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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继续说道:“你提供了重要线索,发挥了卧底的作用,帮助组织提前一举歼灭了开泰帮。组织已经决定授予你一等功,直接升到特警中队长。对了,还有一笔丰厚的奖金,已经打到你的银行卡里了,所有的医药费组织会负责。”陆瑄动了动,转头看她:“我什么也没做,无功不受禄,凭什么给我这么重的嘉奖?”白媛摆弄着花篮里盛开的百合,声音平缓又坚定,她的手指却微微颤抖着,隐藏在洁白的花瓣之间:“我告诉组织你提供了正确的交货的时间地点。虽然跟杨则勇提供的是一样的,但杨则勇已死,组织也不需要给个死人嘉奖。所以我向组织建议,干脆全部记在你的头上,也算是对你这么多年的弥补。”这是陆瑄第一次认真地看她。她的双颊泛红,被精致的妆容掩饰的很好。五年的时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以让她从一个活泼单纯的女孩,变成一个坚强又果敢的女人。不再是刚见面时候莽撞的模样,乖乖听陆瑄师兄的话。现在的她带着点羞怯和满满的勇敢,条理清晰有理有据,竭力压抑着语气的异样。而他呢?陆瑄有些忧伤地想,他也不再是那个明知道对面这个小姑娘一直喜欢着自己,还装作不知调戏她的开朗少年。他的心里装满了太多的东西,满得都要溢出来了,分不出一个角落来安放她的感情。默默在心里倒着歉,陆瑄闭上眼,平静地开口:“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说。”“如果那个卧底是假的,杨则勇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空气刹那间凝结了,单人病房变成一个巨大的结界,从世界隔离开来。吊瓶的滴液声被放大,一声一声敲击在心头,回荡在耳边。陆瑄能感觉到白媛一下子呆住了,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问。对不起。陆瑄在心里不断地说,对不起,要问这种已经猜到答案的问题。对不起,要伤害那么喜欢我的你。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白媛缓缓地开口:“杨则勇拿交货时间和地点来交换你是卧底的证据,黄队……给了他。”第十九章夜未央(上)陆瑄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眼前这个女人和在病房里手抚百合的白媛对上号。面容还是一样的,妆也没有很浓,但就是,哪里不一样了。她穿着黑裙子,虽然流露出重逢的欣喜,却藏不住长久以来冷漠孤绝的气质。陆瑄注意到她拿着咖啡勺的左手无名指,带了枚不起眼的银戒指。他低头笑了笑,果然没有人会停在原地,她的好总会有人能看到。“我还以为你只喝豆浆。”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都在自己指定的南翔小笼,而她从来都只点一杯豆浆。“那是因为南翔小笼里没什么能喝的,”白媛不动声色地藏起左手,看着那只快要燃尽的香烟,“我也以为你不抽烟。”“呃……对不起,你不喜欢烟味吗?”陆瑄这才意识到香烟马上要烧到手指,他匆匆按灭了香烟,抱歉地笑笑,“我是不抽,只是……”“只是忘不了他,是吗?”白媛盯着他的眼睛,像之前每次逼他做决定那样,语气强硬。明明是用力说出的每个字,却浸满了悲伤,“你不是从小就想当特警吗?当初明明可以连升三级,平步青云,为什么要拒绝?就算你不想继续干特警,B市随便哪个派出所,你当个副所长也没问题,你……何苦呢?”陆瑄僵了一下,随即微微动了动身体,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谈论天气:“凡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自顾自抽了张抽纸擦干净指尖的烟灰,话锋一转:“你功劳也不小啊,现在得是白参谋了吧?”白媛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到自己。她的表情立刻变得很古怪,掩饰着低下头咳了一声:“我,咳,我也辞职了,现在在警校教书。”这下轮到陆瑄惊讶了:“教书?回我们学校么?”“嗯。”“……挺好的,教书安全多了。”“别说我了。你当初不辞而别,取走奖金从医院消失,警局上下都以为你拿着钱逍遥快活去了,怎么在这儿吃苦受罪?”“没有吃苦受罪啊,我开了个烧烤摊,想什么时候吃烧烤就什么时候吃烧烤。”“你最爱吃的不是小笼包么?”白媛皱着眉头问。陆瑄笑了两声,海风把他的脸吹得沧桑了许多,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细纹皱起来,像极了小笼包的折边:“那也得吃得到才行啊!”白媛静默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陆瑄也不打扰她,招手叫服务员把她冷掉的咖啡换掉。“别换了,我不喝咖啡。”白媛挥退了服务员,终于抬起头,“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是想把这个给你。”她推过来一个四方的木盒。木盒的表面被磨得圆润光滑,原本雕刻的花纹有些竟然被磨平了。并不是什么珍贵的材质,却保存完好,没有丝毫磕碰的痕迹,显然白媛一直都很珍惜。“对不起,没有买很贵重的那种,因为大理石和陶瓷的太重了,不方便携带。”陆瑄没有动,他垂眸看着这个木盒,低声问:“是……他么?”“DNA鉴定过了,不会有假。”白媛把木盒往他那里推了推,“给你。”陆瑄终于伸手接过来,放在面前,声音仍是低低的:“谢谢你……抱歉,我一开始口气不太好,我还以为……”“你以为我是来追你的?”白媛拔高了声音,面容松了松,露出讽刺的笑容,她抚摸着左手的戒指,炫耀似得将手掌拍在桌面上,“陆瑄你给我看好,我才没有那么贱,我已经结婚了!”“对不起……”陆瑄无言以对,只好呐呐道歉。白媛深吸一口气,左手紧握成拳,竟然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你一点儿都不给别人机会,你叫我怎么办?”她的眼中早已没有了闪烁的爱意,没有泛红的双颊,没有憧憬的目光。陆瑄第一次感觉到了漫天漫地的愧疚。自己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呢?“陆瑄,八年了,你也三十了。”“嗯……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就三十。”白媛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似乎八年间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混在这一声叹息中了。她说:“下辈子,你们……”陆瑄微笑着打断她:“下辈子,他应该不想再见到我了吧。”白媛又叹了口气:“你何必……这么绝……”她张了张口,还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