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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样销声匿迹了,像一颗运气不佳的流星,甚至还没有发出光芒便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中。原政偶尔也曾想起他,想起那个充满暴力和情色的奇特夜晚。但是,少年那青涩的身体虽能引发犯罪的刺激感,却远不如女人丰满芳香的rou体真正吸引他。那一夜很快就在记忆中消退,对原政来说,那一夜只是他对弱rou强食规律的第一次运用,是一种满足他报复心理的手段,报复那些想凭借天资不公平竞争的人。十年过去了,现在的原政已经是国际化学界公认的奇才,诺贝尔奖最年轻的获得者之一,然而一直春风得意的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十年前曾被自己强暴,又早已被抛诸脑后的男人竟然会再次出现,而且是在这种情形下!眼见容嘉毓跟着校长助理从实验室走出来,原政简直心惊rou跳!然而此时已来不及阻止跟容嘉毓的见面,他只能竭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心中一边紧张想着对策--抢先跟他打招呼,装出多年未见的亲切表情......或者若无其事的淡淡微笑......对了,必要时可以用暗示好处的话语让他守口如瓶无论如何,绝不能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让自己身败名裂!那只不过是年少时的一段荒唐往事啊!谁年轻时又没犯过错呢?容嘉毓满脸迷惑走过来,左手中还握着一支试管,看来并不知道校长叫他做什么。在近处看到他,原政没有想到他的变化会这样大,他今年应该是二十七岁了吧?但当年那个像水晶一样纤细俊美的少年已经不复存在,穿着白色实验室长袍的身影比当年更加瘦弱,还有些习惯性的驼背。变化最明显的是那闪耀着青春光泽的柔密黑发已不复存在,乱糟糟的像没梳理过,还有不少花白的发丝夹杂其中,刚才看到他的背影,原政还以为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听完校长的热情介绍,容嘉毓才从一大群人中找到就站在自己眼前的原政,这种在与不熟悉的人见面时类似失焦的状况他以前就经常出现。看到原政,他眼中立刻露出明显的惊慌,让原政一瞬间几乎心跳停止,以为他会突然说出自己当年的罪行。但是容嘉毓脸上很快却出现了笑容,在他身上,似乎唯有这几分少年特有的羞涩永远不见衰老。原政马上就回忆起来,那是容嘉毓见到陌生人时惯有的害怕紧张,而并不是因为认出了施暴的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原政的心骤然轻松下来--自己刚才的担心恐惧完全是多余的,这个可怜虫,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都绝对不会威胁到自己一丝一毫。「您好。很高兴,很高兴见到您......」容嘉毓笨拙的说了这么一句,脸上的笑容像其它人一样卑微谦恭。他看来已经比原政更彻底地忘记了那段往事,忘记了那个受害的夜晚。一个人的心竟能够如此宽广,没有残留一点点恨意吗?还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不通人情事故的怪物?这究竟算是淡泊还是迟钝呢?望着容嘉毓的拘谨笑容,原政刚刚还暗自庆幸的心中突然掀起一丝莫名的不快--在他三十五年的人生经历中,一直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将他原政遗忘的如此干净。第二章真是一段奇遇啊!在校长及众人的殷勤护送下离开学校,坐在开往饭站的轿车里,原政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反而觉得好笑。早知道容嘉毓不过是个如此平庸的人,当年我又何必耿耿于怀以致对他做下荒唐的事呢?还是怪他自己运气不好啊,老老实实守着试管就好,偏偏就要成为挡在我前方的绊脚石,真是自不量力!原本这件事就该到此打住了,下午出席市长主持的招待酒会时,原政却不知不觉又想起今天跟容嘉毓见面的情形,精神总是无法集中。酒会结束后,他本来打算回饭店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去机场,但想了想,却叫了辆出租车去建南高中──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的他还是无法完全放心,想彻底了解一下容嘉毓的情况,确定这个人不会妨碍到自己。快接近校门口的时候,透过车窗,原政突然看见容嘉毓正慢慢走在人行道上,他看来是刚刚下班,此时已经脱下了实验室的白袍,穿着一件皱巴巴看不出本色的长大衣,胳膊下还夹着一个破旧的皮包,整个人显得更加没精神。原政叫司机停下,下了车悄悄跟上了他。远远望着那个有些佝偻的男人很熟悉地到一家卖拉面的路边小店,要了一碗最便宜的面。他吃得很慢,因为握着筷子的右手一直在无规律的颤抖,那是经常喝酒的人常有的毛病。看他这副样子,连原政都不禁有些可怜起他来,他父亲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会沦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好半天才等容嘉毓吃完面,原政又是一路跟踪他一直来到一间破旧的廉价公寓前,看他慢吞吞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原政推测容嘉毓肯定还是单身──那么对付起他来就容易多了。在门口稍稍站了几分钟,他就决定上前去敲门。不出所料,前来开门的容嘉毓看到他很有些吃惊,而原政只是说从学校那里得到他的地址,不由分说就径自闯进了屋。「屋里很乱......」容嘉毓似乎被不请自来的客人搞得有些发蒙,在门口呆立了片刻,后来也不得不跟着进来,吞吞吐吐地说道。当原政满屋打量时,他就像小学生一样局促的站在一旁,好像忘记了这是自己的房间。他居然还给原政倒了一杯茶,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待人接物至少是比以前强多了。但是原政望着那混浊的黄色茶水和漂浮着的茶叶末,只是敷衍的握在手里,并不打算去喝。坐在狭窄的屋内唯一可坐的硬沙发上,他决定速战速决完成此行目的,于是装出关心的语气探询的问道:「嘉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这句话其实是明知故问,只要一看这间昏暗拥挤的廉价公寓,就知道容嘉毓的生活状况如何。「很好......工作很好,学生们也都很优秀。」容嘉毓也在床边上慢慢坐了下来。他显然还是很紧张,眼皮低垂,总是不敢正视原政,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也一个劲地发抖。他还是像当年一样毫无戒备,完全没有意识到原政来访的真正目的。原政看着那张清瘦苍白的脸,仔细看来,才发现容嘉毓的五官仍然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