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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一些句子下来。就在我快放弃信心,担忧自己可能再也无法回去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红色的身影闪了进来。那人怀里抱着本足有巴掌那么厚的书,还未等抚子开口询问,就先一步翻开了书页,大声念道:“关关句久,在河子舟,压台书女,菌自好秋!”……可怕……我觉得我尴尬综合症快要犯了。可抚子却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牛逼的人物一样,眼睛“腾”的亮了起来。她以一种带着浓厚崇拜意味的语气,开口问道:“这是东国的语言吗?”来者努力压制住想要上挑的嘴角,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这是一首诗,来自于东国一个非常有名的书——。”“我刚才用了华国的语言来念的,因为这样会比较有韵(bi)味(ge)一点。”“您真是博学多才啊!”抚子闪着星星眼,全然忘记了询问他为何突然闯入。她一边合上书,一边站了起来向他走去,“山下大人。”山下闻言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轻咳一声:“说大人太见外了,既然你也是这里的一份子,那和大家一样,都叫我崇就好了。”“诶?可是大家不都是叫您大人吗?”“呃……那是因为人多的时候必须要有威信一点,私底下大家都直接叫我崇的。”他面不改色地扯谎道。“原来是这样啊……”抚子点了点头,那副深信不疑的小模样,让山下微微红了脸。“嗯……听说你挺喜欢看书的。”山下说着瞥了眼她的身后,见到一摞摞堆起有半人高的书,他的嘴角非常隐晦地抽了抽,“好巧啊!这本书我也有呢!”他突然看到了什么东西,挂着一脸夸张的兴奋,向那摞书走了过去。但是有趣的是,他埋头搜寻了好一会儿,才从中找出了他口中的那本“有缘之书”:“看,这是,也是东国的一本巨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顿了顿,嘴角挂上了一丝儒(er)雅(bi)的笑意,“这里面细数了各种种植草木的技术。”“……”摇头。“……修剪草木的技术?”“……”摇头。“……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刚才把它和其它几本书弄混了,这是一本传记,讲的是一个叫做本草的人的一生。”“……”你暴露了……我扶额叹息。这个山下,吹牛的水平太次了,就算要吹,也先做好功课再来啊。不行,我尴尬症快要犯了。抚子也似有些尴尬,她迟疑了许久,还是开口道:“嗯……其实,是一本记载了各式草药的书,属于医学类的书籍。”山下的帅脸僵住了,他下意识地翻了翻书,见上面虽然画着的是各种植物,可下面的标示都是一些药材的名字。装逼……失败惹……抚子见他一副几欲羞死的模样,踌躇了几秒,非常贴心地替他找了一个台阶:“我想……嗯,崇君一定是涉猎了太多东西,所以难免有些记错了。”山下闻言,一扫之前的灰败,整个人都亮了起来。他一脸严肃地又低头看了一眼的封面,半晌才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呦!还真是!我把它和、以及搞混了。”泥垢了……我已经听不下去了,几乎是掩面溃逃。这种为了炫耀自己博览群书,而顺便编几个名字来充作书名的行为,李时珍知道了会打你的哦!我本来以为是个人都不会信他的鬼话,可没想到,抚子却恢复了最初时那种含有崇拜和敬意的语气,开始向他问东问西起来。其内容,无非是“哇~你真博学”“你读的书真多”,但是到了后来,问题也开始具体了起来,诸如询问他那些书是谁写的,他觉得最可读的哪部分,对于这些书他有什么看法云云。直逼得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变绿。“真是奇怪呢。”抚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般,语气十分困惑地道,“雅乃酱还告诉我说,你最讨厌读书了,让我还是少出现在你的面前比较好。”山下的眼睛闪了闪,显然有些心虚:“雅乃那是逗你玩呢!我我最喜欢看书啦!”说着,他拍了拍身侧的书堆,语气有些微妙地道,“而且页数越多,我我……我越喜欢。”他讲最后那个“我越喜欢”的时候,脸都快绿了。抚子见他爱好与自己相同,又兼得学识渊博(?),所以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与他相谈甚欢起来。虽然每次都是抚子说一个书名,问他看法,然后被对方扯到其它一些远得不着边际的地方。所以我不是很搞得懂,他们为什么还能聊得这么高兴。两人聊了许久,直到暮色四合之时,山下才一脸不舍地提出了告辞,并与抚子约定,明日再叙。直到山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抚子才露出多日以来,第一个不傻白甜的笑容。“有趣,这味道……是半妖?还没有转换完全的半妖?”她蓄着一抹让我莫名发凉的笑意,几不可闻地说道。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抚子并没有被格式化,她一直装作一副已经被洗脑成功的模样,只是为了打入敌人的内部。虽然一开始并没有成功,还被套上书呆子的设定,每天半软禁式的被关在房间里看书。但是起码,她最开始的美人计还是很成功的嘛!不然怎么饵都还没下,鱼就先自己上钩了。不过……半妖……我有些不太明白,这半妖以及完全转化是指什么意思。我感觉那本我最近一直没空去看的怪书里,应该会有详细的记载,只可惜……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我撅起“屁股”,在抚子的头上烦躁地滚了好几圈,结果一时没抓稳,从她的脑袋上掉了下来。我本以为这么高的高度,从上面落下来,不死也惨。不过显然,我低估了那个幕后cao作者的技术水平。总之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飘浮在空气中。原来我现在不是棉花糖,是云朵啊……我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像远离抚子的方向动了动。连试了几次后,我才得出结论——我不能离开她太远的距离,一旦超过这个距离,我会摸到类似于墙壁,但是却看不见的某种屏障。这个屏障将抚子整个人都包裹住了,所以无论往哪个方向跑,都是徒劳。看来真的得等到抚子将这件事解决之后,我才有可能回去。想到这,我本来非常消极地打算飘回了雅子的头发上,然后窝在那里睡觉的,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让我浑身发凉的事——我已经半个月没有和人交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