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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今天实在太丢脸了,竟然在颜斐面前红了眼眶……他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额头,轻叹了口气。正盯着天花板发呆时,手机忽然一震。唐叙这几天为了不打扰拍戏,手机都是默认的静音状态,只有来电才会震动。这么晚了,谁还会给他打电话?唐叙心中有一个答案,他踌躇了几秒才拿起手机,然而对方已经挂断了。也许那个人以为他根本不会接吧,所以试着打一下就挂断了……唐叙说不出胸口是什么滋味,他盯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咬了咬牙,拨了过去。那头很快接起。唐叙听到那人有些紊乱的呼吸声,隔着遥远的电波传过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醒目。“唐叙?”梁筠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唐叙盯着床沿的插座,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两下:“你……找我有事吗?”“没什么事。”梁筠的语气有些自嘲:“我以为你睡了,不想吵你的。没想到……”“没事那我挂了。”“等等!”梁筠听到他有些低哑的声音,担心道:“你是不是感冒了?声音都变了调。”唐叙吸了吸鼻子,刚才积聚的意志力彻底坍塌下去。他听到自己有些软弱的声音:“好像吧。晚上吹了风,回来就很不舒服,头也晕。”“感冒药吃了吗?”“没带,附近也没药店。”梁筠皱眉,他查了下余县的天气,最近几天都下雨,气温稳定在十来度左右,夜晚更低。这种天气拍摄,唐叙的感冒可能会持续加重。“你赶紧洗个热水澡,然后打电话给客服让他们再送一床被子过来。别洗头,洗完就立刻睡觉,听到了吗?”唐叙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明天早上我再打给你,你现在立刻去洗澡。”“好。”唐叙挂了电话,撑着沉重的身躯,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浴室。32.32唐叙没打电话给前台,他把柜子里的所有厚衣服都拿出来,堆在被子上,然后窝在被窝里昏昏沉沉地睡去。早上是被铃声吵醒的,他出了一身的汗,从厚衣服里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去摸床头的手机。“喂?”“好点了吗?”那头是梁筠有些低沉的声音。“嗯,出了汗好多了。”唐叙掀开被子,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去片场了多穿点衣服。”梁筠听他的声音已经恢复正常,心中安定许多。想了想,他又道:“你们的戏服厚吗?”“看情况吧,现在拍的都是秋冬季节的戏,还是挺厚的。”唐叙的手扒在窗户上,看着楼下街道上走过的行人:“我去洗漱了,待会儿还要去片场。”“嗯,去吧。注意身体。”唐叙挂了电话,感觉耳朵还有些发热。他呼了口气,摇掉脑海中不该有的思绪,大步走进洗手间。上午就一场戏,拍梁安带着他出宫游玩。没什么难度,他跟颜斐都是一条过。唐叙拍完后便无事可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刷微博。一天不到,他微博已经涨到快八万粉了,原来发的微博下也多了不少评论和点赞。唐叙刷着各种花式向他表白的评论,嘴角不知不觉便翘起来。“看什么呢?笑成这样。”一只手在他头顶拍了拍。“看粉丝评论。”唐叙抬起头,见到还穿着宦官服的颜斐,诧异道:“还没拍完?”“下午还有一场,懒得卸妆了。”颜斐翘着长腿,懒洋洋地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听导演说明天有个男配要进组,叫什么……雨轩?”“牧雨轩?”唐叙心头一沉。“对对,就是这个名字。”颜斐开了杯酸奶,翘着二郎腿喝了起来。他见唐叙脸色有些异样,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你认识他?”“谈不上认识。”唐叙看着远处的宫殿,英挺的眉毛微皱:“只不过……他当时也参加了试镜。”“听李导说过。”颜斐眯起眼:“我听制片的意思,是投资方硬塞进来的,而且人家还抱怨自己的戏份太少。任老师迫于无奈,临时给他加了点戏。”“他演谁?”唐叙问。“新科状元,穆宣。”唐叙回想了一下之前看的剧本,不敢置信道:“他好像也就在剧本里露了两次脸?”“是啊,所以说任老师头疼啊,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加戏。”颜斐叹了口气,把蒸汽眼罩带在头上,勾了勾嘴角:“明天等着看好戏吧。”隔天上午,唐叙果然在化妆间见到了牧雨轩。他戴着墨镜,走路带风,身后跟着两个拎包的助理,不像是来拍戏,更像是在t台走秀。“颜哥,我带了杏花楼的点心过来。你要不要尝尝?”他一进化妆间,便直奔颜斐而去,完全视唐叙为空气。颜斐刚化完妆,他眉目清冷,狭长的眼尾扫过牧雨轩,微微一笑:“谢谢,不过我不爱吃太甜的东西。你给唐叙吧。”唐叙没想到这皮球会踢到自己身上,他尴尬地咳嗽了声,等着牧雨轩变脸色。没想到那人竟笑眯眯地走过来,把手中的纸盒递给他:“唐哥,你尝尝?”“不了,我刚上完妆。”唐叙哪敢吃他的东西,他勉强笑了笑:“谢谢啊。”牧雨轩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但他也没表现出来,仍是笑吟吟地让助理把点心分给了工作人员。“第18场第一镜,a!”下午这场戏拍的是梁安坐在珠帘后替凌阙殿试,考察各州府的秋闱榜首。他一眼就看中牧雨轩饰演的穆宣,想将他收入麾下。但穆宣生性清高,又恃才傲物,对他极为不屑。梁安见他如此不识时务,气得大发雷霆,差点没将他逐出殿外。李导话音刚落,唐叙和颜斐很快便进入状态。唐叙在软垫上玩着蛐蛐罐,颜斐则坐在珠帘后,翻看着入选殿试的花名册。这时,太监尖利的嗓音响起。“杭州府贡生,穆宣觐见。”“皇上,坐好。颜斐严厉地瞥了唐叙一眼,后者吐了吐舌头,心虚地把蛐蛐罐收起来,不怎么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