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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驹,如果自己多少能够被宽恕的话,仅仅是没有将抄袭作业入档的任曜驹也应该会被原谅。然而任曜驹还是走了,田镜身背骂名,在学校里的每一天都灰暗无比,只能休学。结果到头来,任曜驹会辞职,是因为盛兆良作为当事人的坚决态度吗?田镜握紧拳头,时隔多年,他才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你可以多想,没关系。”郁溯还穿着戏服,丰神俊朗,哪怕他面露轻蔑,竟然也没有半丝违和。“他就算在你身上犹豫动摇,也不过是因为你曾经是个完全依附于他的人,你背叛过他一次,他就会耿耿于怀一辈子,但你得记住。”郁溯逼近过来,在田镜眼里,他妆容艳丽的那张脸,突然可怖起来,但奇怪的是,田镜这次没有觉得害怕。“从他遇到我那天起,他就已经彻底属于我了。”田镜觉得眼角受过伤的地方抽搐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郁溯,我说过的吧,那件事我没忘。”他往后退了一步,却站得笔直,他跟郁溯个头相差无几,如果不愿意,是不用被那个人俯视的。“我没忘,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你偷了我的剧本,引导盛兆良拍了那部跟我的作业一样的片子,你才是小偷,我不是。”“这个你也要记住。”#田镜正发着呆,脸颊被什么冰的东西碰了一下,扭过头,看到拿着冰牛奶的盛兆良。“这东西难买死了,附近的小超市都没有冰过的。”“谢谢。”田镜接过来,的确,冰饮比起汽水果汁,田镜更喜欢牛奶,高中时候还被盛兆良说娘。田镜吸了两口,不经意道:“不过买冷饮不都是小方助理买吗?”“……我特意交代的,你就知足吧!”“嗯,我知足。”大概是田镜回答得太认真,盛兆良微微一愣,看到那家伙安安静静捧着牛奶盒,盛兆良也平静下来。和田镜说话向来是没有负担的,就连提出交往也没有负担,因为盛兆良知道他一定会答应。这不是爱情,盛兆良心里清楚,爱情是初识郁溯时,眼前的所有光都被遮住,那个人是唯一的太阳,夺目到近乎失明,而田镜,田镜大概就是超市货架上的饭团吧,他对他有欲望,这种欲望里包含习惯和控制欲,他知道他任何时候都可以占有他,反而不用担心,可以让他在货架上多待些日子。这些是他在最近几天才想明白的,如果田镜没有再次凑到他面前来,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注意到吧。盛兆良伸手摸了摸田镜的耳朵,田镜吓得缩起来,咬着吸管用惊恐的表情看着他。“有,有人。”事实上准备开工的所有工作人员都集中到这间房里了,可不仅仅是有人,而是有很多人。盛兆良不甚在意:“有几个新来女演员不清楚情况,我啊,对奶|子没兴趣,对这个比较有兴趣。”盛兆良说完,伸手指一勾,把田镜嘴里的吸管勾出来,在田镜瞪大的眼睛前,凑过去吸了一口,这也就算了,还掀起眼帘来,十分诱惑性地看了一眼田镜。田镜快要厥过去了,手上一紧——“噗嗤!”牛奶盒爆了,盛导在众目睽睽下调戏不成反被颜|射。“对对对对不起!”不止是田镜,旁边不少人也被吓到了,纷纷递上纸巾,然而田镜捧着他的脸擦了半天,他也仍旧觉得自己身上一股儿恼人的奶味儿。“你死定了。”盛兆娘在田镜给他擦脸的间隙说道。田镜嗯嗯啊啊地应着,一抬眼,就看到坐在主演专座上,满面寒霜的郁溯,他仍旧是美的,只是脸色跟他的蔬菜汁快相映成辉了。田镜再去看盛兆良,英俊的年轻导演正闭着眼睛,神情柔和,闻起来也一股奶香,让人觉得无害极了,然而田镜却觉得心脏正一点点坚硬起来,他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他只知道,无论是对报复的贪念还是对恋情的贪念,自己一定会为这一刻的贪婪付出代价。郁溯说,盛兆良遇见他的那一年就已经彻底属于他了,那么对田镜来讲,遇见盛兆良,大概早就“死定了。”#收工后田镜回到房间,发现林锐在帮他收拾东西,自己的行李箱是打开的。“欸欸欸?”田镜连忙冲过去,一跃跳到床上,用体重保护好了林锐摊开在床上,正在叠的衣服,“你干嘛啊?”“是盛导……”林锐话还没说完,还敞着的房间门就被敲响了,两人看过去,发现是盛兆良。“怎么样了?”盛兆良敲完门后直接走进来,“你收拾好了没?”田镜仰面躺在床上,抱着衣服,没反应过来。盛兆良看了看他从卫衣底下露出来的一截肚皮,很自然地上手戳了戳:“你还躺着干嘛,赶紧搬房间啊。”田镜一手护肚子一手护衣服:“搬什么房间,为什么要搬房间。”盛兆良把两手一抄:“搬去上面方便一点。”“啊?方便什么?”“……我以为这种性暗示已经很明显了。”田镜看了看仍旧一脸职业级冷漠的林锐,又看了看抄着手仿佛只是来约人吃夜宵的盛兆良。完全没有解释的空间。他拉了拉衣服,把自己的肚子遮起来,然后起身默默收拾东西,将不多的行李打包好了,还要去拿电脑,盛兆良已经先他一步帮忙拎在手里了:“走吧。”语调还挺欢快的。两人乘上电梯,终于有了密闭空间,田镜才说:“下次不要这样了。”盛兆良看着跳动的数字,无所谓道:“怎样啊?”“就,就特别……尴尬。”盛兆良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行,我忘了你跟他们不一样。”说完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正好电梯到了楼层,盛兆良把他送到了房间门口,指了指隔壁,说,“这是我房间,找我就直接过来。”然后给了他两个房间的房卡。田镜讷讷地一并接了,跟盛兆良互道晚安,转身走进豪华客房,看着那张就算是三个他也睡得下的大床,心跳才后知后觉地快起来。然而那个晚上什么也没发生,盛兆良没有来,他当然也不敢敲盛兆良的房门,只是他又做了那个梦,盛兆良的手,这次还多了盛兆良的嘴。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陌生的漂亮房间,田镜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悬崖边上,陡峭的岩壁上有一朵他观望了很久很久,迎风招摇的玫瑰。现在他想去摘了。第十三章“田镜,你发现没,你和盛兆良……”任曜驹话还没说完,田镜正在整理杂乱线路的手一抖,摄影机的画面刺啦啦晃了晃,他连忙稳住,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