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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出言不逊狂妄不羁,近些年才好了许多,殿下觉得他的无故来信是否可靠?”萧琮邑苦笑一声说道:“这些事一说我便头疼,既然皇叔不是引诱让我归去京城,先暂且在这等消息再商谈。”逃离那么久,从马车换成步行又改装车马,消失追杀的视野中,大概真的追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只要远离时局中心便可以了。半个月没有遇到任何人。伤病累累,只剩下三个人,原本他们是要进入楼西国境内继续西逃,这样突然不知怎么做好了。交界处典型的两处地貌,一处密接森林沼泽,一处是沙漠孤烟。此处就是大梁最后的边界,还算热闹的一座小镇。二十余年习惯安静被人伺候安详,逃亡这么多天才知道平淡的吃一顿饭这样不易。萧琮邑从前风逸的模样现在变得又狼狈又瘦弱,瘦弱的颧骨快凹陷下去,亏得是他修行多年,没事还可以安静打坐几个时辰,换做他人真的经受不住风吹雨打,风餐露宿。现在才知道自己忍耐力这样强大。三人都决定暂时好好休息一晚,明日详细打算。客栈小二cao着当地口音,大抵可以听得清楚,很热情送他们去了上房。店内人不少,西域与中原往来一向密切,生成了这个算是繁华的边陲小镇,东西琳琅满目什么都有。这么多天萧琮邑终于可以洗一个彻底的热水澡,擦拭下早就干裂的伤口,伤疤换了件整洁的衣服,平时全部是宫女侍奉这些日子变成自己动手自己做事。穿着一身白身衣物,飘着长发,对着镜子一看,好像鬼一般。小二端上来两盘牛rou,一壶酒,全部最上好的东西。萧琮邑束起头发,手一次又一次的清洁干净,原本白皙的五指已经粗糙,手背手指全部是刀伤,指甲嵌入,早就忘了疼痛。筷子夹入一片牛rou放在嘴里,尝不出什么味道,一口酒喝下去,整个身烧了起来。顿时觉得无趣,放下筷子躺下睡着。一夜还算安稳,萧琮邑第一次睡的那样香。下楼的时候邱羽将军走过来,低声说道:“公子安心,我今游了四周并无发现什么事情。”萧琮邑恢复到漠然表情,点点头坐下吃饭。他吃的很少,没多久就回去上楼,很久没安心下来打坐。萧琮邑大概永远都不回想到此时的片刻安静是因为皇帝驾崩,皇帝之死,子孙又凋零。除了太子娶亲又休掉,还无子嗣。四皇子自尽,二皇子仍旧关押,三皇子流落民间不知所踪,六皇子年幼不足以支撑大局。太子亲眼看见诏书写的明白,废黜萧琮颢太子之位,册封皇三子为太子继位皇位。亲笔诏书,两个大臣身边宣读,太子可以明目张胆屠杀殆尽。一片混乱中诏书被烛火打翻烧成灰烬。丧事七天不足,皇后与太子厮杀一片。大臣分为两派,先皇临死前几日明确表明大皇子不中用要废弃,既然三太子失踪无法商议政事,国又不可一日君,只能从嫡选出,六皇子继承大统。太子游说那么多年有大部分武臣支持,谁也不敢动弹。双方对立,谁也不肯让步,只得请皇叔们主持公道。□□八位皇子,除了先皇驾崩,现在剩下四王爷和七王爷存活,四王爷年迈已高,早就远离中心,无权无地位,能主持大局仅有七王爷萧瑾。连萧瑾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推举上来。太子和王皇后全部不服,此人先皇厌倦不能成大事,可碍于长辈只能休战,先耗着处理先皇后事。没两日宫中又传言先皇一共写了两道遗诏,另一道在柔仪公主手中。京中大事,各路人马都汇集京城。柔仪最先出宫躲在表哥家中。太子亲自登门拜访,颇为翩翩风度的说道:“meimei可有父皇遗诏?”从进门开始柔仪公主从他的眼睛里就看到杀戮和逼迫,静了下心说道:“皇兄知道,臣妹一向远离朝政,怎会有那么重要东西?”太子道:“皇妹可以不承认,但是你要知道萧琮邑生死不明,或许早就命归西天,等也等不了了。父皇为什么封我为太子?是因为王皇后家族势力庞大会夺了我们萧家皇位,六弟年幼如果继位,势必被王皇后把持朝政,到时候你我都逃不了,三弟也必死无疑。你若把诏书给我,我登基做皇帝,跟皇妹保证肯定去找到三弟,他回来我立马退位给他。”柔仪公主丝毫不动声色:“皇兄说的再多无用,我真有诏书表哥又手握兵权,寻得一个人很容易,何必在这干等着?”太子再心急不敢对她如何,多说无益,将来再做打算。没过几个时辰,簇拥六皇子继位的理事大臣求见,这位大臣三朝元老颇具威望。上来就跟柔仪公主磕头行礼。柔仪扶他起来说道:“大人跟随皇爷爷打江山巩社稷,我怎敢受持大礼。”理事大臣胡子泛白,声音颤巍:“六皇子不足登基会落入外戚,太子阴狠大梁百姓遭殃,三皇子能回来自然是好的,如果不成还请柔仪公主支持六皇子,还可以赌一赌六殿下长大人品,真到太子之手生灵涂炭国不将国。”柔仪公主叹了一气:“只怕皇后与太子都想要了三弟的命啊。”第6章救命大漠风沙,云起飞舞。一望无际的沙漠中,连一处绿洲都找不到,记忆中刚换的白衣,一滩又一滩的血溅在身上,生生把白色飘逸的长衫染成血红,再凝固成赤黑。眼睛睁不开,梦中都在寻水喝。脸帖在软软的沙子上,萧琮邑已经不知道这是天堂还是地狱,以为自己死去。耳边好似还在萦绕刀杀声,李悝大人被砍掉双臂,抱着那群人挡在自己面前倒在地上。仿佛还记得邱羽将军用堵住门让他逃走,万剑穿在他身子上,依然站着未动弹一下。萧琮邑忘记了所有的教养,疯子一样拿起刀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杀了多少人已经忘记。以为死去,不想来到了这里。迎着风沙慢慢睁开眼睛,嘴唇干裂,缓缓起身。抬头望去,不远处矗立一方草亭,草亭上破布上飘着一个“酒”字。萧琮邑剩着最后一点力气跑过去,上前抱着酒坛准备一饮而尽,瞬间被击碎。斜过身抬头一看,一位穿着浅灰色粗布衣服的男人坐在草亭顶上,年龄不算太大,单手拿着酒坛悠闲喝着。隔着亭顶便可打穿酒坛,看样子武功极高。风儿阵阵飘扬,那人头发随着飞起,手里酒坛还剩下一半便随手扔下,破碎。萧琮邑还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