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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陶然:“他们欺负你,你不要忍着,你要找老师。”秦墨小声问:“老师会信我吗?”在很小的时候,他也是会寻求外界帮助的,告诉爸爸,后妈和家里的下人欺负他。可是爸爸从来不信,还因此骂他是个撒谎精。久而久之,他就越发沉默。“没有人会信我的,没有人会帮助我。”这是一种习得性无助。有个这样的实验,把狗关在笼子里,只要铃铛一响,就电击它,因为笼门关着,狗逃不了。多次实验后,就算把笼门打开,听到铃铛响起,狗不会逃跑,而是倒地颤抖。因为承受过太多痛苦,反抗也都失败了,绝望已经变成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陶然撸起袖子,“老师不信你,那就跟他们打,他们踩你的书包,你也踩他们的书包。有人打你,无论如何都要奋起反抗,让他们知道你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的语气、神态,都像个山大王一样悍野,可她露出的手腕那么细那么白,明明是娇娇小小的个子,却做出一副“拳打三山五岳,脚踢五湖四海”的模样,只让人觉得可爱。“我们先写作业吧,下午一起去洗书包。”秦墨所有的课本,就跟新的一样,不像陶然面前摆的那些书,上面写满了工工整整的笔记。他动作有些慌乱地合上了书本,想要遮掩这个事实,怕陶然觉得他不爱学习,因此不和他做朋友。陶然做贼似的,先看了看四周,确定于老太太没在,才把放在最下面的书抽了出来。她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别让我奶奶知道,其实这些做了笔记的书都是我哥的,下面才是我的。”她似乎很喜欢“二度创作”,在课本原有的插画上,画了各种各样的“大作”,给诗人嘴边叼根烟斗,让瀑布里面缀满星河……总之,上课八成是没有好好听讲的。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原主不像她哥哥那么爱学习,虽然人有几分小聪明,成绩也确实还不错,但她更喜欢花心思在打扮上面。她很漂亮,自己也爱俏,说是村花也不为过,十里八乡再没有比她更好看的了。就连之前出去割猪草也戴着遮阳帽,生怕被毒辣的太阳晒黑。不过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她就算把从同学借来时尚杂志看一万遍,也还是买不起那些衣服。就连这顶遮阳帽,也是她那个心灵手巧的哥哥,帮她编出来的呢。两个人开始写作业。秦墨并不爱学习,他在全市最好的初中读书,而且还是奥赛班,是家里花大价钱把他塞进去的。平常听老师讲课,就像听天书一样,越发打击他学习的积极性,一上课就昏昏欲睡。可是今天他坐在陶然身边,很平静地打开全校统一印刷的暑假作业,忽然发现这些题目也没那么难。有一些对照书上的例题,他轻易就能看懂。陶然有时候还会问他题目,他对照着书上的公式,都能给她讲明白。只觉得越学越起劲,为了给陶然讲题,恨不得把一整本书都给吃进去。他这里写的津津有味,反而是陶然那边,大学毕业都好多年的人了,怎么可能沉得下心写什么初中作业?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淡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打在她的脸上,她的睡颜安静的就像是一个天使,小巧的红唇如同玫瑰一样娇艳。有什么在轻轻敲打秦墨的心房。就连穿堂而过的清风,似乎都跟着悸动了一刹。第23章变形计于老太太烧的午饭很简单。自己揉的面团,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大圆饼,然后一层一层地叠起来,再用刀切成细细的条状。她的面发的时间刚刚好,一刀一刀切下去的时候,声音清脆无比。在旁边帮忙的陶然,光是听听这个切面的声音,就要馋死了,这面咬起来一定很劲道。她平常要么是去餐厅吃,要么是吃外卖。没有难吃到什么程度,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吃,每次点餐前都要对着外卖软件纠结上好久,反正吃哪家都只是为了生存。怕白面黏在一起,于老太太在上面撒了一层颗粒感稍微有点粗的黄面,也就是玉米面。然后是打卤,菜就是从自家地里摘来的,茄子、西红柿、豆角切成丁,打了三个鸡蛋下锅,遇到热油,黄橙橙的鸡蛋一下子膨胀开来,香味也随之在整件院子里弥漫。面条煮熟以后,码在碗里,先浇上热卤,最后再铺上一层黄瓜切成的丝。摄像师特意给了一个特写镜头,装在老瓷碗里的面条又白又嫩,搭配黄色的鸡蛋,红色的番茄,还有青青翠翠的黄瓜丝。你几乎一看到这个画面,就能想象出来它的味道,那是你在家里吃了十几年的家常。于老太太塞给秦墨满满当当的一大碗,“不知道你的饭量,小松在家的时候,我做的饭他得吃两大碗呢,你先尝尝,要是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下面条。”她说的小松,就是这本书的男主于青松。陶然吃得可欢了!哇,这个面真的好劲道,咬一口q弹、q弹的,像在嘴里跳舞。而且菜也好甜好脆啊,不像她平常吃的那种,打过很多农药,商家都没洗干净,一入口就觉得特别苦。就是盐放得多了一点,稍微有点咸了,老人家还是口重。下次得给她说说,不要放那么多盐,对身体不好。于老太太夸了一句:“小丫头今天表现不错啊,平常让你正经吃饭,跟要你的命似的,就爱去小卖铺买那些零食。”陶然翻捡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现老太太说的是一毛钱两根的散装辣条。那种辣条全是添加剂的味道,她偶尔吃吃还行,天天都吃肯定会腻的。和陶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桌子的另一边,秦墨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在吃饭,而是在数面条到底有几根,一根一根地往嘴里塞。于老太太以为,城里来的孩子,吃不惯农村的东西,就教他怎么吃:“你用筷子拌一拌,味道能好点。”秦墨的动作还是恹恹的。等于老太太和陶然都吃完饭,打算收碗的时候,秦墨碗里的面条就跟没动过一样。于老太太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她经历过大饥|荒年代,粮食对于她来说就像生命一样珍贵。她没办法理解秦墨的浪费,非常严厉地说:“这可是精白面,在我小时候只有地主家才吃得起!就连我这个大字不认识几个的农村老太太,都会背‘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诗句,学校的老师难道没教过你这个道理吗?”老太太的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