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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明明白白的说清楚,断个干净。那边奚薇很快接通。其实她早就知道霍良深的意思,大半个月没联络,那次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也没有回,显然是要分开的意思。不用说破,她已经心知肚明,都是成年人,有的事情稍微点一点就行了。这次找他,主要为了他的那堆东西,衣鞋,手表,日用品,很多值钱的物件,还留在她家,奚薇全部打包好,给他寄过去。“两个大纸箱子,你注意查收。”霍良深客套道谢:“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该不会连床和沙发都打包了吧?”奚薇失笑:“不至于,还得赔给房东呢。”两人若无其事般交谈几句,结束了通话。陈皓在边上听得目瞪口呆。“这么简单?”不哭不闹就算了,竟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厉害。那头,奚薇放下手机,呆坐在床边发愣,一室清冷,她又变回一个人了。原以为心是死的,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放他离开,可真到了眼前,听着他不冷不淡的寒暄,若说一点儿也不难受,那可真是块石头了。不过没关系,她可以的,以前那么难都过来了,现在当然也可以。想着想着,奚薇笑了笑,一低头,发现眼泪砸到手背,啪嗒啪嗒,像断了线的珍珠,她赶紧擦干净,吃药睡觉。那以后倒是没再见过苏令城,也没见过霍良深。天气渐渐凉了,深秋时她又被调到了晚班,一个人守着便利店,偶尔喂喂流浪猫,偷空出去抽两根烟。长街一如既往的空旷孤寂,路灯立在树旁,汽车经过时,她会下意识地回避,担心里面坐着霍良深。而他后来的确曾路过这里,心里有些闷,说不清那感觉,就是不舒服。于是让小何不要再走这条街,宁愿绕远一些。和奚薇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好像一场诡谲的梦,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完全清醒,过了几个月,依然感受得到她的气息,仿佛长在了他的身体里。偶尔回家吃饭,父亲和继母问起奚薇,知道他们早已分开,并且再无联络,也没多说什么。他周围的人似乎都不太喜欢她,可又对她印象深刻,不会轻易忘记。日子照常过着,姑妈和姑父的离婚风波终于有了结局,大家以为她会忍下这口气,没想到竟然逼着姑父赶在今年最后一个月把证给扯了。全家人大吃一惊。“五十多岁离婚怎么了?反正徐邵也大了,我自己有房有保险,再不济让我哥和儿子养我,怕什么,谁要看他的脸色?我早就受够了!”徐邵被他母亲这么刺激,倒忽然变得懂事起来,什么莉莉安、葡萄,都不管了,专心致志搞事业,发誓要给他妈争一口气。也不知这算不算因祸得福。更让霍良深诧异的是,陈皓不吭不响的,忽然就订婚了。女方是他大学同学,常年国内外两边跑,两人一直断断续续的保持着联络。月初她回国,隔离期间陈皓每天开视频陪她闲聊,之后碰了面,大概一拍即合,双方都有成家的打算,于是很快定了下来。“你也知道我喜欢小孩,这个年纪差不多可以做准备了。”霍良深说:“行,我的份子钱也准备就绪。”陈皓笑说:“你爸不是很想抱小孙子小孙女吗,你呢,还没打算呢?”“没结婚哪儿有得抱。”“过完年就三十了,到时家里肯定催得更狠,你可当心点儿。”霍良深也心烦,先前有奚薇在,她可是再好不过的挡箭牌,对付长辈可见奇效。想到那次在饭桌上,父亲和后妈吃瘪的情形,他忽然就笑起来。紧接着慢慢怔住,笑意敛去,不由自主蹙起眉心。怎么搞的,他怎么又想起奚薇了?第22章时近年底,公司热热闹闹的办完年会,这就准备放假了。霍良深还小的时候,厂子里年会抽奖,父亲都会给他留个名额,就算人不来,也会帮他抽。现在情况对调,父亲倒是很积极地参与进来,跟个小孩儿似的,抽到一个保温杯,比人家拿几万块奖品的还要高兴。过年是一道催婚的大关,霍良深早就想好了,远远的躲出去,不给长辈唠叨的机会。恰好菲亚正打算去一趟加德满都,邀他同行。两人很久没有一起出行了,这次显然就是复合之旅。但霍良深不想经历隔离,菲亚为了迁就他,把目的地改为距离加德满都只有九十公里的的边陲城市日喀则。霍良深以前和朋友到过西藏,但只去了拉萨林芝等地,还没有来过日喀则。菲亚很兴奋,精力充沛,挂着相机,对任何事物充满好奇。他们去逛寺庙,去看冰川湖泊、古城遗迹、五彩沙漠。菲亚做攻略,安排路线,在她这里,霍良深没有任何用武之地,心情是寡淡的,人也懒散许多。之前带奚薇出门,他都是绝对的主导,总觉得自己应该照顾她,所以打起十二分精神,每回抱着期待,想讨她欢心,看看她的反应。如此说来,他也和普通男人一样,希望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有成就感。而奚薇,独立生活时,除了做饭,什么都会干,就是不愿意和外界接触,碰到他这个善于社交的,自然把一切都交给他掌控。他们就像凹和凸,刚好能够嵌在一块儿。来到日喀则不过三天,霍良深已经觉得无聊,但菲亚兴致很高,穿上藏族服饰,四处摄影拍照,乐此不疲。这天他们抵达边陲小镇,霍良深有点感冒,不想动,于是留在旅店院子里晒太阳,菲亚出去逛了一圈,回来时他正在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你好点儿了吗?”菲亚伏在他腿边,伸手探探他的额头。霍良深“嗯”了下,仍望着手机。“这个镇子很小,很快就逛完了。”“是吧。”“好安静啊,你会不会觉得闷?”“不会,你高兴就好。”他说:“薇薇你不就喜欢这种人少安静的地方吗?”菲亚愣住:“谁?”他毫无察觉。“Anson,你刚刚说什么?”他抬起眼帘,不明所以:“怎么了?”菲亚又气又好笑:“你叫我薇薇?”他也愣了:“有吗?”菲亚摇头轻叹,抚摸他的脸:“我看你是真的病了。”暖阳笼罩着,清风拂面,霍良深脑中一片空白,呆坐在那儿许久。菲亚觉察到他低落的情绪,这段旅途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加上感冒,身体不适,最后只好决定缩短行程,提前返回清安。小何已经放假了,没有人接机,他们搭