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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刚刚停下,就见温润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时竟越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伸手把资料放到了他面前,说:“翻盘已经有眉目了。”温润不可置信地接过资料,既惊叹对方的速度与效率,又还是担心希望落空。但在仔细看清楚,时竟越递给自己的资料后,所有的忧虑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惊。“……你居然会想到去查配方的真假,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当真查出来了。”虽然很早之前,温润也曾疑惑张慎在没有任何人援助的情况下,竟然在两天不到的时间内同时搞定专利证书和药检证书,甚至一度质疑这两份证书的真假性。但后来,目睹对方跳槽到了时诚那边,这点疑惑也自然而然地消散了。可他从没想过,申请专利的配方真有问题。纵使这个问题并不是造假,而是真的假。……等等,如果是真的假,那么张慎顺利通过专利申请,不是更奇怪了吗?如果他早和时诚联手了,时诚又怎么会让张慎露出这么大的一个漏洞?除非,张慎是之后才决定同时诚联手,这个时间至少是在申请专利之后。他甚至可以大胆地猜测一下,促成他同时诚联手的契机,就应该和帮助张慎申请成功这份证明的人有关系。此外,还有配方的问题。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张慎最终拿去申请专利的配方明显和他从肖羽那里确认到的不一样。虽说张慎的那份配方是错误的,但他有了肖羽失踪的先例在,他也不敢保证肖羽帮他确认过的配方就一定正确。肖羽究竟为谁卖命,答应自己跳槽到时竟越的阵营又有几分真心?温润有些看不明白了。他先前有过的那种十分强烈的预感又一次浮上了心头,就好像自己是一只被人盯住的猎物,正在一步步走进猎人设置好的陷阱中。而比这更恐怖的是,他自己竟然在最终落网前对此一无所知。谁会有这么天大的本事?温润很想一探究竟,可心底里却莫名有个声音在阻拦他继续探究下去,好像一旦选择了继续,他将就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时竟越。他像是魔怔了一样,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涌起太多复杂的心绪。真的不是他想太多吗?“这是新品药正确配方的专利证书。”等温润把资料看得差不多了,时竟越把专利证书交给了他,“有了这个,你不用担心审查团来调查你的公司。现在的问题是,你需要找到一个恰当的时间点,利用手上这些材料,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温润回神,听闻时竟越的话,点了点头,“我会的。”“对了。”时竟越提到,“肖羽我已经让人找到了。这几天的失踪只是因为他终于逃脱时诚的压榨,太过兴奋,想给自己放了个假而已。”“哦。”温润点点头,却有些不懂为什么时竟越要在这个时候提到肖羽。时竟越接下来的话,消除了他的疑惑:“这要多亏你,他才在假期结束后选择帮我工作,而不是干脆利落地一走了之。你不是没有帮上我的忙,而是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他伸出手,揉了揉温润的脑袋,说:“所以,你想做什么,就放开手去做。不要犹豫,也不要感觉自己有约束。我一直都支持你。”“谢谢。”温润真挚地说。先前对时竟越产生的一点疑心也骤然散去。“表达感谢的话,只是嘴上说说,可一点不够。”时竟越的手游走到温润的胸口,并不断往下移,“不过,病人有特权。等你康复之后,我再一并向你讨回来。”时竟越的手停在了温润的小腹,然后扒开了他的衣服,停在了他侧腰的伤口处。他解开纱布,给温润换了药,又重新包扎好。温润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地看着时竟越。他从他的眼瞳深处看到了柔情。就算做这一切的人真的是时竟越又怎样,他已经认定了他,所以这之外的一切,他都能不在乎。更何况,他并没有置他于死地的意思,反是自始至终都为了他而默默付出着。温润露出了一个笑容,也把那些所有的疑虑,全部抛到了脑后。==========================================================================从时竟越手上拿到强而有力的资料后,温润联系上了元庆肃,并让他做好反击时诚的准备。温润开始时刻留意着网络上的言论走向,打算等着那些太过激烈的言论平息后,再开始控制舆论导向。在审核团的审核结果公布前,他会抢先反向指控时诚,利用群众关注的余热把时诚推倒风口上。大概是审核团目前公开的审核结果都为正面积极,再加上猝死事件危机公关积极处理后媒体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吸引眼球的爆点,原本激昂愤慨的群众也渐渐变得消停。时诚那边或许是因为拍卖会就在眼前而忙得不可开交,又或是太过自信笃定温润的公司已是强弩之末,警惕放松了不少。唯一知道一部分内情,并且得以见风雨欲来的张慎在多次暗示时诚却得不到对方的信任后,索性选择了放弃。在没有这些麻烦因素的干扰下,一切都按照着温润预期的计划顺利地进行着。然而就在温润正准备派人放出时诚是用错误配方申请专利的风声时,他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正值时竟越离开温润的病房,出席西郊土地拍卖会的下午。温润刚刚吃完午餐。听到手机铃响,他还以为是时竟越打来查岗,也没太注意,就接通了。可接起来,对面传来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后,他才有些后悔自己的轻率,以及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早就把时诚的来电铃声换回了正常。“温润,好久不见。”时诚寒暄。完全没有一点点防备,因而温润事先也没揣测过时诚的心思,所以一时半会儿猜不准他打电话来的意图,只能硬着头皮回应道:“好久不见。”“看来你在时竟越身边适应得很好,这么久了,居然也不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我。”无论是时诚说话的内容还是说话的语气,都透露着一股子亲昵,好像两人当真是阔别已久的好朋友。“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只有老老实实完成你下达任务的命,哪敢在你日理万机的时候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