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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兆良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方昊在他面前把紧绷的面部肌rou舒展,从盛怒转为嘲讽。“很好,正好我也不用帮你擦屁股了,省事儿。”方昊站起身,把一顶十分做作的帽子戴上,“小子,你在拘留所的事情可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等着落井下石的不是一两个,你不介意多待几天也好,那个董亚楠,也是这么想的。”盛兆良颔首:“不劳您挂心。”方昊哼了一声,甩手走了。不过经方昊提醒,盛兆良敛了眉,果然董亚楠这个定时炸弹,不能不管。他从探视室出去,跟拘留所的民警申请打个电话,然而在要拨电话号码的时候他却分了心,有点儿想打给田镜,但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自己并不记得田镜的号码,反倒是现在正要拨的这个号码,自己记了四年。盛兆良有些心虚,想着出去了就把田镜的号码背下来,所以电话接通后,对面的人喂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是我。”盛兆良说。“盛兆良?”“嗯。”“……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郁溯的声音听起来很惊喜,哪怕他一定也知道此时的盛兆良正身陷囹圄。#田镜再一次拿到了白皑发来的资料。董亚楠出身豪门,家族里对隐私保护很看重,要不是当年那件案子闹得比较大,董亚楠自己又嚣张,很多事情,连凤毛麟角都查不到。新的资料里提到,当初事发后,郁溯曾被警察作为证人传唤过,但因为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也出于证人保护,这件事很隐蔽,由此可看出,郁溯是为了自保,朝警察撒谎了。而盛兆良并没有被传唤,一是盛兆良当时不在派对的邀请名单上,二是当时可能没几个人见到他并且认出他,除了暴力事件的现场,没有人知道盛兆良当天去了派对。董亚楠和他的人不提盛兆良,自然是避免旁生枝节,郁溯不提,有可能是为了朝董亚楠示好,也是为了保护盛兆良。这么想很合乎逻辑,所以田镜相信了这些侧面的证据,和自己的推测。私家侦探在警局有关系,查到了很多那件案子的资料,但是对于董亚楠这个人,他们却还没有查到私人电话。“说是过两天能查到,不过私人电话也不重要吧,对你来说没用。”白皑在微信里说。“是的,让他们不用查私人电话了。”田镜从微信界面里切换出来,打开了电话簿,找到了董亚楠的号码。白皑错了,他需要跟董亚楠直接对话的机会。他拨通了董亚楠的电话。铃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背景音一片嘈杂,应该是在夜场,那边根本听不到田镜说话,田镜喂了半天,对方才换到了安静点儿的地方。“cao,谁啊?”“你好,请问是董亚楠吗?”对方直接把电话挂了,田镜急忙接着打。“什么东西,谁给你我的电话的?”“郁溯。”准确的说,是郁溯助理。不过这下田镜确定对方就是董亚楠了。董亚楠没有继续发难了,口气有所缓和:“什么事。”“我有一段郁溯的录音要给你,我们什么时候见个面吧。”董亚楠大概没反应过来:“谁啊你?郁溯助理?不刚给他弄了个代言吗,还要搞什么录音,让他小心点儿,别跟我这儿卖乖。”田镜闭了闭眼睛:“你等等。”田镜把录音找出来,摁了播放。“你知道董亚楠杀过人吗?”郁溯台词功底不错,当他说话带上情绪,其实很有蛊惑人的味道,田镜没有播完录音,电话那头的董亚楠也懂了。“你到底是谁?”“郁溯的一位旧友。”郁溯和董亚楠都想要把盛兆良拖进这件事里来,田镜没有能力把他摘出去,就只有让董亚楠只锁定一个目标。田镜发现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过去他曾经恨过郁溯,但那种恨意是无法推动他去做些什么的。也是在这一刻,田镜才深刻意识到,他其实是个多么平凡且懦弱的人,却可以对着一个危险的陌生人,去做更加危险甚至卑鄙的事情,而毫无情绪。他在盛兆良得到的,是一团裹挟着闪闪发光的梦想和晦暗腌臜的私欲的东西,是真正的自己。“好,见面,时间地点我定。”董亚楠压低声音,听得出来有些紧张。“好。”田镜收起手机,在房间里坐了许久,然后给林锐发了条微信,告知这两天自己有事要离开片场。接着买高铁票,先回老家,再到F市,去见董亚楠。#田镜已经许久没有回老家了,他跟盛兆良都是本地人,盛兆良家里是做生意的,父母早年间就国内国外的跑,不太管盛兆良,而田镜家不同,田镜家里人都在国企上班,有足够时间管束他,然而如今,田家爸妈已经离开了这座节奏缓慢的城市,随着工作调动,搬到了省会。盛家爸妈却将国内国外的几处房产都出租了,回到老家的一栋旧别墅里,种菜养花,偶尔等来一个儿子的电话,也是说两句就挂。所以当田镜敲响了被密密匝匝的杨梅树包围的别墅门后,看到了满面愁容的盛家mama,田镜直觉这是个不好相与的任务。“你是,小田?”田镜没想到对方能认出自己,连忙应:“是的,伯母,盛兆良让我来看看你们。”对方喜上眉梢,一边把田镜迎进门,一边询问盛兆良的情况。田镜进去后见到了盛家爸爸,戴着围裙从厨房冲出来。“兆良朋友来了?诶,这不是小田吗?”田镜有些受宠若惊,然而并不顾得上寒暄,田镜把盛兆良一切都好,过几天就能出来,电影也会继续拍的的事情说了,上一刻还面有喜色的两个长辈,又把眉毛皱起来了。“我才不关心他电影拍得如何呢,他这是跟人打架进了拘留所,他没受伤是吧,但那也影响声誉啊,都已经这样了,电影拍得好又怎样,人家进电影院也要嚼他两句舌根!”盛爸爸看着挺生气,吹胡子瞪眼的。“他就入了这行,哪能不让人嚼舌根呢。”盛mama幽幽叹了口气,“没受伤就是好事,我们儿子有能力,工作也不需要cao心,就是小田啊,你跟他那么多年朋友,现在又一起工作,一定帮我多看着点儿他,这孩子虽然脾气古怪,但也不是那么暴躁的呀。”田镜没敢说,盛兆良这一架,几乎是为他打的,只好心虚地低头应声。三个人又围绕盛兆良说了些话,厨房里炖的牛rou好了,两个长辈便留他吃饭。董亚楠还没联系自己,田镜的时间还算宽松,便乖乖去厨房端菜。“我家兆良啊,从小就脾气古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