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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好像他应该高兴,可怎么就觉得高兴不起来呢?不仅不太敢高兴,甚至还有种不祥的预感。宋婉疑惑,想要说什么,楚凌霄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我也会跟他一起。”对夫君全身心信赖着的宋婉这才放了心,拍了拍儿子胳膊,笑得很满足:“阿念,以后就有爹陪着你保护你啦。”之前儿子一个人上山,如果不是楚凌霄私底下告诉宋婉,每天给儿子泡澡的药水里就有驱逐野兽邪物的药材,让阿念独自上山绝对不会遇到危险,宋婉如何能安心地只每天看着。现在儿子要出海,夫君又亲自陪伴左右。宋婉想,夫君果然是面冷心热,对待阿念,看起来冷淡不在意,其实从一开始就把全部都安排妥当了。比起亲娘的单纯信任,被坑习惯了的阿念反而充满了怀疑。这份怀疑,在接下来过于平静的两天里越积越多。终于,在渔船顺利下水,等看不见海岸的时候楚凌霄往船篷里一趟,闭上眼睛万事不管的时候,阿念心里悬了有千斤重的怀疑终于落地了。拿着船桨,眺望着周围茫茫海面,一点出海经验都没有的阿念觉得整个人都踏实了。果然,便宜爹还是那么渣,还是那么当着娘一套,背着娘一套。依靠着听来的出海故事,再结合太阳确定了划行的方向,阿念一边划动船桨一边吐槽:“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安好心!以后有什么阴谋就赶紧跟我说,免得我再像这两天一样,真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可担心死我了。”语气轻松,显然他现在是一点不担心了。转眼功夫,楚凌霄也回来有三个多月了,一个夏天即将过去,阿念也从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平时不叫爹,没大没小经常吐槽嘀咕他,却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往他身上贴得比谁都快。想到这小子每次有事要他做的时候就自动把“喂”变成“爹”,闭目打坐的楚凌霄勾唇一乐,平淡道:“你都说是阴谋了,要是直说,那就不是阴谋了。”现在活生生在他面前蹦哒的这小崽子,跟剧情里前期小心翼翼后期苦大仇深的小少年越来越不一样了。阿念一听,杵着船桨想了想,发现这话还真有点道理。楚凌霄回来后也开始教他识字念书了。虽然总被楚凌霄嫌弃傻兮兮的,可实际上阿念脑子挺好使,虽不是过目不忘,可一篇不长的文章,多读几遍就能全背下来,还能把那些字都写下来。所以阿念知道,直说的还真不是阴谋,而是阳谋。说又说不过,阿念也不觉得受打击,反正都习惯了,习以为常地转移话题,开始找楚凌霄瞎唠嗑:“你不是说你要当渔夫,打渔养家嘛?现在怎么就是我划船我打渔了?”在茫茫大海中,分不清方向,连天上的云好像每一片都是静止不动的。再呆久一点,甚至会看着海面上倒映的蓝天白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地上还是天上。没个人说话,那种自己太渺小的孤寂感委实不好受。阿念从小就向往出海,可真上了海面远离了熟悉的陆地,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挺慌的。越慌,他就越忍不住找楚凌霄跟他说话。楚凌霄也没再对他完全放养,小崽子嗦三句,他至少也会适当地回一句。小船像一片脆弱又渺小的树叶,在大海中没有方向地胡乱飘荡。远离小船的云崖村后山深处,感受到给予它危机感的存在暂时离开了,一片平坦的地面突兀地开始颤动。泥土碎石慢慢被震开,终于,一个深不见底的小黑洞出现了。洞口越来越大,就像是一个大怪兽用来呼吸的鼻孔。黑洞人性化地左右扭了扭,里面一条头顶rou留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的黑蛇从洞里冒出来,刚要游走,却被黑洞一口“咬”着拖了回去。洞口重新缩小,最后消失在原地,那里再度被土壤碎石覆盖,跟山上任何一处地面没有什么不同。大山深处无人可见的地底,一个黑洞像是条巨蟒,迅速地离开了云崖村后山,消失的方向,正是红山镇所在位置。第一次出海,连网都撒不开的阿念毫无意外地一条鱼都没打回来。要不是因为之前在山上挥了那许久的斧头,阿念都要怀疑自己今天能不能把渔船给划回来。当着宋婉的面,饭桌上,楚凌霄很有父子爱地安慰了阿念:“第一次出海,想法很多,能实现的很少,明天继续努力。”宋婉笑着给夫君夹了一块子rou。端着碗的阿念垂着眼皮子看了看自己在打哆嗦的手,啥也甭说了,继续咬牙忍着吧。那么大一棵树他都一个人给砍倒了,阿念还真不信自己今天都能把船划个来回,明天还能撒不开网!第二日,楚凌霄继续跟着阿念出海,这一次,他带了根鱼竿。阿念看了抓住机会嘲笑他:“海里还能钓鱼?就算能钓,你这个鱼竿也不行。”傍晚,阿念默默看着一船舱活蹦乱跳的各种鱼虾,第38章【魔12】大蛇怪最近红山镇里不大太平。一开始,是红石山上的采石队里莫名其妙接连失踪了好几人。几天后,红石山的另一边,更是直接有一整个采石队失踪了。这一下可吓坏了那些商人,也不敢继续把工人丢在山里采石头了。毕竟这些工人都是红山镇附近的本地人,失踪了死了,家里整个家族甚至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来讨公道,这些商人老板也没办法一文钱都不赔就能把事给压下去。在失踪了三个采石队后,终于被蹲守的捕头衙役们看了个正着。为何是看不是逮?却是因为那行凶的玩意儿,竟然是一条数人合抱浑身泛着魔气的红头蛇怪!衙门里,原本老神在在处理公文的知县大人被呼啦啦连滚带爬冲进来的廖捕头吓了一跳,手上的朱砂笔一抖,就坏了一封折子。知县大人把笔一扔,没好气地问:“廖捕头,如此惊慌,成何体统!”廖捕头一身汗湿,只回想起那条蛇怪,脸上身上的汗水就止不住地哗啦啦往下淌。也顾不得行礼了,廖捕头苦着一张脸禀道:“大人!那红石山上作祟害人的不是旁的,却是一条浑身带黑气的大蛇怪呀!”哐铛──!“什么?!”知县大人刚端起的茶盏摔落在地,脸色大变,整个人都慌了神。“不可能啊,红山镇一向没有魔物滋生……”自言自语片刻,知县大人好歹稳住了心神,背着手踱步沉吟片刻,当机立断,让把师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