,最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古辰焕叫来欧阳砚,欧阳砚给时天做了些检查,最后惊喜的告诉古辰焕,时天已无大碍,短暂的苏醒就已经意味着他有一天会彻底恢复。听到欧阳砚的话,古辰焕瘫痪似的坐在了椅子上,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连续几日的心理高压终于在此刻得以释放,古辰焕甚至感觉活过来的不是时天,而是他自己,他自己上演了一次死里逃生。“因为身体还很虚弱,所以第一次醒的时间才很短,按这种情况来看,傍晚应该还能醒,那时候他的意识也能明朗些。”欧阳砚说道。“你是说那时候他意识会,会很清醒。”古辰焕脸色有些不自然,他皱着眉,试探性的,却也带着几分期盼的问道,“撞的那么严重,不会,不会失忆?”欧阳砚并没有听出古辰焕话语里那份隐藏的忧虑,只单纯的以为古辰焕在担心时天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于是笑道,“辰哥完全可以放心,人醒后,我保证他不会忘记任何一件事。”“是吗?”古辰焕牵动嘴角,很是勉强的笑了一声,“那就好,那,那就好。”一心期盼着时天能醒,这种强烈的期盼这几天完全占据大脑,所以古辰焕完全忘记了去思考,思考时天醒来后,他该如何去面对。原先的恐惧变成了此刻的焦虑,古辰焕甚至有些坐立不安,他不敢想象时天下一次睁眼看到自己时,会是什么样的眼神。为不把自己的思维逼入一个死角,古辰焕开始努力自我安慰。首先他和时天都还年轻,他有大把的时间去乞求时天的原谅,就算时天一辈子都不原谅,自己也要陪在他身边,只要自己不再做出任何伤害时天的事,总有一天。也许总有一天。其实古辰焕自己也不知道,时天原谅自己的这一天,是否会有。时天给他的美好,已经全部被他浪费在起初的那一个月里。他的微笑,他的主动拥搂,主动回吻,微笑,还有那份以为自己可以永远留住他古辰焕心的自信,他说过。古辰焕,我有信心迷你一辈子他也说过,如果没有我,你注定一辈子孤独这一切,此刻对于古辰焕来说,就如一个诅咒。即便害怕,古辰焕还是期望时天能快点醒来,整个下午他都坐在时天床边,等待时天的眼帘缓缓打开的那一刻。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在古辰焕强烈的期待下,时天睁开了眼睛,也许是还很虚弱,时天的眼神有些恍惚。时天半睁眼睛,望着天花板缓慢的眨了几下,意识一点点的明朗过来,然后他就听到旁边有人再叫的自己的名字。时天带着呼吸器,无法大幅度的转动头部,他缓缓转动眼眸,视线移向一旁,然后便看见一旁的古辰焕,握着自己的一只手,一脸欣悦的看着自己。“时天,你终于醒了,太好了!醒了就没事了。”古辰焕激动道。时天盯着古辰焕的脸看着三秒,视线缓缓的移回,还是虚弱的看着天花板。左臂打着绷带,时天只能吃力的动着被古辰焕攥在手里的左手。“时天,你是想要什么东西吗?还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古辰焕见时天的手不停的在动,下意识的松开,然后温柔的问。时天没有说话,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他吃力的提起右手,费了全力抓住的脸上的呼吸罩,准备用力扯下。“不!”古辰焕惊慌的大喊一声,连忙抓住时天的手止住,“这样你会死的!”时天用力挣扎那只被古辰焕握住的手,呼吸罩下的嘴张着,发出微弱而又绝望的声音,“你毁了我。”时天身体的挣扎幅度开始变大,意识清明后,昏迷前的一幕幕冲上大脑,他记得,清楚的记得,父亲望着自己时,那绝望的痛苦表情。他一定对自己失望透顶,叱咤半生,傲然一世的他,居然生出了这样一个儿子!这会是他一辈子的耻辱!“时天你听我说!听我说!”古辰焕稳住时天不断晃动的头部,心也跟着时天癫狂的情绪而慌乱起来,急声道,“你父亲现在好好的!我已经派了私人医生住进他的别墅,我发誓以后会让他过的更好,你想想他!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他还活的下去吗?”“你让我…父亲生不如死”衰弱的身体在古辰焕的压制下无法挣动,时天哭着,吃力的低吼,“你把他心里的骄傲。毁了…”“不会!不会的时天!”古辰焕吻着时天的额头,快速道,“等你出院我就带你去找他,我告诉他,你不是我的情人,你是古辰焕的爱人。”“你…去死!”!!R466第五十章不要用这种话刺激我!时天醒来后的几天,古辰焕很少再出现,也是迫于无奈,因为只要他在场,时天的情绪就一直难以稳定,这很不利于他的恢复。其实仅看着时天望向自己时,恶毒而又憎恨的眼神,古辰焕就已感觉呼吸困难,即便欧阳砚不建议他暂时离开病房,他也会自行选择与时天分开几天,这几天,为让时天冷静,也为让心理压抑多天的自己喘口气。时天昏迷的这几天,古辰焕也几乎荒废了自己的事,所以一离开医院,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卫尤没有离开?”古辰焕拧眉,肃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